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正擎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她还在不断地挣扎,嘴里也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非常惊恐的状态之中。
他用力地抱紧她。不断地亲吻她,不断地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平静下来。睡熟了。
而抱着她的薄正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却完全不敢松开她。
周声声这一夜。前半夜噩梦缠身。后半夜倒是睡得很安稳。
在梦里。似乎是他回来了,抱着她安慰着她,在他的怀里。她才能够感受到绝对的安全感。她才能真正放心地睡过去。
后半夜睡得很熟。这让她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身上好很多了,精神也好。
而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周声声就连忙朝着身边看过去,可是,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任何人。
他。没回来!
所以她昨天晚上感觉到有人抱着她。感觉到有人在亲吻她,有人在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其实,这些感觉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对吗?
在一刹那间,周声声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整个人简直难受到了极点。
他没回来!
他没回来!
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尽管她一点都不想变得这么懦弱。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那种极致的失望,那种让她无法自拔的空虚感,简直是在一瞬间就席卷了她全身。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不是已经决定了,不要再对他有太多期待的吗?
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其实并不爱她吗?
为什么还要有这样的期待?为什么还会期待着他回来?
周声声缓缓地起床,去洗了把脸,就直接下楼去了。
她饿了,需要好好吃东西。
崔婶煮了小米粥,还有很香的生煎包。
看到她下来,崔婶连忙招呼她:“小姐,过来吃早餐。”
周声声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
生煎包很好吃,周声声一口气吃了三个,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差不多饱了。但是想了想之后,周声声又多吃了一枚鸡蛋。
“小姐的胃口还不错,昨晚上……睡得好吗?”崔婶问道。
周声声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才看向了崔婶:“昨晚上……有人来吗?”
崔婶愣了一下,“什么人?”
看崔婶的样子,明显是没人来,周声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您是说物业的人吗?”崔婶忽然说道,“昨天叫了物业的人过来,把您送回房间之后,物业的人就在仔细地检查,可是……”
“可是什么?”周声声抬头看向崔婶。
“可是物业的人把整个秋千架全部都翻了一遍,包括上面爬的凌霄花藤,全部都翻了一遍,并未看见……青蛇,还有周边的草地,还有那些绿化景观,全部都细细直直地排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蛇虫出没的痕迹……”崔婶的声音越来越低。
周声声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抿着唇看向崔婶,“你……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不不不,别人不相信小姐,我又怎么会不相信您?”崔婶连忙说道,“小姐,我只是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都是只有您看到,转眼那些东西就又不见了,若非是上次我跟您一起看到了床上的钉子,我也没办法相信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周声声沉默了起来。
她知道崔婶不是故意顺着她的意思说的,而是真的这样。
每一次,那些让她恶心又恐惧的东西都只有她看到,等她叫人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是她出现了幻觉一样,如果别人再恶意一点去揣测的话,那甚至会认为她是在故意耍人玩!
就像是喊狼来了的那个孩子一般,故意戏耍别人。
周声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紧抿着唇看向崔婶,“我没乱说,我真的看到蛇了!”
“我当然相信您!”崔婶非常确定地说道,“可是小姐,要不要……要不要让薄少派人好好查查?我怀疑是有人要针对您,或者是故意要吓唬您?”
周声声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看着崔婶:“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通知他了吗?”
崔婶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微微一变,她赶忙说道:“我昨晚上只是跟薄少说了一下,可没说之前的事情。小姐,我的意思是把我们的怀疑和猜测告诉薄少,让薄少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捣鬼……”
“不用了。”周声声轻轻地笑了一下,目光淡漠地看着崔婶,“不用跟他说了。如果他想调查的话,早就已经动手了,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如果他真的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他放任的结果罢了。”
“小姐!”崔婶有些痛心,“您别这么悲观,说不定不是您想的这样!”
“好了崔婶,不用说了。”周声声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崔婶问道,“昨天晚上,你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他在做什么?”
“……这我不知道。不过电话里面听着,似乎……似乎是在应酬吧……”崔婶支支吾吾地说道。
看她这样子,周声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轻轻一笑,“应酬?只怕是有美酒佳人陪伴的应酬吧。他可是堂堂薄少,想要什么样子精彩的生活没有?”
崔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声声的声音也有些飘忽,“如果他还在乎我的话,昨晚上他就不会不回来。我那么害怕……那么害怕,可他能陪着别人,却不能回来为我驱散恐惧……崔婶,你还不明白吗?”
崔婶呆呆地看着她:“明白……明白什么?”
周声声低头浅笑:“崔婶,您是故意的吧。我不相信您看不出来。他已经不屑于再跟我逢场作戏了,也懒得再像从前那样哄我了……”
“小姐!”崔婶的声音沉痛至极。
周声声却是叹了口气,缓缓地笑着:“好啦崔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其实我跟他一点都不合适,我永远无法适应他的那个世界,而他也永远不可能真的爱上我。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只是作为两条平行线的话,或许我们都会过得不错,而一旦相交,在交点之后,就必然是分离,越走越远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