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罩子收缩的时间越来越短,收缩的范围也越来越小。而膨胀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膨胀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轰”终于,一声炸裂,罩子炸成碎片,消失无影。
反冲而去的强大气流,以风卷残云之势,倒袭向四面八方。
八音君子连带着琴瑟和鸣被气流卷走,倒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
“你变得更强了。”艺君子道,“看来你体内的文字狱真的已经破除了。”
“从你们以文字狱囚禁我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子庖双目圆睁,嘲讽道。
“儒仁门千年基业绝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中。”书君子拿起书生笔,凝神戒备。
“你们还有最后的翻身机会。”子庖笑了笑。
儒仁门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前辈指的是先天剑阵吧”子武似是明白了他话中所指。
“没错”子庖的独目眨了眨,“此剑阵有拔山撼岳之能,鬼神莫测之威。传说是孔老夫子所创,经孟夫子增减,实为天地间厉害绝伦的阵法。我在儒仁门待了那么多年,只是无缘见到。不知道今日能不能以七尺之躯,亲自领教一下它的威力。”
“文师兄。”子武拿起了太初神剑,对着文君子道,“今日之事,已经关系到我儒仁门的存亡,看来我们只能拿出最后的家底先天剑阵,与之一搏了。”
“为了儒仁门的千年基业,也只好如此了。”文君子一脸认真。
文君子剑指一划,太素神剑飞出剑鞘,落入文君子手中。
“……天假神柄,意通八荒。机中藏玄,锦字生香。孰言寸心,莫征彼苍……”
念到这真言的时候,文君子把太素神剑指向天空,顿时,苍穹之上,风云变色,一记闪电划破了天空,一道道厉雷落下,落在了太素神剑的剑尖。
同一时刻,武君子插剑入地,顿时,地面都仿佛都在颤抖,地底深处,传来隆隆声,如同野兽的咆哮。
“……赫赫阎罗,克配彼天。何引阴威,下托黄泉。九幽煞力,于剑之端……”
“地辰,把厨君百味给我。”子庖对着小玉说了这句话。
小玉知道这是非常时刻,当下微微一捻指,厨君百味飞到子庖的手中。
这厨君百味到了子庖手里,如同鱼儿落入了水中,百味齐集,色泽缤纷,谁看了都知道是大手笔。
厚厚的云层中,惊雷轰隆,掣电煌煌,一下又一下击打着地面,击得地面凌夷不堪。
子庖见此,也不敢大意,儒门功法祭起,以大地为炒瓢,以苍天为锅盖,以厨君百味为铲子。
一缕缕异香浮动,承受着惊雷掣电之威。
众人见到了这场争斗,都不由得退出了三百步开外。
“轰”所有的惊雷掣电都聚集在了一起,天空当央,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情压下。
子庖看了看那个漩涡,没有丝毫疑虑的,上举着厨君百味,朝着那个漩涡砍去。
“轰。”一声巨响后,天空云开雾散,闪电惊雷都消失了。而子庖也被一股巨力反震了回来,站在地面,微微喘着气。
而没有任何停歇的,武君子以太初神剑引出此地地气,眨眼间,一根根不同颜色的巨大光柱从地底生出拔地而起,这些光柱一遇到实物,就像炸弹一样爆炸开来,有开山裂石之能,让人称道。
“这就是先天剑阵吗”媚骨书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天戊遇到麻烦了。”
小玉也是与儒仁门有过节之人,此时此刻,看到子庖前辈占了劣势,当下也有出手相帮之意,刚迈步前去,蚕天之神就道:“你现在去帮忙,恐怕死得比他们任何一方都要早。”
“是么”小玉止步不前,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着地上的光柱起起伏伏,子庖窜腾在光柱之间,很是狼狈。但他早已看出,这些光柱乃是由太初神剑引发,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击败了太初神剑,这些光柱自然会消失。
子庖心中有了定计,飘若惊风,行若流云,不声不响地靠近了武君子。
而武君子也早已发现了他,再催神剑,顿时,一圈又一圈的光柱向外辐射开去,反而把子庖拦截围困了下来。
进退维谷之际,子庖用指头抹了抹神剑,轻喝一声“天子宴群氓”,霎时,一股奇香扑鼻而来,一个巨大的坚盾围住了子庖。
坚盾之上,辐射出刀枪剑戟,与光柱交织在一起。
这片空间里,顿时冒出连续不断的噼里啪啦声,说是鞭炮声,却比鞭炮声更加密集,更加宏亮。
就在一个刹那之后,坚盾与太初神剑撞在了一起,“噌”的一声,有若断冰切雪,迸发出强大的气流,将二者都逼开了老远。
武君子受到坚盾的重创,整个人向后飘了出去,被文君子都接住了。
“你的确变强了。”八音君子对着子庖道,“以你如今的本事,大可以开山立派,成为某一门派的开山祖师,没必要在天地盟里混日子啊。”
子庖用手揩了揩嘴角的血迹:“这个就不必你担心了,先天剑阵果然厉害,但我天戊我不是好惹的,今日,就是你们儒仁门的死期。”
八音君子眉头紧皱:“你要灭我们儒仁门,你自己恐怕也要吃不消吧。”
“嗯。”媚骨书生在心里嘀咕:他竟然能抵住先天剑阵的一击,功力当真了得。天戊啊天戊,你究竟有多少斤两。我们之间的一战,我有点儿期待了。
蚕天之神笑了笑:“一个天戊就能把你们儒仁门搞成这样了,我们若是再派出一个人,那要让你们儒仁门灰飞烟灭,岂不是易如反掌”
子庖抹干了嘴角的血迹,再次祭起宝剑,拦住天地盟之人:“这是我和儒仁门之间的恩怨,用不着你们出手,要击败儒仁门,我比你们当中的谁都更有资格。”
“击败儒仁门”蚕天之神笑了笑,“看来你只是要打败他们,并无杀他们之意。”
“呵呵。”子庖勾起了嘴角,“打败他们,比杀死他们更有意思,你想想看,一个北武林魁首,众多儒道高手,竟然被一个人打败,以后,儒仁门的脸往哪里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