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碧凡进来到出去一直都是选角导演在夸，而尤夕程一直板着脸一声不吭。
选角导演就感觉他自己一腔热血，而尤夕程自带空调，冷得让人直哆嗦。
尤夕程拿着笔，笔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半晌才冷冷地来了一句，“这就是你们给我强推的演员？菜市场随便找来的吗？”
其他人：……
还真没这么差啊，张碧凡怎么说演技在一众一线里也是不差的，并不会拉垮。
怎么到了尤夕程嘴里就变成了这样。
选角导演咳了一声，“那个，继续继续，下一位。”
然后好言好语地跟尤夕程说：“咱们再看看。”
接下来的几个进来了又出去，尤夕程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拍了一下桌子，“之前是我错怪你们了。”
冷哼了一声接着说：“菜市场找来的确实比垃圾堆捡来的好。”
大家：……
这嘴也是，毒。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总导演于斌问了一句：“还有几个？”
选角导演翻了一下，“两个。”
于斌：“中场休息。”
然后拍了拍尤夕程的肩膀，“歇一下。”
尤夕程起身往后面走去，于斌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尤夕程正在大口大口地抽烟，面色很是不耐。
于斌叹了一口气，“你重新写了剧本，我还以为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想到……”
尤夕程又猛吸了两口，“没有剧本，我活不下去。”
他有躁郁症，这两年虽说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效果强差人意，他脾气算坏的，还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只有剧本，是他唯一的留恋。
于斌和尤夕程也算是老交情，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病症的人，不然尤夕程重新出山也不会找他这种级别的导演。
于斌考虑了一下，“张碧凡虽说可能不符合你的预想，但也确实算是目前女演员里业务能力还可以的，或许拍起来能找到感觉，会越来越好。”
尤夕程抽了两根烟，觉得疏解了一些，“走吧。”
……
苏安凝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尤夕程。
这个人，已经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作为最后一个进来试镜的，其实大家已经也都有些不怎么在意了，尤其是尤夕程那边的气压越来越低。
反正选角导演坐在旁边是更想赶紧结束，然后远离这种压迫感。
不过苏安凝走进来的那一刻，还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选角导演的第一反应就是，苏安凝真人比照片和影视剧里的还好看。
苏安凝走到台上，抽到片段后就开始她的试镜表演。
于斌本来正在担心尤夕程的状况，但苏安凝的表演却让他眼前一亮。
这……
向语依靠在墙边，整个人有半身都隐藏在黑暗中，她的侧腰中枪，但却不可以有任何示弱的表现，因为在暗处，正有人在盯着她。
她的大脑在快速地回忆和计算着逃跑的路线，一边又要表现得若无其事，毫无破绽。
因为场景布置很粗糙，又没有任何背景音乐的加持，这一段甚至连台词都没有。
但苏安凝仅靠神态和细微的动作就一下子把人拉到了那个场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