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一只手提起小无敌放在腋下，干笑道：“只是个傻娃罢了，跟她爹一样不开窍，不值一提。”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李命不要惦记小家伙身上的气运。
道王正色道：“说正事，我来是想告诉你们，这个入口，光凭一个人王域，守不住的。”
沈默目光微微一凝，如果是别人这样说，他一定嗤之以鼻，表达不屑之情。
但道王不同，这老家伙能掐会算，而且算命一向很准。
所以，他说守不住，一定有他的原因。
而钟凌弦和神武殿二人，则是面色微变。
虽然这种可能性，他们不是没想过。
可没有一人，会如此直接的提出来。
特别是在目前这种刚击败了天魔，士气高涨的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沈默开门见山问道。
李命平淡道：“我建议，撤出这里所有的弱者，只留一部分强者退守人王域通道。
倘若通道守不住，就退守人间的曙光城。”
听到这里，别人还未表态，沈天豪直接摆手道：“这不可能。”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所以我说这是商讨。”
“没有商讨的必要！”
沈天豪斩钉截铁道：“这有违我辈武者的初衷，你干脆让我们敞开大门欢迎天魔进入人王域烧杀抢掠算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可以走了。”
沈天豪知道道王什么身份，他也清楚，场中人族的纸面实力全部加在一起，加上神武殿的两人，都未必是李命的对手。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坚守北疆的决心。
李命淡笑道：“如果你们退守，那还可以保留一些实力。
可若是坚守此地，结局也没什么两样，人王域还是会沦陷，而你们也死的没有任何价值。”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沈天豪态度强硬道。
钟凌弦咬牙道：“李命，你也是九王域的人，人王域有难，你袖手旁观也就算了，又何必在一旁说风凉话。”
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对李命失望了。
哪怕李命今日没出现在这里，依旧保持着从前那样高高在上，袖手旁观的态度，她也不会说什么。
可如今，人王域大难临头，李命却第一个跳出来怂恿放弃人王域。
她没去过人王域，但从沈默口中，或多或少了解过人王域的景象。
那是比所有大千世界都要美的地方。
甚至沈默还曾答应过她，有朝一日，去看看人王域的万家灯火。
如果人王域沦陷了，那她这个殿主又算什么？
顾清影在一旁听了半天，她显然是认识李命的，当下毫不客气道：“钟殿主说的没错，你也是九王域的一员。
而且，是九王域最强大的人。
值此危难之际，你为何不肯出手帮帮人族？
如果有无相岛帮忙的话，天魔就算进攻的再凶猛，短时间也打不进来吧？”
对于这番质问的话，李命只是轻轻摇头，并没给出任何回答。
顾清影和他也不算太熟悉，当下只能作罢。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沈默挥了挥手，已经下令赶人了。
“老王，去把你师父送走，我今天不想看见他。”沈天豪也紧跟着不耐烦道。
王道嘴角抽了抽，转头看了一眼李命。
“老师，师娘也没事了，要不您就……”李命悠然叹息。
“何苦，何苦啊……”
那悲天悯人的样子，看上去不似作为。
他目光从沈默、沈天豪、殷月兰和阿楠等人脸上一一扫过。
最终，定格在钟凌弦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