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李一凡就被寒冬几人半强制的从床上拉了起来。因为挣扎了好一会儿一行人到达操场时，祁蒅，纳天和五个女孩已经在操场上等候。
纳天敷衍的念了一下分组，示意各组站到一起，然后退到了祁蒅身后。
李一凡左右打量了一下各组，五个女孩中除了一班的那个叫林心蕊的女孩以外，自己到都还算熟悉。
毕竟三个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戴沐沐跟墨铭哲的关系又十分亲切。所以他也非常熟悉。
可看了一会儿却发现有点不对，千晓楠的神情有点奇怪。死盯着那个叫林心蕊的女孩，而那个叫林心蕊的女孩也好像之前就认识一样的注视着千晓楠。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注视着彼此。直到祁蒅和纳天已经离开。
在场的其他人明显都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转变，看着二人。
岩昊天悄悄凑到了千晓楠身边，低声道：“晓楠，你认识她啊？”
“啊？”
千晓楠先是楞了一下。
“不认识……应该不认识吧……”那话语之中逻辑有些混乱。他还是那么死死盯着那个女孩。
“晓楠，你不太对啊。”寒冬也靠了过去。
千晓楠则使劲摇摇头：“应该没有那么巧吧，哎呀！算了咱们先走吧。”千晓楠说完回头便拉着寒冬岩昊天要走。
“千晓楠！”
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女声传了过来。
几个人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叫林心蕊的女孩。
“你……是真的忘了我？”
女孩轻轻笑了笑，声音中带着点哽咽。
“还是不敢相信我还活着？”
“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千晓楠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女孩嘴唇微张，眼神之中有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像是煎熬，像是痛苦，却又让人觉得超凡洒脱。
就如同月夜，黑暗且明亮。
半晌过后，林心蕊轻轻叹气，又咬了咬牙，好像攒了多年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却又突然不知道先从何说起一样。
嘴唇不断的张开又闭合。最后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如果不是木林族我恐怕已经死在你叔叔手上了。”
千晓楠则默默低头：“木林族……”
“木林……”同时重复的还有墨铭哲。
“铭哲你知道啊？”寒冬问道。
“木林族是神魔大陆的一个远古部族。应该属于烈风族的分支。”
墨铭哲若有所思看向千晓楠。
“晓楠，其实我早就想问，但是你好像总有些回避，你跟烈风族……”墨铭哲说到这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等着千晓楠回复。
“现任的烈风族族长是我叔叔。”千晓楠淡淡的道。
“哎，那不是皆大欢喜了！她的部族是你们的分支，久别重逢咱们把酒言欢……”寒冬笑起来可笑到一半却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问道：“那你叔叔为什么要杀她？”
“你想错了，并非所有的分支都意味着足够程度的统一。准确的来说烈风族和这个分支木林族两者的关系应该是敌对的。”墨铭哲说道。
“为什么！？”李一凡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烈风族是上古战斗民族。在上古时代就对风和火有着绝对的崇尚，更是以修习风或火系契神术而自豪。”
千晓楠解释着。
“起初一切都很好。可突然有一天，在每年对孩子们的契神境测试中却突然发现了一个血契之力呈现为木系的孩子，由于木系的本身性质，这个孩子的战斗力远不如其他的族人，只能做一个辅助契神士。”
千晓楠停了停。
“经过部族的追查才发现是他的母亲跟外来的契神士发生了关系生下了他。不管是他自己较差的战斗能力还是他母亲的丑闻都为烈风族所不耻……”
千晓楠说着无奈的笑笑：“可为时已晚，孩子已经长大结婚生子，总不能将一家全部处死。无奈之下族人只能默认。可因为这一脉的流传，烈风族中使用木系契神术的人竟然开始越来越多，辅助契神士也越来越多。因为本就为烈风族所不耻，战斗能力又不高，木系契神士们在部族中倍受冷落，压迫和歧视。又过了很久……直到一个叫千林的人的出现……”
千晓楠又是一声叹息。
“这个人虽然依旧是一个木系的辅助契神士，但是血契之力的储备却大的惊人。领导能力又十分出众。他号召木系一脉的族人走出这样的压迫，利用强大的血契之力抗衡了当时的族长，带领木系族人从烈风族中彻底脱离，建立了木林族。木林族则迅速发展壮大，虽然拥有着烈风族分支的身份却与烈风族形成了完全对立的局面。而当时的烈风族对这样的事情也不以为然，毕竟，本就是部族的耻辱。离开了未必不是好事。就这样。两个部族保持这样的态势又是百年。直到十几年前……”
千晓楠抬眼看向林心蕊，眼神中似乎满是愧意。
“部族中一年一度的契神境测试，又一次发现了一个木系体质的孩子……”千晓楠把目光慢慢从林心蕊身上移开，又说：“叔叔作为族长为了不再重蹈前辈的覆辙，决定将其一家全部处死。”
“可……”千晓楠眼中的愧疚愈发浓重。
“可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对吗？”林心蕊苦笑。
“这五年，你在躲着我。”
千晓楠看着那女孩。
“是。”林心蕊看着天空。吸了吸鼻子，道：“我本来，想就这么跟你……跟你一辈子都不见的。可没想到……”
“晓蕊，我……”
林心蕊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我现在已经不叫千晓蕊了，我叫林心蕊。”
千晓楠猛吸一口气，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坚定：“好。心蕊，我知道，烈风族……可能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歧视和痛苦。我……”
“其实挺可笑的……不是吗？”
林心蕊打断了他。
“直到契神境测试的前一天我们还一起疯玩，一起回家……可……第二天我却变成了部族的耻辱，成了一个死刑犯……”
千晓楠听了这话，头又低了几分。
“千晓楠。”林心蕊看着千晓楠脸上的愧疚微微叹息。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没怪过你，也从未变过。我知道我痛恨的是什么，也清楚我的痛苦从何而来。我依旧把你当作从前那个要好的朋友。种族的矛盾没必要牵连到咱们身上……”林心蕊目光轻轻流转：“不过，你要和我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