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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以周神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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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县城,靠近城门口附近没有一个百姓。她往里面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几名跟她一样带着面纱之人。

    这面纱在宝昌县的作用就如同现代的口罩,对传染性病菌有点隔离作用。

    再往前一些,走上街道。因为是传染性瘟疫,县城两边的商铺都没人营业,紧闭的门口偶尔坐上一些因病痛折磨的病患落脚休息。接着走,人慢慢多了起来,但大都一副轻咳不止的病弱之态。其中不乏老少妇孺,就连青年亦是如同。

    一眼看去,整个县城毫无生机,凄凉不已。

    林一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种瘟疫场面,没想真在眼前出现一回。

    “呜哇哇”一道轻哑的女娃哭声,林一涵寻声音望去,是一名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蓬头垢面苍白着脸在道路旁哭泣。

    两边过往行人有稍稍停驻看她一眼的,也有头都没抬一下的,却没有一人过去与那女孩接触。

    林一涵走过去,蹲下轻声问:“怎么了”

    小女孩见有人跟她说话,抽泣两声的缝隙忍不住轻咳。

    林一涵拍了拍女孩后背帮她缓解,寻到间隙问道:“你娘亲呢”

    小女孩咳了几声后,听到娘亲两字,眼睛顿时就跟开了水阀似的,泪水涌的更凶了。林一涵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你别哭,别哭,乖啊。”忙哄着她。

    可小女孩依旧哭声不止,她怎么哄都不行。

    这不是办法,报官得了。

    林一涵决定后,抱起小女孩,向路边的人询问衙门怎么走。

    那人也带了面纱,见她抱着小女孩,摇头道:“这女娃看着已染上瘟疫多日,姑娘还是莫要与她太过亲近的好。”

    林一涵听她所说,这才想起言说这里的瘟疫传染性极强,她与这小女孩离这么近确实不好。

    可再一看,小女孩十分依赖的趴在自己肩上,偶尔几声稚嫩的啜泣让林一涵心头一软。顾及瘟疫放她下来的想法被生生折断,转而继续向那人打听衙门。

    那人给她指了方向,林一涵抱着小女孩往衙门去。

    所谓的衙门大门敞开,没有一人看守,林一涵巡视一番还是没见到人,就直接抱着小女孩进去。直到走进府衙内堂才有一位布衣中年男子出现,看到她愣了愣,“你往这里来做什么”

    话语里像是把她认成了宝昌县的县民,她带着面纱,也没解释她是外来人,将小女孩放下道:“她找不到自己娘亲,麻烦你们衙门帮忙寻一下。”

    小女孩落地后,紧紧抱着林一涵的小腿,那样子生怕她将自己丢下。

    布衣男子是府衙的师爷,听她这么说看了眼小女孩,忽地后退几步,像是躲避什么,“这,这怎么寻”

    “你什么意思”

    “这丫头双眼发红,脖颈上还起了疹子,十有是被丢在那的,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从哪捡送回哪去吧。”

    林一涵蹙眉,他的意思是小女孩得了瘟疫,被人遗弃

    “你是宝昌县的县官”她声音低沉问。

    那人摇了摇头,“我是师爷。”

    “叫你们大人出来。”

    “大人你找我们大人做什么”

    林一涵一脸冷漠,“师爷刚刚让我将孩子送回去,此举非为官之道,我要见见你们大人,若他也罔顾百姓,就当我没来。”

    “你是何人”师爷觉得她有些奇怪,宝昌县还没有人能在县衙说这样的话。

    “舒华,发生了何事”后堂一道声音传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与那师爷年纪差不多的男子,他身穿官袍,让人一看就知他的身份。

    “大人没事,您先去忙,这里交给我。”被唤舒华的师爷连声催促,像是不想让那大人出来。

    县官眸光瞥见林一涵跟小女孩,知道定有情况,不顾舒华阻拦,走上前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

    “我知宝昌县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有人抛弃子女,是不是视而不见才该所为”林一涵淡淡道。

    那大人看向小女孩,一眼就能看出染上颇为严重的瘟疫之症,再结合林一涵所说,厉声道:“舒华,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大人息怒,”师爷为难道:“我们衙门都收养不少已经住不下了。这小女娃瘟疫症状颇重,再收到府衙实不为良策”

    县官听不进师爷所说,对林一涵道:“现在的宝昌县,若女娃真为人所弃,就是寻到父母恐怕也不会愿意再留。但姑娘放心,这里可收留她,再加上还有两名大夫,兴许”他说这兴许二字都没什么底气,“兴许能治好她。”

    林一涵见这县官态度诚恳,且话语中听出衙门还收留了不少病患,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师爷舒华在旁叹了口气,低语道:“十名大夫跑的跑病的病,最后就落两位了,能医好。”才怪呢,后面几个字不言而喻。

    两名大夫林一涵想到周神医。

    “大人可否让我见一见那两位大夫”

    她话一出,县官跟师爷都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我曾当过一段时间医徒,想见见两位大夫,再不济能帮他们打打下手帮忙。”林一涵解释。

    现在可不能再扯自己的大夫的身份,否则一让她医治还得露馅。

    那县官听她这么说,面露欣慰,“如此甚好,你随我来吧。”

    林一涵跟在他身后,小女孩在腿边依偎,她顺势拉起小女孩的手。

    师爷瞧见阻止道:“姑娘,你心善归心善,那疫症可不得不防,你与这女娃还是不要这么亲近的好。”

    县官也道:“是啊姑娘,你要注意些。”

    现在所处的情况确实如他们所说该注意些,林一涵看了看小女孩,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圆圆。”小女孩呓语出这两个字。

    “圆圆乖,不用人牵,自己走行不行”

    圆圆点了点头,稚嫩脸上小嘴紧抿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默默将欲牵她的小手背在身后。

    林一涵看到她的小动作,眼眸微敛未说什么。

    跟他们到后堂,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整个院子弥漫严重的药味。师爷引导小女孩去安排住处,县官则带着林一涵去药房见两位大夫。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这两位大夫里到底有没有他

    心里所想已经跟不上脚步,县官跟她介绍:“这是吴大夫,许大夫。”

    林一涵微微点头,心里说不失落也是假的。

    君子珩他们赶马车到达宝昌县,来的路上,注意到县城方圆十里几乎都没人烟。看来这场瘟疫的影响已经不小。

    县城门外,君子珩掀开车窗看了看并未下车。司马瑜对茯苓道:“这瘟疫难测,你确定要进去。”

    她不带一丝犹豫,重重点头。

    “好吧。”早知她会这样回答,司马瑜走在前面带路。

    茯苓脚步稍停,看了看身后马车。

    司马瑜为她解惑,“王爷身子本就不好,实在不宜进这种地方,我们俩去找王妃就可以了。”

    茯苓知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有些别扭算了,先找到小姐为重。

    茯苓跟司马瑜一样用大夫的身份进的宝昌县。他们进去之后,君子珩所坐马车掉头,往相反方向驶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君子珩的衣着派头变成周神医的模样。

    这宝昌县瘟疫越闹越大,他若有能力医治,定会尽力而为。要是用珩南王的身份进这宝昌县行医,被人撞见,或是传言到皇城都不是好事。医病治人还是“周神医”更方便些。

    他来到城门口,接待他的依旧是那一胖一瘦两个衙役。

    放他进去后,那个瘦衙役欣慰道:“我们宝昌县说不定有救了,这两天居然来了不少大夫,上天眷顾,上天眷顾啊”

    宝昌县被封,进来或许容易,可出去却难。因为难不保你将这瘟疫传到外面,祸害别人。所以君子珩基本可以确定她这短短几天应该还在县城里。

    林一涵知道仅剩的两名大夫里没有周神医后,也没离开,而是真留在两位大夫身边帮忙。

    “强壮健康的年轻人会突发高烧,身起红疹,咽喉和舌头充血并发出异常恶臭的气味。不幸的患者眼睛充血,打喷嚏,声音嘶哑,因强烈的咳嗽而胸部疼痛”这是大夫给出的诊断。

    这两位吴姓许姓大夫是宝昌县人,年纪六旬,家族世代行医,两人还是好友。瘟疫突发后就留在这里医治研究,誓要制出治疗瘟疫之法。

    林一涵初来异世时,怕不能像现代买到方便的西药,便探究过一段时间医书。虽一知半解,但也比普通人好些。再加上这几日她帮助磨药煮药,两位老大夫也耐心教授指导,她已识得不少草药。

    这日,林一涵在院子里用药臼捣碾草药,不远处一些病患正看着她。因为老大夫跟他们说过病疾传染,要与她保持距离,所以他们才在旁边远远看着。

    尤其是那位叫圆圆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瞧着林一涵,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至于为何要看这些病患大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不是父母抛弃,就是居无住所,所以才被县官收留。他们现在的处境几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就连他们的父母亦是。却还有女子主动过来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帮忙照顾,她在他们眼里俨然已经上升为“仙女”形象。

    当然,林一涵还不知道他们心里对她的看法,

    她选择留下,有一半是被那县官的行为感动。她可以无情,加上又不懂医,寻不到周神医大可想办法离开。可见他不是父母却做了“父母官”的职责,自己也该像说漂亮话般尽些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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