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落樱最后见到那女人步出房外,才和白洛黎翻身潜入。
女孩就一直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不吱声了,也不哭泣了。
白洛黎走在前头,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海落樱也无心理会女孩,任她跟着,却被后背涌来的力道拽住了衣袍,女孩拽住她,滚进了屏风后的帷幕里。
“嘘——”女孩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个陌生人,但是还是顺着女孩的意思没有出声。
白洛黎勾唇一笑,回眸望向身后的女人。
“是个小帅哥呢。”女人毫不掩饰着媚笑,“莫非是来姐姐这儿的。”
白洛黎知道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拉着海落樱藏了起来,便放下了一颗心。
不是要玩吗?那就陪你好好玩。
“姐姐怎么知道。”白王爷的邪痞流露出来,一览无余。
女人的心漏掉了一节拍,面颊有些烧红。
笑话,她曼丽什么时候怕过男人?
白洛黎如玉的俊庞在烛光下轮廓分明,唇边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却让曼丽失神。
“妖孽。”海落樱不自觉地说出常调侃白若离的词语来。
“公子,能不能……”女孩羞红了脸,轻轻拉动海落樱的衣角。
“嗯?”海落樱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男人了,还死护着人家姑娘不放。
“你叫什么?”海落樱呼出的热气在女孩耳畔掠过,有些痒痒的。
“我没有名字。女孩小声的说道,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睑。
“没有名字。”海落樱喃喃道,却瞧见一旁的曼丽揽着白洛黎朝着内室走去。
她呼出一口气,知道这是白洛黎在替他们打掩护,便拉着一旁的女孩缓缓步向了大床。
少女安详的睡容落入瞳眸,海落樱不知道这是喜是忧。
她试图唤醒两位公主,但是却无济于事。
“无名,她们这是怎么了?”海落樱问道,依附在床沿。
“叫我吗?”女孩有些激动,“以后我就叫无名了!”
海落樱淡淡地笑,如果她不是生活在这种地方,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吧。
“把这个给她们。”无名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荷花香囊,递给海落樱,“这是主子特地配置的香料。”
海落樱将香囊放在女孩的胸口。药香带着些许的苦涩,吸入鼻腔。
粉衣女子白皙的手指动了动,晃晃悠悠地坐起来。
无名连忙在女子的身后垫上了羽毛枕头。
海落樱看不清她的正脸,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恍惚,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泛紫红的掐痕,又转头替青衣女子拉了拉敞开的衣领,才开口:“你忘了吗?”
“什么。”
“我是贺时雨啊。”
话音刚落,海落樱只觉着眼前那抹粉色忽然鲜明起来,雅致的小脸透着些许的粉红,唇上挂着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奈,还是寂寞。
“贺时雨吗?”海落樱重复着她的名字,竟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公子。”无名扯了扯海落樱的腰带,“主子要回来了。”
门外果真响起来脚步声,伴着“嗒嗒”的声音。
海落樱搂着无名跃入屏风后,隔着一层薄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男人的声音却在这偌大的阁楼响起:“公主殿下?”
贺时雨面色不变,没有多大变动,只是叹了口气:“东昊吗?真的是你啊。”
男人勾起唇,布满血丝的双眸有些狰狞,忽而便大笑起来,语气极其不敬:“公主殿下还记得微臣,真是荣幸。”
“前朝叛臣东武的长子,我自然是记得。”贺时雨直视着他的眼睛,神情流露出了怜悯,“你可真是悲哀啊!”
“住嘴!”东昊的双眸布满血丝,枯槁般的手指捏住了贺时雨的脖子,仿佛稍微一用力,便会人头落地。
“咳咳……心虚了吧……咳……”贺时雨被掐着脖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脸煞白。幽幽的烛光折射出瞳眸最深处的讽刺。
东昊歪着脑袋看着她,脖颈的扭曲程度就像是断了脊椎。“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
贺时雨无法回答他,她已经快窒息了。
画着仕女图的屏风后,无名紧紧地拽着海落樱的袖子,小身子不停颤动。
海落樱没有回头查看无名的情况,而是盯紧了这个已经丧心病狂的男人,但她还不能有所行动,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怕是会让他们所有人都葬身于此。
东昊极其怜惜地松开手,轻触着贺时雨如鸡蛋般细嫩的皮肤,却被她躲闪了。东昊也不恼,反倒是笑嘻嘻地看着贺时雨,笑容裂到了耳根。
“你已经疯了!你根本不是东昊!”贺时雨感觉到脑海中的眩晕感减少了些,便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还真是不听话呢。”男人消瘦的手臂直接将贺时雨拽到了床沿边,用她的腰带将她自己的双手捆绑在了一侧的镂空木雕上。
“疯子!”贺时雨以吐出一口痰的力气,丢落这两个字。
“是的。”男人兴致勃勃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停挣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你的父皇毁了我的一切啊!我的公主殿下。那么后果,只好由你和你的妹妹承担了。”
“别碰我妹妹。”贺时雨知道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个人。
“你要干什么?复仇……推翻这个王朝还是杀了我……”
“不不不,比起我内心真正渴望的,这些实在是太渺小了。”东昊玩弄着她的秀发,发丝纤长。
“我还没说完呢。”贺时雨打断他,“还有一个独属于皇家的秘术——长生不死。”
东昊的动作忽然停下。
“好!极好!”东昊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袍与他消瘦的身材不符,更显得诡异了些,“不愧是当今皇帝最看重的公主,聪明!”
贺时雨不语,她知道这件事是皇家机密,即使保守的很好,但难免不会走漏了风声,落入像东昊这种乱臣贼子的耳中。
“所以,你是想要我的心头血吧。”贺时雨抬眸,“在我和妹妹出生的时候,雷鸣大作,当时父皇便请人为我们观天象,我此生本就有一场大劫,却没想到这么快便遇上了。”
“原来你都知道。”男人忽然有些恼怒,像是自己的计划和心事都被面前的这个女孩都看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