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萨利安平淡地回应道，其实说是回应都有些过了，萨利安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在思考卢锡安说的话中所包含的信息。卢锡安说自己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关于这一点萨利安是相信的。但是这么一来，整个试炼场地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哦你就这个反应”卢锡安话没说完就被萨利安止住了，萨利安直接通过法术书的权限让卢锡安无法发出声音。因此卢锡安在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他的嘴巴还在不停的一张一合，但是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看上去十分怪异。
直到卢锡安看到其他人对自己滔滔不绝的演讲报以微笑的时候卢锡安才发觉自己被萨利安禁言了，但是他对此毫无办法。
直到萨利安紧皱的眉头松开，萨利安才解除了对卢锡安的禁言。
“你”卢锡安刚吐出一个字就立刻被萨利安禁言了。
“我问你，你说你已经有200岁了，但是据我观察这里的环境并没有200年以上的历史。所以你以及其他的亡灵生物都是最近才出现在这里的对吗”萨利安问道，这一次他没有给卢锡安留下任何空挡，法术书对卢锡安的约束让后者必须如实的回答萨利安的问题。
“当然，我们是被召唤到这里的，大概在一个月之前我们就被一股强大的召唤力量从原本的亡灵位面给拉到了这里。”卢锡安回答道。
萨利安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等等。”卢锡安脸上突然浮现出惊恐的神色，血族很少会露出类似的神色，很显然卢锡安是真的害怕了。
“什么”莱斯利问道，他转过身问萨利安道：“他怎么回事”
萨利安努努嘴，示意待会卢锡安会自己说出来。
“我在这之前，应该说在我向你投降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生活在这个洞穴里面，不对，不是以为。就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我一直生活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却记起我是被召唤到这里的。这里的负能量浓度很明显就是不久之前才达到这种水平的，这么明显的破绽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卢锡安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这让萨利安很怀疑作为死灵，血族的头发到底还能不能再生。
当然，卢锡安的恐惧也很好理解，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原本熟悉的环境变得陌生，而且这种陌生应该很容易被发现，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这种感觉很容易否定自己的存在，对于血族这种拥有无限生命却缺乏存在感的物种造成的伤害无疑更加大。
“你的记忆被篡改了。”萨利安解释道，卢锡安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应该是法术的效果，在与法术书签约之后卢锡安身上的法术效果被清除了，因此他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
而尼科莱以及亡灵射手之所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他们的智慧还不足以让他们明白存在感这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无知是福也是有道理的。
卢锡安抬起了头看向萨利安。
“根据我的猜测这应该是学院专门用来进行试炼的位面。根据经历过几次试炼的试炼者的言论来看，这样的位面应该有很多个。目的就是为了营造不同的试炼环境。
学院为了试炼达到最真实的效果布置了很多原本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地形。
比如说巨獴与这个地下坟场，他们同时出现的几率简直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以巨獴的数量以及我们这几天消灭的亡灵生物来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保持一个平衡，还正巧在我们试炼开始之后这个平衡才逐渐被打破。
还有这里的负能量浓度，也是异常的存在。”
萨利安说完还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随即萨利安便将黑色的泥土扔了出去，在扫了一眼地上还有些泛黄的泥土后道：“这些负能量的浓郁程度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算确实需要几百年的时间。但是通过魔法阵想要达到同样的效果还是可以做到的，证据就是地面的泥土。”
其他人学着萨利安之前的样子抓了一把泥土，但是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有卢锡安这唯一的死灵察觉到了什么。
“整个洞穴中负能量的浓度是够了，但是洞穴被负能量侵蚀的时间还不够长。这些变得漆黑的泥土并不是因为土壤肥沃而呈现黑色，而是因为负能量的侵染才会变成这样，但是因为时间不够长的原因，负能量只浸透到了表面，稍微深一点的地方依然保持了自然泥土的色泽。”
“刚才我看到你在嗅泥土的气味，这是干什么”卡特琳娜问道。
“如果是被负能量浸透的土地，你可以从中闻到腐败的气味，但是这些泥土并没有这种特殊的气味。虽然已经被负能量浸透，但是它们依然保持了泥土特有的气息。”萨利安解释道。
“该死，我应该能发现的。”卢锡安锤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时候的他反而没有了所谓的贵族风度，从这也可以看出卢锡安在血族中确实还是太年轻了。
“你中了暗示术，所有进入这个位面的人都是如此。”萨利安说道。
迎上众人疑惑的目光萨利安说道：“还记得进入这个位面的时候我与你们失联了一段时间吗那是因为我对暗示术一类的精神法术具有一定的抵抗力，因此才会拖延了进入的时间。”
卡特琳娜仔细一回想就明白萨利安所说的话了，正是因为萨利安对精神类法术的抗性比大家都强，因此才会与暗示术形成对峙而无法进入试炼场地，直到萨利安的精神力耗尽抵抗无法继续下去萨利安才被方形。
当然卡特琳娜也只猜对了一部分，不管是召唤还是传送，只要是涉及到位面的都会相当复杂。当进入位面的个体所携带的能量越强，想要进入位面的难度也就越大。
萨利安的法术书本身自带的法力池就是一个能量层级非常高的存在，因此法术书对萨利安进入试炼位面同样造成了阻碍。
位面本身的防御机制会自动抵御能量层级高的存在进入，但是这一次的场地是被学院完全掌控的位面，因此也就不存在抵御的情况。
真正造成萨利安无法进入试炼位面的原因是萨利安进入位面的方式其实有些类似于召唤，当被召唤的对象能量层级越高对召唤的抵抗能力也就越强。
萨利安之前一直在抵御暗示术也就相当于拒绝召唤这种状态，再加上法术书以及萨利安自身的法力池，如果萨利安不放弃抵抗他更本就不会踏入试炼位面。
萨利安之所以能开始试炼是埃尔维斯院长在只剩萨利安一人的时候向萨利安阐述了试炼位面的运作原理后萨利安自行放弃抵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