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次日的湖月庭,被接二连三的大事打击了。
第一件事,小思有孕了。
怀胎已有两月,自己却浑然不知,若不是昨晚大周情到深处,用力过猛伤到了她,找莫问看看才发现有了孩子,不然孩子以后生下来知道自己的爹妈这般胡来愚蠢,怕是后悔投胎。
第二件事,小雪要嫁给段千言。
这件事,细说太长,粗略的讲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索性二人都选择默默不语,做个哑巴。
第三件事,小十走了。
人生第一次在海边睡觉的韩大小姐被家人“捡回”家,醒来后,不仅发现小十不见了,还始料未及的听到头两个大事。当然,第二个早就知道了,但是还是吃了一惊。
韩文还没来得及恭喜有孩子的夫妻,刚从床上起来就让一帮子人按倒下去,动弹不得。
“你们要谋杀我吗”
韩文四肢被钉在床上一般,稍微动弹,刘莫问大周万千故文泽这四个家伙就会用力的往下按,她在海边不省人事的躺了一宿,刚醒就碰上这样非人的对待,弄得头疼又身子酸疼,气得想破口大骂。
“妳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阿南及时发现妳躺在海边,现在的妳的还有力气跟我们吵吗”
“半夜三更的跑到外边,说妳想干嘛”
“我的大小姐,一个女人而已,留了信走了就走了,妳至于追出去吗妳身边的女人多的是,又不差她一个。”
“下次再敢不要命的乱跑,就算妳是我姐,我也要教训妳。”
扑面而来的一通大骂,骂的韩文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理清了来龙去脉,却也气到没力气吵架。
原来,他们从海边找回她时,还找到一封貌似是小十亲笔书写的诀别信。他们以为她舍不得小十,半夜三更的跑出去找人,结果人没找到,打算投海寻死。
这种推断简直让她哭笑不得,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断定她自杀寻死。这么武断,他们的妈妈知道他们的脑子不好使吗
不过,这紧张自己关心自己的方式真特别。
太粗暴,太嚣张了。
以为把她按倒就能万事大吉吗
“放开我,我是被人暗算晕过去的。”
韩文有气无力地挤出这句话。
身上的四双手过了片刻放开了她,然后,手的主人们咧着嘴对她讪讪的笑了。
“文文姐姐,我们错了。”
他们说。
二
“她会说话”
除了韩文,一屋子的人听到这爆炸性的消息后,几乎人人惊到目瞪口呆。
“不会吧,她难道一直在装哑巴”万千故的桃花眼张得比杏仁还大。
“难以置信。”阿南说,“她竟然会说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强盗,故意潜进我们家,取得我们的信任后就偷东西走人。我去看看咱们丢了什么东西没。”文泽听从自己的推测,真的出去查看自家里丢没丢东西。
万千故托起下巴,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劲啊,不像是偷东西。”
“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刘莫问皱起眉头,从窗边移步到床边,盯住韩文道:“老实说,从哪儿带回的狐狸胚子不知道底子干不干净就乱带人回家,妳引狼入室知不知道”
“狐狸胚子......是说小十吗”韩文答非所问。
刘莫问眼神犀利,“妳们姐妹真是好样的,妹妹被男人骗,姐姐被女人骗,正好同病相怜可以作伴。”
“喂不许妳说他的坏话”今天比较反常的小雪,本来呆在角落里默默不语,一听疯女人的话,登时来气,面对面的跟刘莫问对峙起来。
刘莫问嘴不饶人,“甜言蜜语就把妳唬住,这不是骗什么。妳也是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才多大就结婚这是跟花栖学的吧,好的不学学坏的,小心后悔一辈子。”
“妳够了说完这个是那个,小栖姐又哪里招妳惹妳了,干嘛说人家坏话”小雪脸气的通红,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二人仰起脖子吵的眼红,夹在中间的韩文忍无可忍,喝道:“都闭嘴”
世界寂静,鸦雀无声。
刘莫问闭嘴了三秒,也只有三秒而已,不理会小雪吃人的眼神,她告状起来:“妳知道妳妹妹干了什么好事吗”她指着小雪,一脸气愤,“她居然要和姓段的五天后结婚”
“妳开玩笑吧”韩文吓懵了。
“她没开玩笑。”小雪当场承认,磊落的让人肃然起敬。“五天后,我要嫁人。”
韩文傻眼,环视一圈:大家的神情都是沉重无奈的,不用问就知道这事是真的,难怪刘莫问气得不轻,原来是这回事。
“真是疯了......”突然觉得十分疲惫,韩文无力地垂下头,连连叹气。
刘莫问哪里瞧过她这般憔悴无神的模样,立刻揪住小雪的耳朵,狠狠的道:“赶快给我把那个男人赶出去别再丢韩家的脸了。”
“不用你们管我”小雪也火了,甩掉刘莫问的手,愤愤的跺脚,扭头就往门外跑。
“出了这门,妳就别回来了”刘莫问指着小雪的背影,狠话说了出来,却没能让人回头。
大周这时候过来劝她:“莫气,莫气,她还小,好好说她会听的。”
“你还是顾好你女人吧。”她回头白他一眼,“自制力这么差,下次再弄伤小思,别来找我,干脆准备好两幅棺材给老婆孩子。”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拽起来去治那档子事,她早就憋着一口气。
大周被羞辱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紫,半天出不了声。
大概真的气到必须发泄出来,刘莫问这疯女人去追小雪,说要教训死丫头和臭男人。
看她怒火冲天的气势,众人心叹: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避免。
韩文抬头望窗外一样,心里深深的无力感累得精神不济,很想独自静静,便对他们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觉。”
虽多有担忧,不过大小姐开口要赶人了,在场的人识趣地听话离开。
人都走的差不多时,韩文看向站着不动的阿南,问他:“还有事吗”
他说:“妳没醒之前,小栖想见妳,现在,妳要见她吗”
“不见,谁都不见。”一天到晚的来烦她,当她很闲吗
阿南摇摇头,无声地离开,顺手关上门,好让她有个安静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