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生存还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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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遂一行人趁着夜色赶到陈诚军大营中的时候，阎行只是觉得双腿有着发麻，韩遂和李相如却已经是面色疲惫，颇有些受不住了。韩文约已经五十多岁，李相如年纪跟他差不多，他们早已经不能适应激烈的运动，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马背上，这也是韩遂不太愿意大晚上来陈诚军营中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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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看着李相如和韩遂显露出的疲态，心中不禁生出些许的悲凉之感。眼前的两人都是凉州的大人物，曾经叱咤风云，但现在也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老，再也没有当年的豪勇和心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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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队士兵的带领下走到了中军大帐跟前，火光中，可以见到两名配刀持矛的士兵正守在门口。阎行转过头来，对韩遂和李相如道：“两位稍待，我进去禀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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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如锤了锤自己的老腿，对边上同样腰酸背痛的韩遂抱怨道：“搞什么搞，我们都到这里了，还要通报？陈....陈使君的架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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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一路行来，见到营中井井有条，刁斗森严的样子，心中又是羡慕，又是警惕，这时候闻声应道：“这说明陈使君治兵有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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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传来陈诚雄浑的声音：“请两位将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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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阎行掀开门帘，对韩遂和李相如到：“主公请两位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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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昂首而入。李相如叹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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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点起了火把和火盆，光线十分充足。韩遂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走上前去，对走在上首的陈诚拱了拱手，道：“见过陈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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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如向来唯韩遂马首是瞻，见他这样，上前也是同样行礼。陈诚往边上一伸手，道：“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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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坐下了，陈诚又道：“两位可算是来了，方才因为等的太久，所以给各位将军上了一些饭菜，两位可也要用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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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刚才已经见到程银宋建等人吃的要带宽松肚皮混圆，闻言摇了摇头，道：“已经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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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微微一笑，温言道：“既然诸位都到齐了，那我就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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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横将剔牙的竹签从嘴里拿了出来，瞪着韩遂道：“要不是你们来的迟了，我们早就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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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心中冷笑，对张横的挑衅根本不放在心上，而是笑着对陈诚道：“正要聆听使君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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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道：“刚刚才审问过俘虏，在我们的对面，皇甫嵩和丁原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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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声音，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我就说今天怎么打的那么辛苦，原来皇甫嵩和丁原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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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肯定的！要是只有皇甫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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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只有皇甫嵩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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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只有他一个，我们怎么会这么狼狈？将到手的陈仓城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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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并州董卓作乱吗？皇甫嵩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丁原也去而复返？难道董卓已经败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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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消息过时了！董仲颖号令各路诸侯一同起兵清君侧，天下群起相应，怎么可能会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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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不对了啊！皇甫嵩他们不去打董卓，怎么又掉头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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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心中暗道：要不是你们这些家伙不听号令，怎么会打的那么辛苦？他伸手在案几上敲了敲，道：“先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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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停止了交谈，一起朝他看过来。陈诚继续道：“据说他们准备先全力打垮我们西凉军，然后再向东攻击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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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很自然地说“我们西凉军”，其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连韩遂也是一样，下意识里地就已经承认了陈诚是西凉军的一员。至于是否对他这个凉州牧服气，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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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军四万，丁原军三万，加上征调的关中民夫乡兵，敌军总数在十五万以上。”陈诚道：“方才我还得到消息，说是皇甫嵩分了一路兵马，走土门沟方向，往千阳河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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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笑道：“我刚才也得到探马来报，说有一支朝廷兵马出现在了千阳河谷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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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宜诧异地问道：“官兵去千阳河谷干什么？莫非是去攻打陇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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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与汉阳郡接壤，马腾对汉阳这边的地理很是熟悉，他摇了摇头，道：“上次皇甫嵩全军来攻，都没攻破陇县。虽然这次陇县的兵力较少，但官兵也只是偏师，怎么可能打下陇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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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宜道：“那你说官军分兵去那边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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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迟疑了一下，道：“莫非是想走下坪，后沟一线，包抄我军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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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他又自己否定了，道：“走这条路最多也就能堵住我们通向陇县的道路，现在官兵的偏师已经被发现了，我军怎么都不可能被他们堵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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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向来自负，今天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并不是很服气，他大咧咧地道：“莫不是皇甫义真年老昏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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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老，虽然宋建说的是皇甫嵩，他心中依旧不是很痛快。但是他向来最擅长隐忍，喜欢以柔克刚，所以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宋将军要是觉得皇甫嵩昏聩了，不妨明天上前挑战，正好立下泼天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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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只是自负，不是莽撞，莽撞的人也不可能在西凉地界上独霸一方。他大笑了两声，道：“我手上的人少，就算是皇甫老儿昏聩了，我这点人也打不过他们，韩文约你在这里的兵马最多，不如由你上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