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还未开口,江别却说道:“县主,有些事情,只是表面上无关紧要,背地里就难说了,你又何必如此心急何况此处是公堂,不可这么没规矩。”
谢柔银牙暗咬,施礼道:“殿下教训的是,是谢柔唐突了。”
谢虞面对谢柔怒火中烧的眼神,挑眉一笑。
然后,她转头继续对彭鳌说道:“彭公子,你说,巧不巧,那陈秋萍在你家住了没有一个月,就惨死于荒郊之外。”
“据说,她是被钝器击打头部,造成昏迷,然后再被人用绳索控制住身体,折磨而死。陈家虽然怀疑过他们女儿的死与彭家有关,但是一介商户而已,怎么敢来找彭家的麻烦于是,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不过,陈秋萍的尸格上却明细记录了,她尸身的腿部,有着与曹小姐一模一样的伤痕。”
“彭公子,陈秋萍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吧”
彭鳌怒形于色的吼道:“一派胡言”
谢虞却淡定的在公堂上来回走了几步,声音婉转清晰的说道:“彭公子戒骄戒躁,我想,你一定是不想那些身份低贱的女人,取代你母亲的位置吧”
“后来,我们都知道,在彭公子的父亲被法办之后,彭公子去了太师府。这段时间内,京城再无类似的案件发生,直到彭公子离开太师府,自立门户之后”
说着,谢虞顿住语气,将视线重新定格在了彭鳌的身上。
“彭公子,你同窗好友的内人贾沁儿,你总不会不记得吧”
“贾沁儿弃夫而去,你的同窗好友焚屋而亡。彭公子的同窗死后不久,捕快在郊外发现了贾沁儿的尸身,身上就有一个井字形的图案。”
“彭公子,自那之后,京城每年都会死一个腿部有井字图案的女人,除了你受伤的那一年,彭公子,难道这都是巧合”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焦在了彭鳌的身上。
彭鳌开始有些张皇失措起来,谢虞与他对视着。
“彭公子,你杀她们的时候,听着她们的惨叫声,是不是很兴奋你在她们身上留下标记和听她们的惨叫是来惩罚你父亲的或者是反抗他的强权”
彭鳌此时面色狰狞,对着谢虞咆哮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们为什么这么蠢,要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把她关起来,关起来”
堂上旁听着的人,都置若罔闻的看着彭鳌。
谢柔虽然在绞尽脑汁的想对策,但是她清楚得很,如果现在出头,除非一击即中,不然恐怕会引火烧身。
彭鳌,见无人出来相助,便青筋暴起、一脸仇怨的望着谢虞。
谢虞继续说道:“或许这与你父亲无关彭公子,你用利器在她们身上割下印记的时候,你看着她们死去的时候,有没有想着你的母亲”
“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想像杀了那些贱女人一样,杀了你”
彭鳌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谢虞怒吼到
谢虞见状,不甘示弱的提高了声音,质问道:“那曹小姐呢曹小姐又有什么错”
彭鳌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情绪上的失控。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现在整个公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话,等于承认,是他杀了那些人。
谢柔自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但仍心有不甘的说道:“姐姐,即使是彭公子杀了那些人,但这与谋害曹小姐有什么关联”
谢虞看向谢柔:“怎么难道妹妹觉得,杀死平民就不用受到制裁不成”
谢柔急忙辩解:“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此案因曹小姐被害而起,本应就事论事,姐姐至少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虞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给妹妹一个合理的解释。先前的五名受害者的尸格与曹小姐的尸格一模一样。曹小姐被害期间,彭公子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他去了哪里,这,够了吗”
谢柔还要辩解,阁老夫人用力的戳了一下拐杖:“够了。”
谢柔被阁老夫人突如其来的吼声,惊的向后退了几步。
阁老夫人在三夫人的搀扶下走到了公堂中间,看着刑部尚书:“大人,这彭鳌丧尽天良,血案累累,吾家孙女,惨遭毒手,大人可已有公断”
刑部尚书被阁老夫人这么一说,倒是像卸了重担。
毕竟此案,首先牵扯到当朝的太师,然后与两位皇子又各有关联,直接判,就等于一定会得罪其中一方。
他一个刑部尚书,虽然也算是位极人臣,但正因为位极人臣,所以才更容易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刑部尚书说道:“阁老夫人节哀,只是此案本就是陛下降旨查办的案子,微臣还需先将此案呈报与陛下,请陛下定夺。”
说着,刑部尚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江别与江叙,问道:“二位殿下,下官这样处理可好。”
江叙虽然心中暗恨,但也无可奈何。
他看着谢虞说道:“郡主可真是天资过人。”
谢虞欠身施礼:“殿下谬赞了。”
江叙眼见无力回天,便拂袖而去。
谢柔见状,更是怨恨无比,索性跟了出去,只留下刑部尚书一脸说不出来的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还在正襟危坐的彭太师。
江别望着彭太师,说道:“彭太师,尚书大人秉公办理,郡主也是受人所托,还望太师见谅。”
彭太师站了起来,从容的躬身施礼道:“都是我管教无方,才致使彭鳌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老夫难辞其咎,定会向万岁请罪,老夫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瞥了瞥已经呆若木鸡的彭鳌,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刑部尚书,见到难缠的人物们走了大半,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拍惊堂木:“来人呀,暂且将嫌犯彭鳌收监,退堂。”
彭鳌被衙役收监后,谢虞陪着阁老夫人上了马车。
阁老夫人看看谢虞,说道:“此事,多谢郡主。日后,倘若太师府不利郡主的话,郡主只管来阁老府通气。他太师府门生故吏众多不假,但是我阁老府也未必会少到哪里去。”
谢虞施礼:“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夫人节哀。”
三夫人点点头,关上了车门,马车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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