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有些微冷,九月裹了裹身上的针织外套,向着单元楼走去。
“九月”
简单的两个字冲入九月耳膜,那个声音在每个夜晚都会萦绕在耳边。九月双脚像灌了铅一样难以踱步,九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依旧是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夏寻矗立在风中,任风吹乱他的发型。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人四目相对,隔绝了世间一切。
九月看着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人,眼眶不经变得湿润,九月不愿接受这一瞬间,转身准备逃走。
“九月,别走,听我说”夏寻见九月转身,快步走向前想抓住九月。
“别跟过来我”九月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闪躲过夏寻伸过来的手。
夏寻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没想到九月会如此害怕,他心脏不由得抽疼了一下,他请求似的看着九月,恳请九月,“九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请你听我解释”
九月捂住双耳,闭着眼睛哭着请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夏寻看着九月如此,不敢向前,她害怕九月会更加抵抗他他伸手在空中摆动了两下,他轻声的安慰九月,“好,九月,我不说,你不要激动。”
就这样两人站在风中,夏寻一直静静的陪在九月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二人,低头诉说着什么,夏寻完全不在意,只要九月能回到他身边,哪怕是站一辈子他都愿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九月哭到直到没有力气,双腿竟然有些发软,身体往后跄踉一下。
夏寻眼疾手快扶住九月,“小心”
皮肤之间传过得温度,让九月一瞬间抽回手指,随后撤离与夏寻有一米之间的距离。
九月站住了脚步,抬头对上夏寻布满血丝的双眼,脸颊上也生去胡渣,整个人个非常沧桑。
这时候,夏寻开口问道:“九月,你离开我的这些日子里,在t市过得好吗”
九月以为夏寻的第一句话会是质问当时为什么离开他或者是带她再回到那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
夏寻充满柔情的声音在九月的内心中激起阵阵波澜,将夏寻往日里对她的好和带给她的痛苦一并地翻了出来。
九月虽然在再次见到夏寻的时候心还会不由地扑动,无法做到平静。
半响,九月才回答道:“好与不好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
“九月。”夏寻依旧深情的看着九月,丝毫不在意九月说什么,“在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为了你,我废寝忘食,憔悴不堪。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地想再次找到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每一刻都觉得是煎熬。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之后,终于让我得以再次见到你。”
九月看看看他那通红的眼睛,和虽然怎么掩饰也遮盖不住的疲惫样子,突然感到心疼。她知道,向来高傲孤冷的夏寻从来不轻易向别人说出这些温暖之辞。当夏寻向别人这样子的敞开心扉时,他一定对那个人有着很深的感情。
可是九月想起了夏寻之前所对她进行的折磨,不敢轻易相信这些感情真的就是那么纯粹的爱。
“你拼了命地想找到我,”九月冷冷地说道:“不过是看得不到我,你那可怕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又发作了而已。”
夏寻从九月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她仍然在耿怀着他给她带来的痛苦,便道歉道:“九月,我错了。我以前是不应该那样子对你。我也承认,以前我对你都是满满的占有欲。”
“在你走了之后,我刚开始也暴跳如雷地怪过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对你胆敢擅自逃离我而感到很不甘心。可是在疯狂地寻找你而却怎么也找不到的时候,我对你不见了的愤怒却逐渐消失,被无穷的担忧和思念所取代,我发现我多么害怕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得不好。我想着无论要付出么大的代价,只要能再见到你一面我都愿意。。
“从那时起,我也领悟了,是我活活地把你给从我身边逼走的,与你无关。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决心,在再次找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强迫,我会一切按照你的意愿,给你想要的生活。”
九月从来没有见到过夏寻如此低声下气地向一个人这样说抱歉过,九月好像在梦里一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夏寻,难道他真的”九月在心中向自己询问道:“真的忏悔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了吗”
夏寻接着说道:“经历了那么多的挣扎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心地里面是深深地爱着你,只不过被以往的恨意和征服感蒙蔽了我的双眼。”
九月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寻竟然对她说出了“爱”这个字,夏寻竟然亲口承认他在爱她。
九月感到自己的心脏现在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在任何时候都没有这么猛烈过。
如果是在她不知道她和夏寻的真实关系以前,夏寻对她这么说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半步的。
可是现在
“九月,”看着不出声,只是神情悲伤的站在那里的九月,夏寻哀求道:“你就原谅我好不好,现在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保证痛改前非,让你拥有很不一样的生活,好不好我是如此地离不开你。”
九月想起了他们之间真实的血缘关系,摇了摇头“不,夏寻。我不能答应你。”
夏寻听后悲痛地顿了顿,然后看着九月,伤心却又没有放弃希望地说:“你还不肯原谅我是吗我也知道不可能我以前对待你是多么的疯狂,我并不渴望能够一下子就得到你的宽恕。这样吧,我们可以给彼此多一点的时间,你尝试着再慢慢重新接受我,好吗”
九月变得冷静地说:“夏寻,不是我不能原谅你。我逃出来以后,都在劝说着我自己要放下你,重新开始我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会努力不再记恨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我们以前的种种都是个错误,我们就放过彼此吧,不要再做无意义的纠缠,这样只会让我们越错越远下去了。”
如果是九月哭闹着说出这段话,夏寻的心里还好受些。可是夏寻看到九月如此的平静,他知道,九月所处这些话不是一时情绪,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考虑才做出的决定。
夏寻的心不禁凉了一大半,两天一夜没合眼的他走到九月的身边,无力地想抬起手默默她的头发。
九月害怕自己无法拒绝,就赶忙躲开了,然后疯狂地往自己的住处中跑。
夏寻看见她的远去背影,痛苦地想道:“我是该放弃吗还是该继续”
九月跑回家中,关好门了,瘫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她害怕夏寻会想以前一样霸道地不顾一切地追上来,这样的话她就会手足无措,不知她如何是好了
抽泣了好一会,九月才从窗户中望去,发现夏寻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好一阵后才上了自己的车,落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