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和王海狼狈为奸,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前几天的时候,我拿玻璃瓶子把孙乐的脑袋个砸个口子,幸好韩土生把何庆及时叫过来,不然的话,我真会吃亏的。
“怎么的,孙乐还没死”
“狗娘养的,弄死你。”
王海举着扁担就要打,我喊住他,“等等,今天有事给你商量。”
“不要脸的女人,什么事”
我抽个板凳坐好,把欠条拿出来,王海眼力不错,认出这个东西是他自己写的,急忙要抢走,这个可不行,我急忙踹起来,抱着双肩看着他。
王海的脸泛绿,不是有多么的怕,因为他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把扁担丢在地上,想啊想,也没想明白,倒是想起那天在小卖店的相遇,满头雾水的,突然喊:“喂,是假的,对不对,你都知道什么了,快说”
欠钱了还这么嚣张,那就好吧,让继续嚣张会儿。
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看别人走在生与死的边缘,看着他们的丑态和恐惧感。
“这样,你给我磕头,三个响头,不,是十个响头,就宽限你十天。”
“放屁,你算个屁,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个欠条”
“那问你,这个欠条是真的”
“也许,是真的吧,你拿出来,再仔细看看,谁知道你玩什么鬼点子。”
“你知道不,别人欠高利贷,就跟三孙子样,你,太傲气了,不觉得”
“滚犊子,警告你”说着他跑进厨房,拿着把菜刀出来的,捏在手掌使劲晃动几下子,“拿出来,不然给你放血。”
“你不想磕头了”
“找死啊”
喊着,他拿着菜刀就过来了。
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其实我还真的有点担心,如果他真的磕头了,要怎么办才好。
迷迷糊糊就的,看不清那些人是谁,梦姐说的太对了,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伤害过我的,真的分辨不清他们是谁,没有哪个具体的人。
可我知道,那就是水塘村,就是这里的一切,这里不正常的人。
我需要个撒气筒,找个倒霉蛋撒气,王海算他倒霉,他也不算真的倒霉,谁让他曾经打过我,欺负过董家。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愤恨,咬牙切齿的,这个样子真的有几分梦姐模样。
这下把王海吓得不轻,欺软怕硬的窝囊废,我站起来,拿凳子砸他,他躲开,凳子砸在玻璃窗户上,噼里啪啦的碎响。
小丁和梦姐的保镖冲进来了,王海不认识小丁,却认识那个保镖,他当时蒙了,回头看看我,又看看保镖,颤颤巍巍问:“你们,她,是”
小丁走上前,对准王海的膝盖骨就踹,“跪下,这是董雨淳,是我们的董姐。”
王海被这么一踢,腿软的就跪下了,仰头看着我,又看看那个保镖,那个保镖就掐腰,一个字也不说,梦姐把这里完全交给我,他呢,就是杵在那里吓唬人的。
王海有点慌乱,先是冲我这里跪,然后冲小丁,又冲保镖,一圈又转过来了。
王海慌慌张张的,脑袋还不笨,什么还没说,先是当机立断的,直接磕响头,十个响头,一个也不少,磕完了,他说:“你好人,宽限些天。”
“欠条期限过了好几天,再给你十天,你能怎么样,你有钱”
“我会想办法的,真的,那个”
小丁开口说:“官凭文书私凭印,就别幻想别的事了,那个,当时你说好了”
保镖咳嗽声,是给小丁听的,于是小丁就什么也不说了,原来他们两个是相互监督,谁都不允许干涉我干什么,然后只需把这里的事告诉给梦姐。
梦姐真是用心良苦啊,当然了,梦姐也是谁都不相信。
我就蹲在王海跟前,“别磨叽了,要么还钱,要么给房子,你选择。”
王海眼睛乱转,是在想点子,知道他想什么,我说:“村支书就讨厌赌钱,这个都知道,所以,这件事你就别指望他老人家过来帮你了,就算他来了,能怎么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快点吧,别找麻烦了,快说,想怎么办”
王海低着头,也许是尿裤子了,怎么有股臊的味道。
我站起来,离开远点,顺着窗户,看见了王海的亲妈,那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冲这边走过来,她纳闷的看着门口停着的车子。
我急忙踢王海脚,“快说,怎么选择。”
王海哭着,近乎哀求的说着:“这房子是我妈的,房子没了,她老人家住哪里啊”
他哭,是害怕了,其实他怕的人真不是我,是身后那个五大三粗的人,相信他们早就有过对手戏,王海也清楚这个人的心狠手辣。
我最后说:“这么说,你是不想还钱了”
王海抽泣的样,见了就让人心烦,董雨淳最瞧不起没骨气的人,欺软怕硬,狗屎。
我冲保镖说:“砸,把这里都砸了。”
他楞了,也许是没太听明白,直勾勾的看着。
我又喊:“耳朵聋了听不明白砸,能听懂不”
这次他肯定是听懂了,眉头皱几下子,大概是满脑子里愤怒,拳头狠狠打在墙壁上,他是凭着愤怒办事,不是听从我的吩咐,几下子,把这个屋子里砸个稀巴烂,就连顶棚灯泡都给弄碎了。
老女人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急忙跑进来,见到自己儿子跪着,一个字也不敢说,她颤颤巍巍的,也吓得不轻,一个劲的嚷着:“这是怎么了,这是要干嘛呀,抄家呀,这是怎么了,还让不让人活呀。”
她边说着,边捡落在地面的碎玻璃,让我最最想不到的是,王海扑到他亲妈跟前,抱着她,不让她捡,两个人一起抖抖索索的。
那个保镖走过来,抬起脚,对准王海身上就要踹。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