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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血色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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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每年都在精进自己的法术,修炼了各种养魂、护魂的秘术,也消耗着自己的寿命。为防止大威信仰出现崩塌,晟还培养了几个替身,这几个人无论容貌、神态、举止均与他极其相似,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

    这就是为何他本人明明在老太医处,灾区那依然有国师镇守着。

    想起那天在路上所见的几近完美的替身,韩泠熙垂眸遮住眼底的水光,所有周全的做法都是为了自己啊

    老太医的讲述还在继续,晟的阵法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他也不知晓。

    那个秘密的地方,应该就是她上次梦里的地方,只是在哪里呢

    脑海里莫名出现了晟在阵法里吐血的画面,韩泠熙心头撕裂般地疼,她颤着手给自己倒茶,茶杯里没有多少水,桌上倒是洒了一片“他不是失忆了吗,你没派人跟着他”

    老太医看向桌上的水渍“就算失忆,他也不是手无寸铁的孩童”

    意思是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不需要担心吗

    可若是他又回到那个阵法里去了呢

    韩泠熙蹙眉没问出口,从袖袋里掏出两个玉牌“这个呢”

    老太医挑眉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这是空的”

    韩泠熙一怔,老太医只一眼就认出这个玉牌的所属者,那关于空的事他肯定是知晓的了

    “嗯。”韩泠熙点头,又问,“为何一个有字,一个无字”

    老太医的手指继续敲了敲“无字的是记忆牌”

    “所以,空丢失的记忆,就在这个玉牌里面。”韩泠熙顿悟。

    老太医没有回话,接过晟字的玉牌,摩挲了一下“有字的是锁魂牌”

    锁魂牌

    韩泠熙心头一颤,怪不得国师会帮这个牌子交给自己,这里面原来是自己的残魂

    老太医还是摩挲着晟字的玉牌,幽幽地开口

    “这里面该是有一魂了”

    韩泠熙下意识地扶住桌子,稳住身子无法控制的颤动,天意弄人,是不是就是如此

    空的记忆本就一直随身携带,却不知情,而她的一缕魂魄也在身旁

    “那我之前的记忆”提到魂魄,不免想起前世的记忆,韩泠熙深吸了口气,“是不是也被封锁在某个玉牌里面”

    “在礼王手里”老太医的眼里漫过一丝暗沉。闪舞..

    礼王

    韩泠熙一怔。

    “为了方便随时去寻找你的魂魄,晟训练了几个人,被礼王知晓了”老太医说着一用力,手中的茶盅碎成渣子。

    韩泠熙吸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您的意思是,国师替身一事被礼王撞破了”

    “礼王有自己的野心,切莫小瞧了。”老太医肃容道,“否则他何以损失百名顶尖暗卫,就为夺你的记忆玉牌。”

    韩泠熙神色一沉,看来,帝王之位,还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便是他为何内力全失的原因吗”

    老太医叹了口气,默认了。

    又是为了自己啊

    韩泠熙觉得今日所知晓的每一个信息都犹如千斤重,压得自己快窒息了。

    “空的事,时机未到。”老太医突然道,说着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摇着头开始清理桌子上的碎片和水渍。

    仕戎。

    大副掀帘进内,恭敬地道“王,独孤长傲求见。”

    忽比倱勾嘴一笑“不见。”

    大副身子微顿“王,独孤将军带了三千兵马求见。”

    忽比倱大笑,一个黑影闪进帐篷内,跪地“王,已拿下独孤长傲。”

    大副闻言瞪大了眼睛,回头盯着地上那一身黑的人。..

    忽比倱收了笑,拿起桌上的一支短箭,一抛,短箭稳稳地扎进篷内一个战事沙盘中“大副,走,随本王去见见独孤长傲吧。”

    大副急忙躬身称是,转身之际才发现后背已湿透,独孤一族怕是

    仕戎与戈尔沁、鹿山族、大威等国相邻,大战虽不常有,有时为了抢夺粮食、有时为了积攒君威、也不可避免有私人恩怨,总而言之小打小闹是不可避免的,于是,一个月内有几次战马跑动、兵器交接、叫嚣声、呐喊声出现,皇甫卿卿也都习惯了。

    忽比蓉现在有专门的帐篷,配了琴棋书艺骑射的老师,除了饭点和闲暇时间,几乎也不来她这里了,这日子倒一下子显得无比安静。

    闲着无事做,皇甫卿卿便又拿起针线,为忽比蓉做几身来年穿的衣裳。

    帐篷一掀,侍女进了来

    “右夫人,王有请。”

    皇甫卿卿手一抖,针扎进了细长的手指里,破了点皮,并没有冒血珠,她神色淡定地将针线搁好,随来人往外走。

    帐篷外依旧是一蓝如碧的好天气,只是,这草原上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夫人来看看,可认得此人。”忽比倱一脸似笑非笑。

    皇甫卿卿屈膝行礼,而后朝被两个士兵押跪着的人看去。

    那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有些破烂还沾着尘土草屑,依稀可辨认出是仕戎最下等士兵的着装,不知被什么利器割破的袖口露出受伤的手臂。

    皇甫卿卿眉头微蹙,这手臂也太细了吧,感觉是

    这时,那人突然抬头,狠狠地瞪过来

    “你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吗”

    皇甫卿卿吓了一跳,这张灰扑扑却丝毫掩盖不住姿色的脸不正是独孤长凤吗

    “安静点”押着她的士兵手上一使劲,独孤长凤的身子又矮了几分,但她依旧狠狠地瞪着皇甫卿卿。

    皇甫卿卿后退了一步,转身对忽比倱屈膝道

    “卿卿素来与人鲜少来往,不知王还有何吩咐。”

    “哦”忽比倱挑眉笑道,“此人是从牢里潜逃出来的,又勾结三千兵马欲偷袭本王,幸而大副衷心耿耿,早有埋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抓到她时,她说她就认识夫人你”

    一个恶狠狠的,一个看笑话似的,两相矛盾,皇甫卿卿背脊一凉,垂首道“卿卿并不认识此人,只是,乍眼一瞧,觉得神似某个人”

    “哦神似哪个人”忽比倱一脸兴致勃勃地问。

    “曾经的左夫人。”心知是坑,也只能往下跳,皇甫卿卿闭了闭眼,答道。

    “曾经的左夫人啊”忽比倱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继续问,“她怎么了”

    “背叛了王,关在牢房中。”皇甫卿卿道。

    “噢,夫人一说,倒是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忽比倱一抚掌,对那两个士兵道,“把她的脸抬起来,让本王瞧瞧,莫不是真的是曾经的左夫人吧”

    士兵闻言,一个伸手粗鲁地捏住独孤长凤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另一个更是死死地押紧她捆于背后的双手。

    独孤长凤眼里倾泄出的都是恨意“忽比倱,你少装模作样,是你害我”

    “哦本王害你”忽比倱笑,“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如何害了你。”

    “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心里最清楚”

    孩子

    皇甫卿卿顿时明白了,独孤长凤生下的那个男童,抓阄的时候突然滴血证实不是忽比倱的血脉,独孤长凤解释不清,被关入牢中,独孤一族也被冠以混淆王族血脉被抄家,仅剩独孤长傲常年领兵在外,并未降罪,看来,今日是都落网了。

    “孩子”忽比倱往椅背一靠,整个人就歪里歪气的,“夫人,你来告诉她,你的孩子有几个。”

    皇甫卿卿“卿卿只有蓉儿一个孩子。”

    “不对”忽比倱突然拔高了声音,人也坐直了起来“夫人本该有两个孩子的,只是,一个,落胎了”

    皇甫卿卿心惊,抬头看去,对上忽比倱一脸的冷酷,那种冷是一眼就能让你不敢动弹的恐惧,那种酷是一眼就能让你不敢动弹的暴戾。

    “夫人,害你落胎的真凶就是她”忽比倱长指一伸,嘴边勾起一抹笑意。

    皇甫卿卿一身冷汗,彷佛在那笑意处看见了盛开的血红色的曼陀罗。

    “哈哈哈哈”独孤长凤大笑起来,“你是要为那个,那个,复仇吗不对,哈哈,那一坨模糊的血肉”

    啪地一声,打断了独孤长凤的笑声。

    皇甫卿卿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喘着气,手上传来的麻辣麻辣的痛感并不能让她平静下来“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的孩子”

    忽比倱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继而浮起一抹笑,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呢。

    “蠢货”独孤长凤松了松被打歪的脸颊,“你以为他是为你报仇吗,他是为了那个女人,蠢不可言”

    那个女人,那个孟蔻吗

    皇甫卿卿冷静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你也许比任何女人聪明,可却不是所有女人都追求你所追求的,你利用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上天就回报给你一个不知生父是谁的孩子,而你也没有能力守护那个你怀胎十月的孩子,因为,你,没有,资格”

    说完,皇甫卿卿朝忽比倱屈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内,皇甫卿卿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小箱子,里面是一件新生儿的小衣和一双小鞋,她紧紧地抱进怀里,任眼泪默默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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