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必这女人就是臭小子色鬼师父的老婆了,我且抓了她去,若是他不肯罢斗,也好教他投鼠忌器”
李毅见她眼珠子一转,连忙朝那墙角石床上看去,但见适才师父携来的那个女子正安然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二人争斗。
李毅才看一眼,忽觉说不尽的妩媚自她双眼传来,让他心头狂跳,气血翻涌之象更剧。才瞥一眼,只觉她身形婀娜,曲线曼妙,此间时值深秋却仍着一件薄纱,朦胧性感自不必说,定然也是个有为修士。
只是那孔灵儿却无暇顾及这许多,想也不想便腾身扑抓上去,这洞体并不甚大,这小姑娘须臾跃过,凌空一招海底捞月搂向对方的腰际,想着这一下将对方轻巧拿了去。
只是那小巧细嫩的手掌过处,忽觉一片柔软滑腻,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触感。小丫头惊咦一声,这才见眼前女子竟是罕见绝色,比起娘亲也不相上下,手上不由得一滞。
这一滞之下,又觉这片轻纱仿似着了糯蜜黏胶,牢牢吸住了她的手掌。
“你你是甚么人快放手”孔灵儿大惊之下脸色剧变。
“嘻嘻,小丫头生得这般好坯子,怎地没点儿眼力劲儿”
柔酥至极的声音传来,让孔灵儿心神一荡。这女子的声音似是具备了一种罕见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想要去亲近,移不开视线。
李毅自其中醒转,簌簌惊出一身冷汗来。运灵力于眼,此时看对方虽柔弱玲珑,但却少了适才那种直教人蚀骨的魅惑,他这才明了个中关窍,却是这女子修为高深,又练了一门魅惑的功夫,这才能令自己心神失守。
他生而神人,这般年纪就有不凡修为,先天之精旺盛,更难得他此番也不过十岁年纪,在这男女之事上倒是定力十足,这才勉强挣脱。
但见那孔灵儿俏脸通红,眼神却渐渐空洞起来,心想着该是这女子擅以魅惑之术引人心魔。修行人有三防,一防意念不坚心魔生;二防同道无情断前程;三防那九阶九品,天雷轰隆。
所谓心魔,便是自己意志不坚引起,修行人一旦心魔不炼,引发出来,轻则修为停滞,重则引得魔火生祟,烧尽修行人一身修为性命,三魂七魄受损,受那魂魄遭弊之缺,入不得轮回,受尽阴阳轮转之苦楚,终于魂飞魄散。
李毅这之前听闻潘安曾对他说过,因此一直以来秉正守直,防的就是这心魔,不想这女子的修为造化竟到了能引人心魔的地步。修为高低暂且不论,这等损人道行的功夫,实在是极为罕见的狠毒。
修行多有不易,被引出了心魔却是一身修为一朝散,他素知修行不易,自不肯看着这小女孩儿就此沉沦,心头一动,不知自何处取出一杆暗紫色的竹箫来。
把箫按孔,抬臂着唇,但见他腹部微微鼓起,待落下之时,一声悠扬而孤独的沛然长鸣自那箫管中施施然飞出。这谷间翠竹成簇,李毅便随手取下一支,使灵力烘干,挖空试音,一举而成。制箫之道虽博,但他本来积善吹奏,这对他来说却又是微不足道的末节。
呜呜声响起,这本是李毅这多半年来自神录中的惊天原曲悟出的部分音节,此时吹奏而出,虽不如原曲那般有号令群兽的本事,音调怪异,但好就好在这怪异上。
他素知自家那个便宜师父看似漫不在乎,实则对那日提到的“天上神器”极是上心,若是教他知晓正是自己的相思行此妙功,却不知会生出甚么事端来。
音调怪异,说不得还不足原曲万一的功用,但这曲调本是他改动而成,奏响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那才使魅术的薄衫女子但觉这有迹之声竟然扰乱了自己的无形之术,睫毛轻抬,嘴唇泯出一个极为性感的缝隙,饶有兴趣地看着怀里这小女孩儿在箫声中微微皱眉,红唇轻吐,说道
“小子,你以这些许功力,便想破了姐姐的法术,未免也太小瞧了姐姐的功夫。”
李毅不去看对方使魅,所谓“莫看眼前仙女行,莫管门外玩活龙,惶顾对手尖刀利,我自一气守真无。”他这般眼观鼻,鼻观心,任凭这妖艳女子如何风骚使魅,总是不肯正眼去瞧,反倒专心吹起箫来。
他这一番吹奏自是不愿意眼前这女子引出那孔灵儿的心魔,但所谓薪柴既燃,只顾着接风燎原,怎么起的火却又是小事一桩,不值得考究。
李毅此时便是这般,吹箫奏音本是为孔灵儿而发,此番眼前这女子欲要蛊惑他心智,却又激起了他的傲性,心头火起,今日却是非要使这铿铿乐音,压下这女人的魅惑不可
“铮铮铮”一道高亢而激烈的箫声传出,周边天地灵气为之一转,凌厉无匹地压向那女子,试图截断对方的魅惑法术。
这箫声照理说本该是呜呜咽咽,李毅此时却是含混了气冲音的技法,结合从那惊天一曲改动过的本源乐章,铮铮有若铁琴,飒飒有若剑鸣,一股锋锐难当的气势顷刻充斥在这山洞之间,令那女子神色一变。
“哼小子,你这等音节末道怎能破得我的一线烟”那女子虽冷然说着话,脸上却仍带着笑意,魅色更甚。
李毅知她嘴上这般说着,实则也是在暗运灵力,当即更是上心。他一身灵力才损耗了干净,此时却全凭泥丸宫中的灵识撑着。只是不曾想到这女子果然本事不凡,一年之前他便以惊天一曲震退了那妖貂王,此时他修为已至金丹巅峰,虽说这惊天曲不似原曲威力奇大,但却胜在消耗不大,这般相斗半个时辰,那女子竟还是那般写意自在,心中也是暗自奇怪师父领回来的这女人怎生这般厉害
他二人这般相斗又是半个时辰,直到某一刻,外边山摇地动,一个浑身伤痕鼻青脸肿的老人搀着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瘸着的长相妖异的男人走到洞口。
正是孔夫子与潘安二人。
“咦这声音”老者脚步顿住,略显佝偻的脊背瞬间挺直,眼中精芒四射,眯着眼睛倾听半刻,旋即摇了摇头,惋惜地道“声音倒是有些相似,但总是缺点儿东西”
“是器物不同。”
潘安适时补充一句,当即越过老人,进得洞去,不想却是看到这啼笑皆非的一幕,旋即深深皱起眉头来。
“臭小子,你干甚么”夫子进洞,一看场间,惊悸不已,大喊出声,飞身便往李毅身旁靠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