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值!
杀了十年没杀掉,如今一朝成功了!
这后心里的芒刺终于拔了!
哪怕这会柳霸给她几个巴掌,甚至把她暴打一顿,只留她半条命,她也能笑了!
什么叫做眼中钉,肉中刺?
那个小崽子没了,西雍王的位子就是我儿子柳廷宣的了!
虽然一个庶子已经没有可能继承西雍王位。
但是他功高震主啊!
这下面一群将军见了柳廷宣半句都不说,
见了柳廷玉最少都要抱拳喊上一句“少帅!”
最重要的是,那兔崽子四岁时那杀人的眼神,至今都忘不了!
他从虚云山下来是为什么?
为什么回西雍?
这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刀!
赵恭卓颤抖的绷住脸,还挤出一大串眼泪,和之前跪在地上的女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似很委屈。
思量了片刻,柳霸还是要动手,提刀向前。
裴济的眉头顿时黯淡了,狠狠的咬着牙低下了头。
“王爷,二世子在登城遭袭,已经脱困,被鬼谷的六先生带走了!”
不知道何时,屋子里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抱拳单膝跪地。
“去哪了?”
“……不知道,我们跟着的人都被二世子杀了……还有六先生也出手了。”
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柳霸杀机隐现,问道:“廷玉的护卫呢?”
“……”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被……大世子调去保护二皇子了!他说二皇子和徐姑娘的安全重要!给二世子留了六个护卫……被二世子杀了。”
“我操你祖宗!养你何用!”
柳霸一把刀甩了出去,却不是这个蒙面黑衣人,而是沈拥身后那个黑衣文士。
那人面如死灰,闭目等死。
“吡!”
前面的沈拥一把将刀子挡飞了,衣袖划出一片口子来,那刀插在黑衣文士身边的地里还不断抖动着。
像是半大老头,沈拥擦擦鼻子,微微动动胡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王爷,给东闲个机会,既然廷玉没事,又有六先生护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只是这次他真生气了,说不得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哦!是不是?”
兴奋的华贵妇人心头凉了半截。
沈拥看着裴济说道:“这小子不会出西雍了吧?不叫人跟着,恐怕得去德州溜一趟吧!?或者去建安逛逛?得赶快找回来,别惹出大事来!啊,你说是不是?东闲?”
刚刚还觉得侥幸的裴济瞬间脸色变得比刚才还难看,一对眼睛瞪大到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紧咬牙关,甚至嘴里已经血红一片了,这一动心思立刻身上的气劲不稳,两个黑衣人一举将他拿下,剑被下,人被反扣胳膊按在地上。
赵恭卓的脸色自然更不好,甚至惨成猪晒,没能杀就罢了,这会沈拥这话可足足给她敲了警钟,柳廷玉不杀人则罢,一旦杀起人来,那是谁都挡不住的!
而且这个庶子的冷血程度比柳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柳廷宣惹到他忍无可忍,他不杀柳廷宣,把柳廷宣周围这伙为虎作伥的跟班全家都杀了,赵恭卓虽然知道是他做的,但是没有证据,就如她经常搞的那一套。
毒杀,暗杀,甚至假借他人之手杀之!
自那以后,柳廷宣身边连个跟班都没人敢做!
柳廷玉十年没有出过西雍,如今出去了,沈拥一张嘴两个地方,一个德州,那是抄裴济的家,如果是建安,更恐怖,那就是不要命了!说不上会把谁杀了!
曾经两年前赵恭卓陪柳霸去建安封王之时,至巨鹿侯府探望王鼎阳,王鼎阳私下给她说过一句话:“如果虚云山上那三个娃娃要杀人,这世上没人挡得住。”
这话就是在提醒赵恭卓不要把他逼急了!
一年前在建安,南唐世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据说南唐王李煜得到消息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传李百战,而是亲自登门见东一太白。
榜二十排名第五的当州徐长山,被文帝派去南唐解释此事,三天后二皇子赵灵冒着被南唐扣下甚至诛杀的危险也下了南唐!这态度之低,已经算是大大的失了大建皇朝的威严!
据说当时虚云山的苏语童碰巧也出现在东一太白府上!
巨鹿侯王鼎阳亲自入宫,只有他们这些赵姓最血亲的人才知道,王鼎阳持巨剑镇刚站在文帝面前守了一剑,吐了一口血,说了一句话:“万神机,想杀谁就杀谁!”
文帝连续一个月,夜不能寐!
三个月后,二皇子赵灵和徐长山才被南唐王李煜放了!
大建在这事情背后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而且她还知道更隐秘的事情,柳廷玉知道此事的时候,消失了两个月,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柳霸从来不问,她更没法问。
森白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有些人总会在闯了大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蠢!
————
黑衣文士叫魏东闲,是西雍头号刽子手,别看他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却是与大建飞鹰司司丞廉康齐名的人物!
西雍黑衣,柳霸的密卫部队几乎大部分都是由他掌管的,除了柳霸身边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六个顶尖高手之外,几乎全部黑衣皆由他魏东闲指挥。
此次二世子出事,作为最后一道保险的魏东闲,手下黑衣居然没有人保护二世子,魏东闲岂止是被吓了一跳,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没命了!也就是沈拥救了他一命,不然他绝对没有活的希望。
“谢王爷饶命,谢沈大人求情!”
此刻他一面感谢主子的饶命之恩,但更多的是毫不吝啬的用眼睛瞪着赵恭卓这个女人!瞪得让她发毛!
“你要干不来就给老子滚!滚!”
“是,王爷,卑职告退。”
魏东闲全程是爬着出去的,不敢站起来走出来,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资格。
柳霸一甩手也走了:“老沈,走,看翟丽花去!”
“哎。”
“恭送王爷!”赵恭卓难得乖巧的说出这么一次来!不停的擦着汗,看到柳霸出去了,才敢抬脚怯怯的跟在后面走出去,而她后面也跟着差点没命的裴济,面如白纸。
这一下子周围人就几乎散的干净了。
苏仁傻了,这怎么搞,跑来报信,没想到就这么完了?连个赏都没有?
旁边一白衣男人轻轻扶起了他,对他微微含笑。
这男人面貌俊朗,身材高大,一看便不像北地人,倒是有些像西楚人!西楚人?……苏仁大概猜到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