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被宋缺的拔刀动作震住了，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缺双手的拔刀动作十分缓慢，却完美均匀，每一分每一寸的拔刀速度都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完美不变。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人体的任何动作，是由无数动作串连而成，动作与动作之间，再怎么均匀都有快慢、轻重之分。
可是宋缺拔刀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没有丝毫的差别。
这是人体的奇迹，刀法的极致。
风清扬看得双眼神光大作，精神进入前所未有的巅峰。
宋缺的拔刀动作已经脱离刀的意义，晋升更深层次的道之境界。
呛
天刀破空而出。
霎时间，整个思过崖都充满肃杀之气，天刀划上虚空，带着璀璨的刀光，以及泯灭天地生机的杀意，贯穿而去。
“破不了”
风清扬的心如同一刺，瞬间用最强的破气式，强行破开天刀。
号称能破天下万刀的破刀式，在此时竟然成了无用之功。
“好”
“天下竟然有如此刀法”
但是风清扬没丝毫的畏惧，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进入全新的层次。
天刀再度破空而去，瞬间横过十数米的空间。
剑光以一条诡异的路线撞过去。
两名绝顶宗师就以各自的方式，展开生死对决。
身处局中的林立看得感觉很奇怪，既有诡异的感觉，也有见证巅峰对决的热血澎湃，复杂得难以解释，无法形容。
此时的宋缺使出古怪的一刀。
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更没半点刀气，是朴实无华的一刀。
可就是这么一刀，竟然把风清扬给逼退了。
两人的攻击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没有固定的招数和套路，完全是天马行空，了无痕迹。
剑法和刀法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
“他们都找到了剩余自己的道。”
林立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一句。
仿佛为了印证这一句。
叮
在宋缺挥刀之后的那一刹那，风清扬的剑断了。
两人分开。
宋缺叹息道“不够，我的境界还不够。”
风清扬叹息道“我本以为到了剑法的极限，没想到今日才如梦初醒。”
宋缺说“你的剑断了，而我获益良多，我们改日再战”
“好”
风清扬痛快答应。
惊天地，泣鬼神的对决就此终结。
“宋缺，我们走吧。”
林立直接打开黑店空间，懒得理会风清扬。
只是林立走的方向很诡异，居然是墙壁。
“仙主”
宋缺有点纳闷。
“走吧。”
林立竟然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
最后。
他竟然走入墙壁之中。
宋缺迟疑了一下，随即微笑走向墙壁，竟然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
风清扬瞬间凌乱了。
他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但他毕竟是绝顶高手，以为是江湖把戏，闪电般飞刺过去，结果枯枝刺进墙壁之中，竟然深达半尺。
“不是假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的意识开始混乱。
而且在此时，风清扬这才想起林立之前凭空拿出宝剑的举动。
当时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诡异。
风清扬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个强烈的惶恐。
可惜谁也不能替他解答。
“可惜了。”
“十天时间只做了两件事，路上耽搁的时间还是太多啦。”
回到黑店空间的林立叹息不已。
中条山洗劫华山剑宗，仅仅用了半天。
而上华山，登思过崖，搜刮各派绝学也仅仅是用了半天。
可是从中条山赶到华山，却足足用了接近八天时间，导致剩余的一天时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提前回归。
“看来得弄个飞行术，或者大幅度提升内力。”
林立一想到自己只学了华山内功，内力严重不足，根本无法支撑长时间施展神行百变，导致时间的不必要损耗，不由得一阵蛋疼。
“仙主。”
宋缺看到林立心事重重，本不想打扰的，但他因为之前的一战，感觉到更高层次的刀道境界，所以想回去感悟。
“嗯”
林立回神过来。
看到欲言又止的宋缺，林立瞬间领悟过来。
林立想起此时的宋缺还不是巅峰状态，毕竟还没有梵清惠这个假仁假义的婊子刺激。
于是林立问“宋缺，你现在的刀法境界是不是还停留在舍刀之外，再无一物的层次”
“很快就不是了。”
宋缺自信地大会大。
林立没去想太多，提醒道“风清扬的剑法传承自剑魔独孤求败，而孤独求败毕生的剑法境界大约为利剑、软剑、重剑、木剑和无剑，总共五个层次。”
话完，林立就将记忆中的五个境界描绘凝练成手稿，传授给宋缺。
林立说“我不知道独孤求败的剑法境界是否对你头提醒作用，但借鉴一下，多少还是能得到点启发的。”
“无剑，无刀”
“无，就是没有。但我已经有了，那就必须忘掉。”
“得刀而忘刀”
“多谢仙主赐法”
宋缺仿佛看到了下一个刀法境界，但也只是看到，没抓住。
现在，林立的一言，点醒了他这个梦中人。
“去吧。”
林立大手一挥，将宋缺送了回去。
“宋缺，希望下一次遇到的你，是最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