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雪说的事犹如天方夜谭,一个小小的玉坠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白如雪担心乔千屹质疑她,又说:“你知道死亡笔记吗?”
乔千屹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凭着原主的记忆,他了解到这是一部国外的电影。
乔千屹点了点头,白如雪继续说:“就像死亡笔记一样,主人可以在笔记本上写下别人的死因,死神就会替主人完成这一切。”
“我堂兄手上的那一块玉坠,与之同理,只要堂兄对玉坠说,希望某个人伤或者死,那个人的结局,就会如出一撤。”
乔千屹显然不太相信:“听起来像无稽之谈。”
白如雪又是一声轻叹,娓娓道来:“我堂兄之前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直到五年前,他恋上了一个夜总会的陪酒女。”
“为了追求那个女人,堂兄送了她一辆豪车,怎知某一天,堂兄发现她和其他男人在豪车上做苟且之事,堂兄失望至极,愤恨难忍,晚上便借酒消愁。”
“当晚,我亲眼看见喝醉酒的他,对着玉坠说,希望那对狗男女去死。怎知第二天,那对狗男女就出了车祸,双双殒命。”
乔千屹:“就因为这事?”
车祸或许是巧合,一个玉坠,怎么可能杀人?
白如雪继续往下说:“当时堂兄也以为这是巧合,所以又把玉坠给冷落在了一边。三年前,堂兄嗜赌成性,他在外面借了很多高利贷,因为还不上钱,他被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打了一顿。”
“事后,堂兄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玉坠说,他希望那些打他的人全都消失,结果没过一周,那群人在夜宵摊上,全部因为酒精中毒而死。”
“两年前,大伯发现堂兄挪用公款,他非常生气,就罚我堂兄跪了三天三夜,我爸爸看不过去,就借给他三百万还债。”
“后来,听我伯母说,我堂兄在祠堂里罚跪时,曾对着玉坠自言自语,他说,他想继承我伯父的遗产。结果不出三天,我伯父就突发心脏病而亡。”
说完这些事,白如雪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一次巧合,两次巧合,到了第三次,还会是巧合吗?
乔千屹半信半疑:“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一次去收债,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白如雪堂兄连他亲爹都敢诅咒,他会放过其他人?
白如雪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想把他的玉坠抢过来,再销毁掉。不管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灵性,都太邪门了。”
“这工作有性命之危,我要加钱。”乔千屹面不改色地坐地起价。
白如雪轻笑:“好,如果你能让他乖乖还钱,再让他把玉坠交出来,我给你二十万。”
“一言为定。”价格合适,乔千屹也不再讨价还价。
车外狂风暴雨,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开了两个小时。
白如雪把乔千屹领到了一个普通至极的小区,比平安小区还要破旧。
白如雪:“不用惊讶,我伯父一家以前也是住别墅豪宅的,自从伯父去世之后,就家道中落了。”
养了个只会赌钱的败家子,不穷才怪。
乔千屹跟着白如雪上了楼,停在了401前。
“叮咚——叮咚——”白如雪按响了门铃。
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
白如雪接连按了好几次,大门依然没有动静。
白如雪纳闷:“奇怪,我昨天明明和伯母说过要来的。”
白如雪拿出手机给她伯母拨了一通电话,没人接。又给他堂兄拨了一通电话,依然没人接。
“怎么办?没人接。”
“吱呀——”邻居家的门开了。
邻家大婶疑惑地看着乔千屹和白如雪,问:“你们是白大嫂的亲戚?”
白如雪道:“我是她侄女。”
“哦,白大嫂已经好久没出门了,不知道她和那个赌鬼儿子在家里做什么。”邻家大婶随口说了一句。
“他们很久没出门了?”白如雪问。
“对啊,我腿伤了半个月,整日在家里养伤,咱们这里隔音效果差,对面开关门都能听见,已经好多天没听见他们开门咯。”
语落,邻家大婶又神神秘秘地说:“哎,我觉得白大嫂有点不正常,半个月前,我在楼道里曾遇见过一次,她当时脸色苍白,嘴唇乌紫,像中了毒一样。”
“现在大夏天的,她出门都用棉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咱们街坊邻居看了她,都说她被儿子气出神经病了。”
大婶的嘴巴就像打桩机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越说越神乎:“还有啊,她嘴里神神叨叨的,一直念叨个名字,叫什么旋什么旋的,整个人魂不守舍,像中邪似的。”
白如雪道:“我们家没有人的名字里有‘旋’字。”
大婶摆了摆手:“哎,我也不知道,你们想办法进去看看吧,万一他们母子俩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糟了。”
说完,大婶拎着菜篮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乔千屹问道:“你昨天是怎么联系你伯母的?”
白如雪:“微信上给她发了条信息,她很快就回复我了。”
乔千屹蹙了蹙眉,看向了门:“踹门吧。”
乔千屹毫不犹豫,“砰!”轻松一踢,整扇大门轰然倒塌在地。
白如雪被屋子里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墙上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上面用红笔写了一堆不认识的字。
乔千屹淡定自如地走进了屋子,白如雪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
屋里的墙上全都贴满了符咒,一处不落。地板上洒落了一堆垃圾纸屑,一片狼藉。
客厅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几支已经燃尽了的香烛。
“咯吱。”白如雪脚下好像踩碎了什么东西,发出一记声响。
她挪了挪脚,把脚下踩着的纸屑踢开,脚下赫然出现了一个黑白相框。
白如雪瞳孔一缩,“啊!”她惊叫一声,急忙捂住了眼,好像看见了令她十分害怕的东西。
她脚下踩着的,是她伯父的遗照!
乔千屹弯下身拾起了相框,遗照上被人用烟头烫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窟窿,正中头部。
这张残破的照片,看上去很诡异,下手之人可能对死者心存恨意,所以才做出这种不尊重死者的事。
“我伯父的照片……怎么会被人烫了个窟窿?”白如雪依然捂着眼睛,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显然被吓得不轻。
乔千屹把遗照摆在了桌上,道:“我去房间里看看。”
这是两室一厅的套房,两间卧室都大门紧闭,乔千屹拧了拧门锁,发现大门被人从里面反锁。
“砰!”又是一脚,房间门被踹开。
出乎意料,这间卧房特别整洁,衣帽间里挂着的衣服都是中年女装,这间应该是白如雪伯母的卧房。
乔千屹打开柜子,搜了一番,发现里面并没有藏人。
他来到另一间卧房,同样用脚踹开,不出所料,与第一间卧房一样干净整洁,依然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人。
白如雪壮着胆子走到了他身后,战战兢兢问道:“里……里面,有人吗?”
乔千屹摇了摇头,两人又把厨房和洗手间也找了一遍,发现除了大厅,其他地方都非常干净,一尘不染。
白如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奈道:“也许伯母她们外出躲债了吧。”
乔千屹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了卧房里的床上。
床下离地面的距离,刚好可以藏人。
刚才,他并没有检查床底下。
乔千屹走上前,单膝蹲地,打开了手电筒,缓缓俯身,往床下一照。
洁白的地板上有一摊干竭的血迹,床板上也是一片血红。
乔千屹皱眉,收起手机,把床垫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