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瞳那边倒是什么也不知,回到兰苑叫人生几盆炭放在净房,备了好几大桶的热水在沐浴,里面石的头面可真漂亮啊。”
“是夏雪的表哥送的。”
“奴婢着这做商人的还真是不一般,送的礼也是讲究得恰到好处了。”兰风直笑:“夫人和老爷,小姐也都很喜欢呢。二夫人一高兴,府里的奴婢都打赏了,不过月季居那里的,可一个板儿都没给,二夫人对底下的人说这是大夫人打赏的,偏偏就要将月季居那里的下人气得不得了,但是灶房那章婆子也是个墙头草,如今啊跟在毛娘子身后打杂不亦乐乎的,就连舒姨娘那边的膳食也是不怎么打理的了。”
“她的病倒好了么”
落颜就摇头:“也不知是真是假呢,日日也见着丫头在灶房那里熬药,昨儿个还想出去买药,不过门房的人拉着,说没有夫人的允许,不得随意进出。”
兰风就笑:“那肯定会把舒姨娘气得半死,不过也是,她真要病得不行,丫头怎生还不去夫人那里说说,夫人也不是个刁难的人,肯定会让出去的。”
蒋瞳等着头发干,靠在迎枕上捂着被子,拿了本书看着。
看得迷迷糊糊眼皮打架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敲门,随后落颜开了门,红柳带着一身风雪的冷意进来:“大小姐,月季居出事了”
“怎么了”蒋瞳睡意顿消,坐直了身子。
红柳就轻声说:“二夫人刚才去月季居看望舒姨娘,舒姨娘身边的丫头端茶给二夫人的时候,一个不慎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二夫人的身上,二夫人一惊将桌上的一个白玉花瓶碰落在地上,瓷片碎落飞溅,正好有一块溅落在三小姐的脸上,破破了三小且的脸,弄得个鲜血淋漓的,大夫人听闻了这些事赶紧过去,听说还让舒姨娘给二夫人赔不是呢。”
这么巧的事蒋瞳心里疑了一下,不过合着也无关于母亲的事,舒氏怎样她才不放在心上。
“红柳,那秀碧伤得可严重么”容貌于一个女子,那是很重要的事,若是脸上留了疤什么的,那以后就真的麻烦大了。
“不知晓呢,听说流了好多的血,吓得都晕了过去。”
蒋瞳拧着眉:“但愿可没有什么事。”
落颜轻声地说:“小姐,也只有你还关心她这些,以往小姐夫人待她多好,可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变了。”
“我跟她是姐妹,但是不一块儿长大,也没有什么情份,计较得太多了,就更是没有半点情份了,何况她也只是疏远于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害我与母亲的事。”
第二天蒋瞳去请安的时候,母亲也刚起身,却是精神头不太好,蒋瞳接手了小银子的事,给母亲梳着发。
这才梳好,外间就有人呜呜地哭着,小银子进了来说:“夫人,是月季居的英子,说舒姨娘病得厉害,一直说着糊话,求夫人允了她出去买些药。”
“让她出去吧。”蒋母又跟小银子说:“让她去傅管家那里领些银子。”
“是,夫人。”
蒋母叹口气,跟蒋瞳说:“只怕舒氏也是一晚没睡好这才真的病了,秀碧脸昨儿个晚上划了个不浅的口子,我已是叫人送了药去止血,却不知能不能弥补得了。”
“母亲,若不然瞳瞳去舒心堂看看,有没有什么很好的药,用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如今送什么去,舒姨娘也不会领情的,不过这次伤到秀碧,你二婶也是不想的,舒氏见秀碧伤了,对你二婶十分无礼,我去的时候,要不是丫鬓架着她,她还想打你二婶来着,简直是不像话,再怎么着,她一个姨娘怎能跟堂堂的二夫人动手,而且你二婶她们在这里,半个主人半个客。舒姨娘哭叫了大半宵的,还想要叫人去请你父亲过来给她作主,当真是将蒋家的脸面丢得大了。”
若是往时父亲肯定会去舒姨娘那里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二叔二婶在府里,而且和舒姨娘起冲突的是二婶,父亲真去了,那不是打二叔的脸么。
蒋瞳看着一脸憔悴的的母亲,轻声地劝:“母亲,你别管太多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多的事来着了呢。”
“你说得也是,现在府里这么多人,过年的事小小也是挺多的,你在府里闲着,不若跟着你二婶多学着理家也是好事,母亲这身子骨啊,就感觉总是不得劲儿。”
蒋瞳孝顺地给母亲揉着脑门:“母亲你不舒服就多休息着,也不用这般早起来的。”
这时帘子掀开,蒋二夫人也进了来。
蒋瞳赶紧站起来:“二婶,这么早就起来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想着昨晚上的事定让嫂嫂也忧心,就早些来看看,瞳姐儿,二婶跟你母亲说说话。”
“是,二婶,母亲在里面。”
蒋瞳还没有出去就听得二婶在里面气急地说:“那舒氏还真是放肆得紧,不就是长得跟那贱蹄子有些相像么,嫂嫂啊,你也是个不喜欢争的人,但也不能总由得她这般,不然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依我看啊,要是嫂嫂不介意,不若给多纳二房妾的。”
蒋母叹口气:“老爷若是没有意见,我旁的是没有一点意见的。”
若不是母亲早心灰意冷,怎会这般说。蒋瞳心里有些难受,低头走了出去。
回到兰苑去用了早膳,夏雪过来约她出去,说去锦绣坊里做些衣服。蒋瞳欣然应了,叫人备了马车就和夏雪一块出去。
上次来夏雪只挑了一些,若不是自已坚持要给她多挑,她肯定不会要的,这一次许是朱家拿了不少的东西银财来,夏雪眼也不眨地就挑了不少,还跟掌柜的说:“你这里最贵的衣服若有适合我姐姐的,还要些男的,约莫比我姐姐高一个头,若有只管拿出来吧。”
“别,夏雪,衣服我多得是了,你只管给你哥哥挑就是了。”
“姐姐,夏雪想给你买,以谢谢你总是这般照顾我。”
蒋瞳没多说什么了,说了很多次,可是夏雪还是很念情份,罢了,这份情她也记着就是了。
“姐姐,我不知钟离她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若你给她挑几件吧。”
蒋瞳拧拧眉:“我也不知道呢,你送她什么,她估莫都喜欢吧。”
夏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小二送了衣服过来,她又去忙活着选衣服了。
挑了好些时候才选好,回程蒋瞳特地绕到西城铺子那里去,买了些酱肉想着回来给母亲吃。
中午母亲很是开心,还多吃了小半碗的饭,用了饭后小银子端了药上来,蒋瞳接过了:“我来喂吧。”
闻闻那药,真的苦涩得令人想吐啊,如今母亲却是一日喝好几碗的,却也不见气色好起来。
“母亲,该喝药了。”
蒋母凑近喝了一口,眉宇拧紧:“这药,怎的比往时都要苦涩。”
“母亲,一会我叫人拿些蜜饯梅子过来给你。”
“不了,我习惯了,这到了京城倒是药不曾停过。”她苦恼地说了句,索性就自已端过药,一饮而尽。
蒋瞳赶紧接过小银子倒来的水:“母亲,快喝些水。”
不知是不是药真的是太苦涩了,蒋母的脸色也更难看了,欲要呕吐出来,不过还是一手捂着嘴,生生又吞了下去。
看得蒋瞳心痛不已:“母亲,我看还是想法子请御医来给你看看吧。”
“没事,一开始只是水土不服,大夫不也说了嘛,将养着习惯了就好,冬去了,春暖花开了就好些的。”
蒋瞳执起母亲的手轻抚着,母亲越发的消瘦,一直病着,手上都枯瘦如柴般。她决定了,明年开春了带着母亲和二婶她们一块先回扬州,必须让母亲的身体好些先,不然就是定了再好的亲事,她也是放心不下嫁过去的。
母亲睡着了她才回到兰苑,看着那白雪压着的枝丫,明年哪怕不开花,再过一年也会开了,只是她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里的玉兰花开。
母亲和父亲是暗里就和离了,过去那么多年父亲没有她也过得挺好的,但是她是母亲的命,她肯定是不会丢下母亲不管的。
回到房里暖暖手,眼看着年关已近,她可真得静下心来,好好给母亲做衣服鞋袜的了。
绣了半朵银菊忽然一针就扎在手指上,痛得她皱着眉头,血珠也冒了出来。
她含着手指吮着血,兰风赶紧过来:“小姐,怎么了”
“也不知怎的,心里一慌就刺到手了。”
“这天太冷了,小姐要不拿个暖手炉先暖一暖,别冷着了会起冻疮的。”
这时红柳忽然撞了进来,急急地叫:“小姐,不好了,夫人吐了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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