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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鸡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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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心情,王浩然随手套起床边的黑色t恤,床底下的拖鞋样式有点老,有点变形,穿起来感觉不是很舒服。

    王浩然站在大门外,深呼吸,新鲜无污染的空气吸进肺里仿佛能听见身体的欢呼。

    王浩然回过头打量着现在的家。一排五间连在一起带有明显江南特色的红砖瓦房,左右两边的外间比中间三间矮小,左边第一间是厨房,竖起一根长长的烟囱,第二间是父母的房间。

    第三间是堂屋,这个名字城里人或许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有另一个常见的说法,其实就是客厅,但是农村大多还是叫堂屋。

    第四间就是王浩然和弟弟王浩杰的房间,兄弟俩共用一个房间。

    最右边的那间养鸡就是鸡舍,养鸭就叫鸭舍。

    前一世直到自己高二上学期王浩然有自己独立的房间。那年父母辛苦攒了点钱在镇上买地皮自建了一栋二层楼房。搬到了十多公里外的镇上之后,记忆里从此自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倒是王浩杰回来过很多次和村里要好的儿时玩伴相聚。

    王浩然向左边走去,厨房前有一口专门请人打建的水井。

    这个时候的农村,基本一家一口水井,不管洗衣煮饭还是人吃马嚼都是用的地下水,饮水机净水器之类的还要好几年才能进入农村。

    就连镇上也才刚刚可以通自来水,除非特别讲究的人家,大部分人还是不乐意用的。

    因为要钱,一个月十块八块也不算便宜,长年累积下来没几个人家舍得。自家搬到镇上起初几年也是不用自来水的,特意花钱请人打了井。

    这个时候的农村,随处可见墙壁上和路边电线杆上写着大大的“打井,建房电话。。。。”。

    一般人看到这些广告,第一反应不是反感讨厌,是羡慕,一点不夸张,这个时候这些有手艺有头脑的人比大多数人过好的多。

    刚打上来的井水带着丝丝凉意,流淌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擦了擦脸,感觉有点口渴,王浩然就用碗盛了一碗水,喝了个干净,凉到心底带着丝丝甜味,很爽。

    农村出生的孩子,没喝过生水那真叫稀奇事。

    转身进了厨房,王浩然本想把已经没有热气的早饭热一热,不过,瞧着这最原始的厨房,王浩然有点抓瞎。

    煤气灶,电饭锅,什么的都是没有的,微波炉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红砖砌成的老旧锅台,烧的就是木柴或者麦秆,王浩然早忘记应该怎么使用了。

    一不小心,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一把火把家给烧了那可就笑掉大牙了。

    看了看碗里的蛋炒饭,王浩然从热水壶里倒开水泡饭凑乎着吃。

    不用诧异为什么一大早吃蛋炒饭这样的干饭,生活在农村的人基本都知道,除非没有农活,大多数时候家家早上吃的都是干饭。

    不为什么,因为顶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一大早天不亮下田干活到中午回来,中间超过五六个小时,不吃饱没几个人有力气干的动农活。

    所以早上和中午都要尽量吃饱吃好,到了晚间才煮点稀饭就着自家娘们腌制的各种咸菜。

    琐事结束,闲下来的王浩然就这样坐在地上,眼睛看着前方宽广平整的稻场。

    一只全身火红色的大公鸡像凯旋而归的将军,趾高气昂的领着一群配偶和不道是不是亲生的一群孩儿悠然从王浩然眼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啄。

    大公鸡时不时抬头瞅一眼王浩然,鸡心里指不定怎么对着眼前的单身狗主人炫耀着它成功的鸡生赢家。

    王浩然无聊的思维让自己一阵哑然。

    不管对未来多么有信心,不管未来能达到怎样的高度,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渐渐的富有起来,哪怕是为了能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这个家有多穷,王浩然是非常清楚的。

    直到目前为止,王浩然都是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聪明伶俐学习好,初中成绩一直是年纪第一,刚毕业过去的中考成绩没改变的话应该是全镇第一,全县第三,远超镇上中学的录取分数线,再过几天成绩一出县一中和市一中的领导就要亲自上门来家里谈王浩然的转校问题。

    学习优秀,性格也沉稳懂事这让老爸老妈对王浩然非常信任。

    家里放钱的抽屉钥匙王浩然有一把,夏启蓉有保管一把。

    这把钥匙是父亲王国勤交给王浩然保管的,为了方便自己,从初二开始便归了王浩然。学校里要交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王浩然就从抽屉里自拿就可以了,过后告知下父母就行。

    把指尖的钥匙插进锁孔,抽屉中间放着父母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旁边是一个黑色的钱袋。

    拉开拉口,把里面的钱倒在桌上,寥寥几张钞票红绿相间。

    一眼便可默算而出,一共是1175元人民币

    抽屉里还有几个硬币,加起来便是这个家庭的所有积蓄这个时候家里还是没有存折的,更别说银行卡。

    一直到今年底父亲王国勤去了镇上砖厂上班之后才办了存折。

    为什么会这么穷有人要说是不是太懒了,无关勤劳懒惰,这个时候的农家就是如此拮据。

    据王浩然所知,整个王浩然所在的永祥村或许有一两家有一万块钱,就算是非常了不得的有钱人了。

    像是王浩然家,一家四口,村里分了十亩田,永祥村这个时候是按一人口两亩田分的应得八亩田地,加上当初王国勤分家下所得两亩正好十亩田,一年两季,一季水稻一季油菜。

    育苗插秧播种施肥浇水打药秋收冬整田,说一年四季都在忙,只有冬天有些日子算是农闲。

    哪怕就是最勤劳的人,这十亩田能收入多少呢,这个时候水稻大概是12元左右一公斤,也就是六毛钱一斤,所以十亩田一年也就一万元左右的收入。

    这只是总收入,不是纯收入

    别忘了,99年的这个时候,农业税这个大头都还没有取消的,更别说什么村提留、乡统筹款了,不知在别的省份这个时候是怎么交的,反正就这三样在王浩然的记忆中好像一年是不止三千元的,再算上什么化肥、柴油费之类的,你就可以想象这个时候普通的农民之家的年纯收入是多少了。

    算上家里开销,读书学费等等,农民年纯收入为零也不是一笑话。

    所以那个时候农村流行一句话“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险“如果买到不好的稻种或者逢大旱水稻生病等等减产造成入不熬出都是常见的

    正因为如此不易,后来国家才取消了农业税等等一些苛捐杂税,才让农民愿意继续种田,日子过了下去。

    收入低,物价也不高,这个时候猪肉也就五块钱一斤,但还是改变不了大多数农家生活拮据的困难。

    没几家舍得经常买肉吃,王浩然家两个男孩子,父母更是很少舍得花钱。

    家里也没有老人帮忙拉扯,王国勤夫妇二人的日子过的更是比一般人家艰辛。

    王国勤的父亲王德才出生于建国前,有三子一女,王国勤排行老三,八年前王浩然上小学一年级时,王德才把现在的三间屋子分家作价一千五百元卖给了自己亲生儿子王国勤,然后带着所有的家当去了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粤省,从此了无音讯,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故土难离。

    母亲夏启蓉是外地媳妇,从川省蓉城远嫁至此。

    这个年代的农村交通不便,村里大队部目前都没有安装电话,离开娘家十几年的时间里,夏启蓉也只回去过两三次。

    娘家条件远比丈夫这边好的多,但女子出嫁从夫,加上性格里的骄傲夏启蓉也从未开口要娘家帮衬。

    所以父母二人只能靠着自己一点点的把王浩然兄弟俩拉扯大。

    说是含辛茹苦一点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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