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黎伊虽担忧着那些女子的安危,但终究还是将此事牢牢压在心底,不再过问了。
维玮回家时,黎伊也只是同他说着些,生活上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事。
因为不管那些女子的用途是什么,黎伊知道,大酋长想做的事,都不会心慈手软。
另一边,伯荼派人追踪汜水城内之事,在半路上,收到了一些线索。
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每日午夜时分,都有一些马车驶离汜水城,一路向东,往九黎方向而去。
虽然没有进一步查实,但伯荼隐约觉得,汜风,或许真的与蚩尤之间,有些什么勾当。
于是,伯荼叮嘱了仓央继续盯着这件事的进展。
马车行进地很快,也许是伯荼无意逗留,生怕路上再出什么事。
接下来几天,全是日夜不停的赶路。
吃食,也只有干粮。
士兵们倒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姜柚有些生气。
感觉伯荼像是在惩罚她似的,顿顿都让大家吃干粮,她都快吃吐了。
这晚,马车依旧在奔波,没有停靠路边小镇的意思。
仓央又送来了干粮。
姜柚很甚是厌恼地给了雪儿一个眼神。
雪儿领会意思,掀开帘子,对仓央笑着说道“仓大哥,公主脾胃不适,多日来吃这干粮已是损胃,眼下,并无食欲,仓公子还请回吧。”
“那这干粮,雪儿姑娘还是收下吧。”
“不了,之前留下的还有许多没吃完呢”
“雪儿姑娘多少还是吃一点吧”仓央满脸担忧。
“我自是不挑食的,只是苦了公主,日夜同我们这些粗等人吃这些,哪受得了,我可怜的公主呜呜呜”
车厢里的姜柚,嘴角不由上扬。
这雪儿的演技是日益见长啊
仓央硬着头皮,将干粮捧了回来,哭丧着脸回复伯荼。
“公主脾胃不适,眼下已是粒米不进了。”
伯荼大约也是早就猜到了姜柚娇惯的性子,只是眼下,他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回有熊。
蚩尤与汜风那老家伙,还指不定要送他什么大礼。
若是再承受一次如同商丘桃林那般的打击,他可就没啥信心了。
信心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越打击,越单薄的。
“回复公主,再过一日,就能达到有熊城了,等回了国都,一切由她。”
仓央刚转身,伯荼又反悔了。
“算了,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去前头镇上,给公主买些饭菜,快马速去速回,打包回来。”
终究还是不忍心。
仓央道了一声“是”,立即领命前去。
公主有热乎饭菜吃,雪儿姑娘定然也不会饿着。
有着公子的旨意在手,仓央自然是愿意跑这趟的。
虽然要拼命赶路,才不至于耽搁大部队的进程。
一个时辰之后,仓央把饭菜送到了姜柚的马车前。
雪儿出面接过,闻到饭菜的味道,心中也是一喜。
可是,看到仓央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中也是猜到了大概。
心下十分心疼“有劳仓大哥为公主跑这趟了,辛苦您了。”
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仓央自是什么辛苦都忘了,“哪里,哪里,雪儿姑娘何必与我客气,这都是我家公子交代我去买的,还望公主能够喜欢。”
仓央既是揽下了雪儿的这份感激,又给自家公子贴了金,可以说得上是十分优秀了。
马车里的姜柚听见了,对伯荼的那份气恼,也是消减了许多。
姜柚虽是努力抗争,实际上胃口却不大。
只稍许用了一些,便不再吃了。
余下的,雪儿吃了一些,便也就交由下人处理了。
自从这顿晚饭之后,伯荼是每餐都操碎了心。
以前,伯荼在外打仗时,也是每餐都与士兵一同啃着军粮的。
眼下,伯荼自然与整个队伍的士兵一同嚼着干粮。
偏偏每一顿的餐前,都派人去附近小镇买饭菜,单独为公主送去。
就算行至附近荒凉之处,没有小镇、城池的,也会派人去农家里头,出些银子,让农家人做一些粗饭,总归比吃干粮好。
有时候派遣仓央前去,若仓央正忙着勘察或者其他工作,便派其他士兵前去。
总之是不敢再怠慢姜柚了。
少钦在马车里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书。
宁远乖巧地坐在一边,也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本来小厮是没这待遇的,但少钦说“你呆坐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利用这点时间,用来阅读甚好。”
宁远满心欢喜,刚想感激。
少钦又补充一句道“若是我的小厮太没文化,我的面子也不好看。”
宁远瞬间又耷拉下脑袋了。
以前在涂山氏的族学里,宁远也是学过一些知识的,不说文采有多好,识文断字还是可以的。
“对了,听闻公主颇喜欢涂山洵写的话本子,我好奇,便借来一阅。”说着,便将话本子递到了宁远的面前。
“你可曾看过他的大作”少钦问。
宁远摇了摇头。
以前忙着活命,忙着逃跑,就已经很累了,哪有这个闲情逸致,还去瞻仰他瞎编的话本子。
“我看了一些,蛮有意思的。涂山洵这人,倒是有才。”
宁远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少钦。
“公子,千万不要将我”少钦这番夸奖涂山洵的话,让宁远感到危机十足啊。
生怕公子一念之差,就把自己丢给了涂山洵,那可真是噩梦了
“呵,你倒是怕他得紧。”少钦翻着树叶,温和地道。
“放心吧,在我弄清楚你和他的渊源之前,我不会贸然将你交出去的。”
宁远闻之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不对啊。
公子意思是,弄清出之后,就有可能将自己交出去
那可不行啊
宁远正想反驳抗议,少钦将书放下,打了一个哈欠,“乏了,我眯一会儿。”
宁远想说的话如鲠在喉,说不出了。
也难怪,公子应该不会偏听偏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虽然自己当初用词稍微巧妙了些,刻画出了一个饱受权贵摧残的穷人子弟的形象。
但是难保涂山洵那厮在公子面前如何颠三倒四呢。
愁啊,宁远深深叹了口气。
想找一颗大树依靠一下咋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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