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今天,我当初肯定要拼死都劝他啊!”
厉锦亭坐在一边,视线落在已经涂了消毒水和消炎药的胳膊上。
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想要的东西会被别人给夺走,就算是林子?也不行。
想了想她说,“妈,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说吧,什么事?”
“之前爸的书房一直空着,从他去世之后就一直没让人进去过,我想进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这几天我在找她更多的证据。”
“不行!”不等阮之梅应允,厉沉直接拒绝,“爸的书房谁也不许进,你也不行。”
厉锦亭一愣,“哥!我不过就是想进去看看,我也不乱动什么……”
“那也不行。”
“……”
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阮之梅,试图求助她,可惜她见儿子这么说也不敢死活反对,半晌,只能摇了摇头。
厉锦亭咬着牙齿,“好,那我不进了,哥,我只希望你能知道她的为人,别的我不管了就是了。”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发誓。
林子?最好这辈子都别落在自己手上,否则她一定都会把从陆行森那里吃过的苦都一一还给她!
……
林子?醒来的时候,天气已经大亮。
昨天她因为晴晴的事心情不好闷了一整天,到现在状态都调整不过来。
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窗子是关的,但今天外面的天气似乎不大好,大风仍然能从缝隙里吹进来。
她起身想去再关严一点,结果刚坐起身,眼神忽然瞥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熟悉无比的东西!
小小的东西就躺在床头柜的缝隙里,一点阳光照下来,正巧照在它的身上闪着光点。
她缓缓的走过去蹲下,伸出两根手指把它捏起来,当看清手里这个是什么的时候秀眉皱了起来。
只见手里那个小东西是一颗小小的翡翠,后面一根细细的银针,几颗小珍珠围绕在钻石四周。
翡翠是假的,这不过是个装饰胸针。
但……这可是几年前厉沉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当时她才戴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丢了,怎么会出现在这?
心里一阵阵的疑惑升起,没等她多想,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林小姐,你在吗?”是保姆。
“噢,我在。”
她把那颗耳钉藏在枕头下面,走过去打开门。
“林小姐,少爷昨天晚上回来了,现在让您下去吃饭呢。”
“哦好,我马上下去。”
不再多想,她匆忙的洗漱了一下之后换上家居服下楼,整个人苍白憔悴的走路都有些不稳。
陆行森见了,忍不住微微皱眉。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天不见就成了这样?”
林子?摆摆手,“没事,我一心情不好就这样,已经习惯了。”
“习惯?你总这样习惯下去别最后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我这还没说你什么呢!上次你住院,医生给你开的药你都吃了吗?”
林子?一愣,什么药?
她怎么忘了?
一看她这表情陆行森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你没吃?”
她摇摇头,“没有。”
“……”悠悠的叹了口气的,陆行森无奈,“那我明天再去医院给你要一点,以后一定要按时吃药,知道了吗?”
“嗯。”
她看了一眼陆行森身边的位置,迈了几步走过去试图坐下。
结果忽然间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的疼。
陆行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子?你还好吗?”
她皱着眉揉着额头,伸出手想示意他自己没事,结果还没等说话,忽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和剧痛传来,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有所减轻,她缓缓睁开眼,只听见旁边保姆忽然叫了一声,“林小姐醒了!”
之后眼睛上方原本还昏黄的灯光忽然变亮,刺的她眼睛有点难受。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男人英俊又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低声问了句,“我这是晕倒了吗?”
“是,我叫了医生来检查过了,医生说你是极度营养不良导致注意力难以集中,经常头晕目眩,你是不是这几天连饭都没好好吃?”
陆行森的脸色难得这么严肃,这个样子让林子?有些紧张。
“我……可能是最近我脑子确实不够好用,总是想不起来吃药吃饭,所以……”
她支支吾吾的想随便找点什么理由,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陆行森皱着眉头看向她,敏锐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慌张,表情难得的严肃。
“子?,既然你都已经坚持到了现在,那么我希望你能振作一点。”
他坐在床边继续说,“不管现在的一切对你来说是好也好,坏也罢,起码你的命是在监狱里苦苦支撑住的,就算你不想活,起码也要考虑考虑晴晴,她现在还在厉沉手里呢,你明白吗?”
林子?低着头不说话。
她的手伸进枕头底下紧紧的握着那颗胸针,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谁都不明白,她现在每一天心里有多痛。
虽然平时她什么都不说,可晴晴被带走这件事的确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再加上前一天厉锦亭和她说过的话,她支撑的实在是太难了。
陆行森无奈,看她这个样子真是既心疼又烦闷,张了张嘴想劝说点什么,可想到最后发现居然没什么合适的。
最后只跟保姆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她之后就离开了。
……
再次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
此刻,林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眼睛一眨不眨,脸色依然苍白。
他习惯了她这个样子,走近了随口问她,“看什么呢?”
听见陆行森的声音,她略微回过神来,“哦,没看什么,随便调的。”
她朝着一边挪了挪,示意他坐下。
其实沙发位置够大,她根本没必要给他让位置。
只是以前和厉沉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些事情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陆行森愣了一下没敢坐,而是绕到了另一边坐下。
林子?也有些尴尬,好在他并没有拆穿。
“今天怎么样?头还疼吗?”
她点点头,“还疼,但比前好多了。”
“那就好……”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了,我给你找了专门调理身体的专家,这几天就会到,虽然你现在状态不大好,但试试总可以。”
“调理身体?”
“是,你这个状态持续的时间有点长,再加上昨天又差点因为这个出问题,反正这些事情早晚都要解决,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找了。”
“谢谢你!在你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不说,还要麻烦你为了我的事情担心。”
林子?眼睑低垂,两只手绞在一起,显然十分紧张。
陆行森倒是没在意这些,“你只要好好在这里养伤就可以了,等以后你好了请我吃饭就行。”
听到他这样说,她心里放松了一点,“放心吧,肯定的!”
两人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林子?觉得有些不自然,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总觉得不怎么舒服。
不过大概是男人的心思不像女人那么细腻。
陆行森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一边跟她讲关于里面的扩展内容来增加话题。
“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的。”
“为什么没想到?”陆行森打趣道,“在你心里我应该什么都不懂?”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有点不好意思,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慌张,“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