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了。”楚长老轻轻一笑。
白袍少年身子轻颤，脸色涨红，忐忑不安道：“师傅，徒儿不是故意偷听的。”
少年心中忐忑不宁，这种秘辛，被他这样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弟子听见了，后果很严重吧？
会不会……想到某种可能，少年的脸瞬间苍白。
“师傅，我没有打算偷听，而是……”
“而是我们压根儿就没遮掩，对吧？”楚长老反问道。
“嗯嗯！”白袍少年连忙点头，心神大定，师傅是理解我的！
楚长老望了望远方：“小谭，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宗门事务的吗？”
白袍少年迅速摇头：“徒儿愚钝。”
“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说完之后，楚长老脸上挂着一丝追忆。
当年懵懂无知的他，也是就这样被掌门师兄看中，而后一步步……走向掌门之位。
白袍少年愣了一下，师傅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小会儿，白袍少年似乎想通了，脸色豁然大变，脸色更加彤红，就欲辩说。
楚长老挥了挥手：“跟在师傅身边，多接触，多看就好，不必多言。”
白袍少年微张嘴唇，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沉默着点了点头。
楚长老也不再言说，师徒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
白袍少年瞄了瞄俊秀的师傅，鼓起勇气道：“师傅，徒儿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哦？问来看看。”
白袍少年深呼一口气：“师傅，叶谦真是龙林杀的吗？”
楚长老微微一愣。
“龙林的性子，较为温和，他是不会随意杀人的，更何况此事是他理亏，他断然不可能……杀害叶谦。”
白袍少年说着说着语气就低了下来，生怕师傅生气。
而楚长老的脸容，自始至终都是宁静祥和，静静地听徒儿的言语。
“说完了？”
“嗯。”
“你是想查清事情真相，还龙林一个清白，还玉清一个清白，更可以让叶家和紫剑宫无功而返。”
白袍少年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想法，就是这样，但看师傅的表情……
“小谭，你记住：”
“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发生的事情才是契机。”
“叶谦之死，只要与龙林脱不开关系，叶家和紫剑宫就有理由趁机发难。”
顿了顿，楚长老讪讪一笑：“至于真正的凶手，只有叶谦真正的朋友才会在意了。”
似懂非懂的白袍少年，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已经懂了。
“那师傅……你觉得是龙林杀的叶谦吗？”作为昔日的故交，小谭对龙林还是比较在意，他希望从师傅这儿得到真正的真相。
楚长老继续望着远方，勾了勾嘴角。
“谁知道呢。”
“不过……”
“大人物往往是死在小角色的手中。”
大人物……小角色……细细品味师傅的话，小谭若有所思。
但没过多久，他的心中就有了新的疑惑。
能杀死大人物的小角色，还能称之为……小角色吗？
楚长老微微一笑，小谭提醒他了，如果凶手不是龙林，那么……呵呵，有人在打玉清的主意啊。
……
中州中部·凌阁总部。
巍峨高耸、壮丽宏伟的尖塔下方，站着一位银色面具男子。
“客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身着青衫的小厮看见来客，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微笑。
银色面具男子锁了锁眉梢，嘶哑说道：“有让我满意的消息吗？”
随着话语而出的，还有青衣小厮手中的灵石。
望着手心上的上品灵石，青衣小厮不禁咽了咽唾沫。
这是一位……爷！
“客官您请进，我这就给您通达和安排！”青衣小厮热情地将面具男子引进高塔。
踏入高塔第一层的那一刹那，面具男子眼神忽然一凝。
他的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偷窥了。
青衣小厮神情自若，心中却道：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凌阁总部。
“客官不必担忧，这是凌云塔防护大阵的例行扫视。”
“每一位进入塔内的客官，都会被大阵审视。”
“只要您，咳，没有在凌云塔内闹事的想法，就不用在意。”
银色面具男子稍微顿了顿，便从容向前迈进。
青衣小厮松了口，就怕这位爷转身就走。
凌云塔的防护大阵，具体有什么功效，不是他这个小厮可以接触到的。但自凌云塔建立至今，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而近几百年，五品阵法师的郑老更是重新修补过大阵，不愉悦的事就更难发生了。
“凌云塔？”进入塔内后，面具男子随意问道。
青衣小厮愣了一下，旋即解释道：“是的客官，您身入的这座塔，它的名字叫‘凌云塔’。”
“共有八十一层，取九九归一之吉。”
“每一层对应着不同级别、不同种类的消息售卖。”
“客官，能否简单透露一下您想获得什么级别、什么种类的消息，这样我才方便带您去对应的塔层。”
银色面具男子想了想，缓缓说道：“元婴中期境界是什么等级，非普通的那种。”
青衣小厮心中一惊，非普通的元婴中期修士？这是位……大爷！
“爷，您稍等。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我需要去请示一下副阁主。”
“副阁主？元婴中期就需要惊动副阁主了？”银色面具男子皱了皱眉。
青衣小厮：“……”
爷您是不是对凌阁有什么误会。
“咳，爷您有所不知。”
“八十一层塔，共分为九个等级，每个等级九层塔，分售不同的消息，比如某灵草的获取地、某妖兽的憩息之所等等。”
“一至九层，乃最低的第八等级，对应练气期境界的相关信息。”
“十至十八层，乃第七等级，筑基期。”
“十九至二十七层，乃第六等级，结丹初期。”
“以此类推。”
“最上面的九层，乃权限最高的第零等级，平常不开放。因为它对应的是……化神期和极其特殊的元婴后期修士。”
极其特殊的元婴后期修士，是指大修士？……面具男子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