寂静的屋中，童芳若看着对面的程安廷，将装着洗面奶的胭脂盒推到他手边。
“照着我方才说的做一遍。”
程安廷点头，回忆童芳若刚才的话，一点点的做着，看到泡沫出来，纵使有童芳若先前的提醒，也不免多了几分惊讶。
“还真的能出泡沫？”
童芳若一个眼神过去，程安廷立刻收了话，继续往下做。
清洗一遍后，程安廷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帕子擦干脸上的水，再低头看，不由露出几分惊讶。
“这水的颜色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正常。”童芳若让人拿一套没拆过的水乳套装来，“用一下这个。”
程安廷眼神复杂地盯着童芳若看了片刻，一言不发的将水乳往脸上抹。
他没用过水乳套装，但在美颜阁也是听过介绍的，这时倒也不显得陌生。
“感觉如何？”
“感觉，是比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
童芳若抿嘴一笑：“其实这个洗面奶才该是最重要的。”
一天下来，哪怕人再懒也得洗上一两次，先前她只顾着护肤的其他东西，却将最基础的洗面奶给忘了。
“你别看它像皂荚，但它比皂荚更适合人。”
用在脸上的东西哪是洗衣服的皂荚能比的？
将盒子盖上，童芳若说：“此物我放在美颜阁如何？”
程安廷顿住，寂静在无声中蔓延，他说：“你确定要将其放在美颜阁？”
“你觉得有问题？”
“倒也不是。”程安廷瞥一眼胭脂盒，“李成钧得罪了你，你还愿与他合作？”
此话出来，童芳若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得罪。”
“若没得罪，你也不会将东西放给别家。”程安廷叹气，又解释，“我说此话没别的意思，就是……”
“我明白。”童芳若走到另一边，“不过你也多想了，我和李老板还真就没有什么能称之为得罪的事。”
无非就是一些选择，个人立场变化了而已。
“其他几样我没定价格，但洗面奶我想在你这边求一个低点的价格。”
童芳若说起正事，程安廷也跟着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价格？”
“说不上来，但我的要求是，洗面奶的价格必须让大多数人都能买得起。”
这句大多数人让程安廷皱了眉头，话说着简单，可真要实施问题定然不小。
“洗面奶恐怕不适合放在美颜阁。”
并非程安廷不想要低价的洗面奶，而是美颜阁之前的水乳套装等物皆是普通百姓用不起的层次，如今突然多了个大多数人都能买的洗面奶，这无异于是将原先竖立起来的样子给打碎。
于客人，她们会对美颜阁不满，于美颜阁，生意会因此变差。
怕童芳若误会，程安廷将这些都细细的说了，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到童芳若大笑。
“你啊你啊，我们程公子这可是被影响了啊，没错，表面上确实容易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但是人心啊，总是容易被人引导的。”
“此话何意？”
童芳若眨眨眼睛，轻声说：“皇贵妃用了此物的消息传出……”
抿嘴一笑，童芳若止住了话头。
二人的距离无意识拉近，程安廷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嘴角勾起的弧度骤然加深。
起先童芳若还没在意，一个转头就发现程安廷呼出的鼻息紧贴着自己，她仓皇后退。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程安廷：“……”
罢了，左右是他靠的近，说就说了。
这般想着，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皇贵妃那边都没有洗面奶这个东西，怎么用？”
“送进宫就是了。”
说着话，童芳若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怪她想远离，实在是程安廷靠的太近，再加上她知晓程安廷的心思，所以真不愿靠近。
提到进宫，程安廷立时了然，想将东西送进宫，要不是他这边，要不就是找太子。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程安咳了两声，故作淡然地说：“洗面奶给我几盒。”
他话音刚落，童芳若一个奇怪的眼神飞过去：“为何要给你？”
不是说送进宫么？
程安廷在心里询问，面上却没显现。
不过童芳若聪明得很，程安廷一个字没说，她也猜出了没说的意思，眼底多了抹复杂。
“我可以让太子殿下帮忙。”
程安廷笑，像是抓到了机会，直接说：“太子殿下现在不在京城，你不知道么？接手赈灾的人就是他。”
童芳若：“……”
她还不知道接手赈灾的人是太子。
良久的寂静后，童芳若唤来几人：“这洗面奶，今日多做几份出来。”
也是这句话，让程安廷知道他用的洗面奶是第一份，而且是仅此一份，不由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程安廷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第一份给他用，这让他十分高兴。
瞥见他的笑脸童芳若还觉得奇怪，不过考虑到之后的安排，童芳若也没多想，而是过去盯着人做洗面奶。
虽然第一份已经出来，可洗面奶到底是没试过的，总是童芳若在旁边手把手教，也一直弄到天黑才做出三盒。
“这洗面奶做这还挺难。”
一直在旁看着的程安廷忍不住感叹，大半天的功夫就做了三盒，这要是日后想卖，岂不是日日处于没货的状态？
听着程安廷说的疑问，童芳若摇摇头：“起步向来都是难的，等之后稳定下来，数量就能上升了。”
更何况洗面奶那么大一盒，想用完也要段时间，稳定了之后就不怕不够卖了。
至于前期……
童芳若扯了下嘴角，反正价格就在那里，谁能买到就是谁的本事。
童芳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程安廷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无奈，可更多的话还是觉得理所当然。
抢不到确实只能怪自己手不快。
“那这三盒我就先带走了，一盒送进宫，一盒留下，一盒给美颜阁。”
几瞬的功夫程安廷就决定了三盒洗面奶要给谁，童芳若侧目瞧了一眼，对他的决定没发表任何意见。
半个时辰后，程安廷先从宅院离开，童芳若等到月柔和陆雅回转才回童家。
马车上，月柔说着白日里童芳若离开味鲜楼之后的事。
“倒是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听闻那左公子要在京城里选妻，好几个老板都在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