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无比的和谐。
若是有人见他们安静伫立的背影,一定会称道是一对碧人。
太阳照亮了整个大地。这里地处山之顶峰,一眼望去,群山连绵起伏,不是夜里黑压压的一片,而是碧翠葱茂,生机勃勃。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的就是此情此景吧。日出奇观,山河锦秀,真是好美!”她忍不住赞叹。
他的目光从日出的景观移到她脸上,她眉目清和,迎着晨风白衣飘然,就像似欲踏雾而去的朝霞仙子,美得梦幻。
他的眼神变得痴迷,“是好美!”只是,她夸的是锦秀山河,他赞的是她。
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再看那壮观绮丽的日出。
迎着朝阳,群山之巅,君寞殇闭了闭眼,许下有生以来第一个心愿:唯愿与凤惊云共看朝阳,相守朝朝暮暮!
她侧首瞧着他,“你在许愿?”
他伸手轻拥着她,她的肩膀瘦削,显得身子好单薄,看来,他得练习厨艺,将她慢慢地养胖点儿,“嗯。”
她席地而坐,耳畔听着山间似有若无的山泉流淌,欣赏着广褒无际的山河万里。
绿树成荫,鸟儿吱吱喳喳在枝头唱着清脆欢快的歌儿。
无污染、无汽车尾气排放、无闹市喧嚷的噪音。纯天然,清晨的山里空气好得沁人心脾。
美丽的山间早晨,令人心旷神怡,使得她的心情都舒畅开来。
他坐在她旁边,伸出胳臂环拥住院她的肩膀,“不问本王许的什么愿?”
她温顺地任由他搂着,两人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情侣,“许的愿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还是不问了。”
“日出景观再美,每一天都有。本王已经好久不曾看朝阳。也忘了太阳升起时,是何等绮丽。在本王的生命中,从来只有黑夜无边,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永远****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他微侧身,抬起另一只修长白皙得过火的手轻撩着她耳后几许被晨风吹乱的发丝,“你是本王生命中唯一一缕曙光,倘若失去你……”
语气倏地转寒,血色妖瞳里骤然狂乱,“本王一定会踏碎山河,毁灭全天下!本王会变成真正的厉鬼邪魔,会涂碳所有生灵!不,不止如此,不论如何,本王都不能失去你,光是想到会失去你,本王的心就好痛,连想像都不可以!”
他猛地搂紧她,低首压下,冰凉的薄唇吮上她妖艳欲滴的绛唇。
他的吻就像狂风暴雨,凌虐邪肆,霸道不容她有丝毫抵抗。
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虑,她乖乖地任由他疯狂的吮、吻。
几乎咬伤她的吻。
她被吻得很痛,内心无比叫嚣地抗拒,却又忍不住想与他一块沉沦。
就像暴雨行舟,几乎溺死在他的狂情里。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总算依依不舍地结束了狂暴的一吻。却依旧是紧搂着她,像是怀中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答应我,惊云,你永远不可以离开我!”
她喟然长叹,“两个同样在地狱沉浮的人,若有交集,只会沉得更深、黑暗更加无边无际,最终活活地冷死、冻死,直到绝息、绝望。”
“本王不管!”他霸道而决绝,“就算永沉在地狱,只要有你,本王亦甘之如饴。”
凝视眼前无法、也不容允抗拒的男人,她真是恨不得杀了他。
若是以往,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他的肉体若纠缠,就毁了他的肉身,他的灵魂若敢缠搅,就灭了他的魂魄!
明白心中已渗了他的影子,几欲动手,她那颗死灰复燃的心总是生出不舍。
她的眸色清寒如冰,冷着张俏脸。
他丝毫不在意,“在云起山庄门口,本王看到了牌匾下大门左右的那两句词。”
她的心蓦然一动,“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现下,他们不正是如此么。
还以为他突发浪漫,想带她一起看日出。原来,并不是,而是他以为她想看这样的美景,所以,他就带她行至水穷处,再坐看云起的时候。
“情字害人,天涯地角有穷时,情之一字只会让人心有千千结。”她声音清冷,“君寞殇,我们这种人,不适合有感情。情只会逼得我跟你走向死路!”
“本王眼里只有你,本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他邪冷的眸子里蓦地绽放出杀机,“难道你喜欢君佑祺?不然,你又为何接受他的求婚!”
“自有我的道理。”她无意多解释。
“你喜欢他,本王就杀了他!”他猖狂地笑了,“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同本王争夺你,君佑祺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摇首,“我不喜欢他。”
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的怒意稍稍退却,“为了保护他,所以,你就说违心之论?”
“你觉得会吗?或者,有必要?”她只是实事求是。
“那为何……”
“时机成熟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除了本王以外,你不可以嫁给别的男人!”
“给我一点时间。”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涟漪,就像一滩无波的死水。
他细瞅着她,“你要做什么?本王可以帮你。”
她掰开他箍困着自己身子的手,他的力道太紧,紧凭蛮力,她扳不动,是以,她掌心蓄了内力。
若是他死命不松手,她体内的真气与他的内功会相撞。
他不怕受伤,却怕伤了她,不得已,松了胳膊任由她离开他的怀抱。
她站在山顶,眺望京城的方向,“以齐王府的势力,要不了多久就会搜到这里了。凤惊云的事,会自行处理,就不劳烦教主了。”
君寞殇是使用轻功带她来的,沿途没留下什么痕迹,齐王府的人也只有
像无头苍蝇一般胡乱寻找。
君佑祺肯定看到君寞殇带着她离开时是往城北郊外的方向。即使一寸一寸的搜,经过了一夜,也快找到这了。
轻功一展,一袭白衣的她若乘风而去。
须臾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只余那‘不劳教主’几字回荡在山间,票飘渺渺,刺痛了他的心。
硬生生地忍着,他没有追上去。
是因为心底对她莫名的信任。更因为不忍拂她的意。
她说,要给她一点时间。
她说她的事情要自行处理。那么,他就给她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