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心里憋着笑,面上却不敢在主子面前有所表现。
苏半夏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崔蓉,有些震惊地问道:“你们从哪里找到她的”她心里暗恨希辰没有照顾好她的人。
其实这事还真怨不得希辰,希辰将人暂时送出了宫中,安置在毓秀阁旗下的产业,但是希辰昏迷之后,白烛将怨气都洒在了苏半夏身上,对于她的人,本身就是个累赘,找个机会就给扔了,刚好被萧明璟的人给捡到。
“你能不能治好她”萧明璟一脸严肃的问道。
苏半夏摇了摇头,“治愈的机会很渺茫,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愿意醒来主人刻意要忘记什么,大夫又有什么办法强迫她想起”
“你们南阳的秘术不是很厉害么”萧明璟突然想起希辰,颇有些醋意地说道。
苏半夏哪里会想到那一层,不过以为萧明璟嘲讽她自大,便也赌气道:“不敢说很厉害,但求一试”反正治不好也没什么损失,治好了还能蹭他一个条件,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治不好怎么办”
原谅他也藏着狡猾的一面,苏半夏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狭促的味道。
“我会治不好么”苏半夏继续糊弄着。
“万一呢”他摆出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
“好,你说”苏半夏赌气道。
“那你就以身相许,在我王府当一辈子的通房丫头如何”
去你妹的通房丫头,苏半夏好想一脚踹死他。这下,为了她的终身自由,她也必须接下这个病人了。
崔蓉的情况,她上一次就已经看了,头疼啊,这会儿只能先装模作样地给她开一些舒缓神经的药物,希望她能慢慢地好起来吧
她对苏半夏的戒备心很重,不过对萧明璟倒是不怎么设防,可能是把他错认成儿子了,一看到萧明璟来,就撒欢似地往他身上蹭,苏半夏憋着笑调侃他:“想不到你还挺受中年妇女的喜爱嘛”
他黑着一张脸,每次都是看完了诊,就拉着苏半夏匆匆离开的。
苏半夏不满道:“对于这种心里有问题的妇女,最好的办法就是多陪陪她,看她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多跟他接触接触”
这下,吓得萧明璟沉着脸就跑了。
苏半夏在后面哈哈大笑,想不到这家伙也有怕的人。
连日来,苏半夏浑浑噩噩地在王府里混日子,在没有他陪同的情况下,萧明璟不让她踏出自己的寝殿半步,门口的侍卫凶巴巴的,根本不允许她出门,不过,某人还是有良心的给她派了一个婢女,以至于她不会饿死在这里。
当时,某人很是骚气地说:“身为孤的通房,怎么能没有丫鬟”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了这丫鬟之后,很多事情某人还是要委派她去做。
比如说现在,某人无赖地叫着:“过来给我研墨”
“我只负责治病”苏半夏回道,她正拿了婢女小香给她搜罗来的话本故事,看得起劲。
萧明璟走过去,没收了小人书,一脸严肃地道:“我们王府可不养闲人,除非,你晚上”
他有些不怀好意。
“干什么要肉偿不就是吃你点东西,借你的地方住几天,小气巴拉的”苏半夏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抢她的故事书。
最烦那种看得起劲的时候打断你看书的人,苏半夏心头不爽。
“你说的,要肉偿,孤不介意”他说着,整个人倾过来,强烈的男子气息令苏半夏皱了皱眉,然后下意识地往后避开了几步,“喂,你说归说,不准动手动脚,把书给我,我看完了再给你研墨”
“书那么好看比孤好看”他有些不服气,翻开话本,上面无非是写才子佳人卿卿我我又虐恋伤身的故事,实在不解
苏半夏理直气壮地说道:“比你好看怎么了”虽然她承认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好看,但本着欣赏艺术的原则,她还是决定先把故事看完,挖坑不看是很要人命的。
就在此时,门外哐当一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被砸坏了。
两人都停止了吵闹,接着,耳边响起萧兰淳气急败坏的声音。
“本公主今天就是要见六哥,你们拦得住么”
元正陪笑说:“公主息怒,殿下不在”
“不再我也要进去看看”她继续耍无赖。
苏半夏摇摇头道:“你还是出去见见她吧”
萧明璟却低声说了句:“想不到病了一场,这臭脾气也跟着涨了”苏半夏在他寝殿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出去的,他急冲冲地把苏半夏推进了一间密室,然后整理了下现场,便放人进来了。
萧兰淳一看到萧明璟,直扑过去,喊着道:“六哥,宫里现在所有人都在躲我,就你对我最好了呜呜呜”
“小心别吓坏你六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许久没有露面的萧明玥。
萧明璟大概是意外还有其他人,神情沉了沉,也不知道是继续扮演痴傻王子呢,还是坦诚相待。
萧明玥仿佛一眼看穿,轻笑了一声道:“六弟,你也别装了,装了那么多年,你不嫌累,看的还累了呢”
萧明璟知道自己瞒不住他,坦然一笑,“众兄弟当中,唯有三哥你心细如发,我这点微末伎俩,怎么能入你的法眼”
听到他们的对话,萧兰淳傻眼了,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了三哥,六哥装什么了”
问完之后她才恍然大悟,看萧明璟如今这沉稳睿智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痴傻的样子啊
这般风华,这般容貌,仿佛本就该是他有的,萧兰淳几乎是下意识的忘记他以前的模样,觉得他本来就是如此贵气不凡的模样,她讶然道:“咦,原来六哥跟我一样也是大智若愚呢”
萧明玥笑她贫嘴。
“六弟,我这几日可是深受其扰,她母亲不耐烦她整日里胡闹,就丢给我了这年头,闲散王爷也不好当啊”
萧明璟哑然一笑,讥讽道:“怕不是不耐烦,而是没时间吧”
如今京中的形势,可谓是刘家一家独大,父皇病重,刘氏趁机揽权,野心再明显不过,此时,刘家的尾巴怕都翘到天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