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终于知道色中饿狼是什么意思了,某人毫不知羞地大白天做那种事情,折腾地她新伤加旧伤,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连床都下不来,还是某人抱着她去泡了一个澡。
等回来时,凌乱的被子已经被收拾了,奚镜看着床单上那抹殷红的血色,突然翘起了唇角,心情很愉悦,竟亲手将床单换下来,小心叠好,放在边上的橱柜里。
苏半夏想起自己昨日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便对奚镜喊道:“小镜子,给我拿套衣服过来”
他抱了一个礼盒过来,很大,很精致的木头礼盒,笑着看向苏半夏,越看越是得意。
“喂,你愣着干嘛,再泡身上都要起皮了,快把衣服给我”苏半夏说道。
某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那个盒子,抖落出一身正红色庄重华贵的嫁衣来,苏半夏一下子傻眼了,她还没见过那么光彩夺目的红色嫁衣,梦幻地有些不近真实。
“苏半夏,我想娶你”奚镜说
苏半夏想起昨晚的事,怒道:“你既然都准备好了嫁衣,昨晚干嘛”她有些愤怒,“哪有先洞房再成亲的”
她本以为奚镜不愿意娶她,不过是想要得到她。她心中虽然有些苦涩,但谁让她喜欢他,因为喜欢,才会选择包容。
可是
这家伙
“我只是怕你跑了,所以才”
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据为己有
这逻辑,这行为,简直了,跟禽兽有什么两样。
她很不爽。
“来,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看着那繁复的样式,苏半夏觉得头皮发麻,这怎么穿
“我教你”
他把她从浴桶里捞出来,从小衣到中衣,再到上襦下裙外裳,一件一件地给她穿好。
“真重”苏半夏皱着眉说。
“有我重吗”他似乎要扑过来。
苏半夏双颊飞红,忙闪开了去,她今天坚决不会再跟他做那种事情,她发誓。
谁说做那种事情享受了,疼得要死,感觉自己在地狱里走了一回。
奚镜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夫人”
苏半夏无情地道:“给我找一间厢房,从今天开始,我不跟你睡”好可怕
“夫人这是利用完了就要把我抛起吗”他抱着她不撒手,在耳边留连挑逗。
“技术那么差,还敢说我利用昨天疼死我了”苏半夏哼了一声。
“还不是你自己太紧”他小声说着,看到苏半夏那要杀人的眼神,只好闭嘴。
“我就喜欢你那里的紧致”他突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听得她又是一阵羞红。
“主子”门外元正喊道。
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他这个做贴身侍卫的听得一字不落,早上主子难得起得那么晚,他也不忍叫醒,但是,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主子若是再腻歪下去,积压成山的事务该如何是好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做这个恶人。
奚镜突然换了张正经冷漠的脸,冲门外道:“去传午膳来”
“是”
元正只好领命。
主子以前基本不在卧室里吃饭,大概是有洁癖,不喜欢饭食的味道弥漫,但是苏半夏来的这几天,他几乎天天在那里吃,竟然还亲自布菜。
元正摇了摇头,暗叹:主子这辈子怕是逃不出苏姑娘的手掌心了。
苏半夏换下了那身华贵的喜服,美滋滋地找了一身平常的衣服穿上,随手输了个发髻,见奚镜桌上放了支乌木雕花的发簪,顺手便拿来用了。
果然是直男的卧室,没有梳妆台,没有铜镜,这边只有一些矮几、席案、青花瓷瓶、玉石摆件、还有一把长剑,几幅墨竹字画。
隔着琉璃屏风,后面是书房,满满的书架跟书,还有一个大桌案,上面笔林林立,宣纸铺陈,颇有几分文艺气息,桌案上养着花,竟然也是一盆墨菊,黑不溜秋的。
菜肴很快就上来了,苏半夏本就饿了,只顾着吃,奚镜帮她夹菜,专挑她爱吃的。苏半夏略微诧异地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他说:“一看你就是无肉不欢的”
放你妈的狗屁谁才是无肉不欢的那个。
她对他狂翻白眼,把桌上的肉食一个劲往他碗里送。
奚镜笑着说:“夫人这是觉得我昨晚不够卖力,要补一补吗”
“呵呵”她干笑了几下,灰溜溜地又把那些油腻的肥肉都扔到了桌上,补毛线啊,他已经够卖力了,再补她就吃不消了。
一场饭吃得很是尴尬,当然这只是苏半夏的错觉,奚镜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好似奸计得逞似的。
奚镜照例很忙,吃了饭便走了,苏半夏百无聊赖,便琢磨着晚上要挪窝,找了府上很多人,他们躲躲闪闪地,偏说府上没有厢房,这么大的府邸,没有厢房就怪了。
苏半夏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法,终于在一阵忙碌之后,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屋子,离奚镜的卧室最远,环境也不错,外面种了大棵的桂花树,花香四溢,朝向也好,透过窗,便能看到夜晚明亮的月光,最重要的是清净,反正她不顾众人诧异地目光,毅然搬了进去。
城外竹屋。
苏半夏已经走了几日,那间她曾住过的屋子空荡荡的,希辰的心也跟着有些空落落。
他知道她还活着,也知道她就在奚镜那里。
尽管心中几番安慰,却仍觉得不爽,控制不住地想要发脾气。
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告诉他,神医谷的云夏确实已经死了,而苏半夏跟神医谷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她绝不可能是凤主
这样的结论更让他不是滋味,他是注定要娶凤主的,一开始对苏半夏有好感,也不过是因为她可能是凤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却不向他想的那样发展,从一开始的假戏,到如今的分不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有些迷茫。
心中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轻易动情,即使是凤主,也不过是为了权利的巩固,一个成功的人,是不需要羁绊的,爱上一个人,不过是自取灭亡。
他没有再去找苏半夏,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结果,剩下的便是逼迫自己忘记,忘记他生命中曾出现过一个可爱的女子。
京城中,几日来只盛传一件事,那便是,齐国公府的静萱郡主,不日之后将嫁给康王殿下,眼下,两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喜事。
齐国公府。
丫鬟们进进出出,要不就是布置府邸,要不就是抬各式宣武帝命人送来的贺礼。
虽说这是陛下赐婚,但康王府竟然一丝一毫的聘礼都没让人送来,眼看着婚期在即,当皇帝的宣武帝终于坐不住了,只好给自己的儿子出了一大笔血,整整十车的聘礼被运进齐国公府。
旁人哪里来的这样的殊荣,令人羡慕。
齐国公云槐看着宣武帝命人送来的聘礼,心中十分满意,想来宣武帝还是有几分诚意的,让人替嫁的事情,他又产生了动摇,此时,一名家丁匆忙来报:“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小姐”云槐惊诧,又问:“哪位小姐”他问的是李香儿还是云柔。
那家丁吞吞吐吐,说道:“云柔小姐不见了,小姐昨晚发了很大脾气,把屋子里陪睡的婢女都赶了出去,今早,院子里的丫鬟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就没人了”
“什么”云槐惊怒。
这已经是云柔第二次被绑架了,上次是希辰,这一次又会是谁呢谁愣是要跟他们齐国公府作对
他也顾不得这些东西了,忙带了人便去寻找,只是,云柔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