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桂秋那不是与你一间房的秀女吗”德妃懒懒的起身,看着揉捏得宜的霜霜。
“回主子,确实是哪位秀女,只可惜并未获选,而是送离宫去。”霜霜温顺而冷漠的说着,仿佛形容一位陌生人。
“那”
“回主子,奴婢只是有幸与钮祜禄桂秋分于一室,并不熟识。奴婢亦是这样回复四爷。”
霜霜依旧是揉捏着德妃的腿,德妃没有询问,她也不再多说,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下去吧。”好一阵子,德妃才慵懒的发话,而霜霜则乖巧的跪地答谢后退了出去。
直到她退到门后,才感觉一直盯着她的眼神完全消失。
她深深的吐一口浊气。
刚刚德妃的目光犹如芒刺再背,恐怖而压迫,似乎看穿她的全部,却又似警告的意味警告
德妃警告她什么
是警告她别肖想她的宝贝儿子
亦或是警告她该老实不该说谎
霜霜气愤的回到房间,却发现她原本堆在桌上的碎片信纸消失不见,一张碎片都没有留下。
她紧张的东找西翻,却真的再也找不着,肯定有人拿走
她她亲手写给阿秋的信不见了,尽管撕成碎片,万一,万一被人拼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昨天跟刚刚,她都坚持的说着说说她与阿秋“并不熟识”
如今这信被拿走,一旦拼凑起来,简直不敢想象
是谁
德妃四四还是小翠
霜霜已经完全混乱了。
万一是德妃与四四,她就是当面撒谎;
万一是小翠,那封信就成了她被威胁的证据,她则必须认人摆布
怎么办才好
霜霜吓的瘫在床上,六神无主的呆滞。
这后宫的水,比她想像的还要深的多,似乎不是她能轻易搅和的
“二小姐,二小姐”
棋姝迈着小步伐快速的走向我,我则放下手上的勺子,桌上的雪莲甜羹还剩大半,这雪莲甜羹是四福晋特地差人送给姊姊,姊姊不爱甜食便转赠给我。
“怎么了这般慌慌张张。”我也没抬眼看她,拿起帕巾轻轻压几下嘴角,优雅的整理一番。
“二小姐,这是宫里那小毛子差人送出来的,传话说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取得了这封书信。
听说是那张氏女官写了又生气撕碎,小毛子偷偷拿了出来,细细的拼凑出来的”棋姝拿了一封信给我,我接了过来放置桌上。
“给三倍赏银,再给点好的酒菜,顺便打听打听这两天张氏女官发生什么事。”
“是,奴婢明白。”
棋姝把桌面上的雪莲甜羹拿走后退了出去,只剩我一人在厢房中,看着桌面上的书信发呆,却未伸手拆开。
姊姊的房间与自己临近,回去与阿玛额娘商讨完的隔天便来到四贝勒府上陪伴姊姊,察尔也随行在侧跟了过来。
风声传的如火如荼,所有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今日晚膳四四还特地与我们一同用膳,那就问了这消息是真是假,也好在姊姊点头证实。
我想,来到这清朝离了宫,却还这般战战兢兢的,那霜霜在宫中自然更是步步为营、步步惊心了但她为何会把信给撕了
叩叩
“二小姐,奴婢进来了”
“进。”
我整理思绪,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棋姝,她面色有些难看,看见我便跪在地上。
“禀告二小姐,那小毛子说他偷听那四贝勒召见张氏女官,问了张氏女官是否认识二小姐,张氏女官否认,回房便把书信撕碎。
张氏女官退下返房后便撕碎了书信,隔日又被德妃娘娘召见,小毛子便趁机进去偷了书信出来,又被命令送茶水进去给德妃娘娘,那是碰巧的听见张氏女官回了德妃娘娘同样的答案。”棋姝恭敬的仔细禀报。
“她的答案是什么”
“张氏女官说,她只是有幸与秀女钮祜禄桂秋分于一室,并不熟识。”
我沉默很久,才回神让棋姝退了下去。
“只是有幸与秀女钮祜禄桂秋分于一室,并不熟识。”
这话是霜霜说的,被问了两次却两次都给了相同的答案,这表示什么
四四问了一次,德妃问了一次。
撇除他们问我的原因,为什么霜霜会这般回答,还撕碎了写给我的书信
我盯着书信静静的发呆,那信我愣是未伸手揭开,为什么霜霜会这般改变
那小太监怎么说的
“那小毛子说他偷听那四贝勒召见张氏女官,问了张氏女官是否认识二小姐,张氏女官否认,回房便把书信撕碎。”
四四问完我,她说并不熟识回房撕了书信
四四、我、霜霜、书信
四四问我
不会吧
霜霜该不会以为我跟四四有什么吧
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我可不喜欢那可怕的大冰块,还害到姊姊那么惨,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这事我应该有细细的写在信上不是
既然写了,那霜霜为何还这般态度,撇清了咱们的姐妹情谊
“想什么呢”
“想霜霜为何这般对我”
等等
我猛然回头,竟是那冰块男四四,就站在我的身后,我马上感到那大热天的却瞬间寒冷果然是移动式冷气
“桂秋见过四爷,四爷吉祥。”我赶紧离开座位服下身行见礼。
“免了,起来说话。”四四的语气冷淡,那冷漠的眼神锐利的盯着我看。
我起身恭敬的一旁站着,低着头也不看他,温顺的跟猫咪似的
“霜霜,张、梅、霜”四四边说边往我跟前压进。
“是,四爷”我赶紧后退几步,却退到了书桌边再也退无可退,只能抬头看向他。
“你在想,她为何这般对你,却书信写的那般亲近,最后却损毁了”四四举手挑起我的下巴,清冷的声音简直把我给差点冻住。
“姐、夫,请自重”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绕开他,保持些许距离,称他“姐夫”的语气特别重,提醒他的身份。
他的眼神一闪,却伸手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拉近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