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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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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玉任由临忌拿走他手中的书, 他拉住临忌的衣襟,靠在窗框上吻住临忌温热的唇。

    临忌的动作微微一顿, 手一松,书卷便“哗啦”地掉落在地。墨玉刚一皱眉, 他便强势地压过去,化被动为主动,不让墨玉有机会想别的。

    好一会儿,临忌才松手,察觉墨玉的眼睑一直垂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一吻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临忌有些不满地在他嘴唇上咬了咬:“公子就那么心疼那本书”

    墨玉没理会他这句带着微酸的话,和临忌搅和在一起也有好几个月了,他算是摸清了这人什么都能醋上一醋的性子。不过多数时候酸归酸, 许多事临忌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墨玉捡起那卷孤零零在地上躺了许久的书,整理好放回原位。他看着逆光站立在窗边的临忌,突然想叹气, 从王府出来, 他心头便涌动着千言万语,对着临忌却又无法宣之于口。

    临忌端详他的神色, 挑眉道:“心情不好玉儿, 谁惹你了”

    墨玉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忽然道:“你那支笛子呢在这里么”

    “怎么公子要我吹笛子给你听啊”临忌在房中找了找, 那支翠绿的竹笛很快拿到手中。他拿着笛子转了一圈, 冲墨玉悠然一笑, “公子就没有一点儿表示么便是叫这且醉楼的姑娘唱个小曲儿,客人也得拿出够分量的银子才能进门,如今公子让我吹笛子”

    “难不成美人你是这且醉楼的花魁”墨玉要笑不笑地瞧着他,“好说,美人你吹一曲儿要多少银子我改日带来。不过若是趁火打劫,我可出不起这个钱。”

    “你我之间谈钱多伤感情。”临忌暧昧地朝他一眨眼,“我不要公子的银子,公子就不能来些别的表示么”

    话落,他的目光明目张胆地在墨玉身上逡巡一圈,从那张清俊的脸到流畅的腰线,半点也没放过。

    墨玉心中本就压着事儿,被他带火的眼神这么一勾,整个人登时更加憋闷了只是不同于原本那种烦躁的沉闷,这股子憋闷暗含着某种迫切的、想要酣畅淋漓地发泄一通的冲动。

    早被临忌带得“坏”得不能更“坏”的墨玉自然知道这种从何而来,解决途径又是什么。只是他身体上有冲动,理智上却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久前他在家里,还听着他娘对他的一通念叨。

    墨玉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他和临忌之间的关系已经够不明不白了,不能变得更暧昧不清。

    “你怎么比姑娘还麻烦”墨玉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算了,我不听你的,你去叫个好看的姑娘来”

    临忌一眯眼,将手背到身后:“有我在,你还想见好看的姑娘阿玉,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那就叫个不好看的来。”墨玉无声叹了口气,“反正总比你强,要听笛子还得跪下求你。”

    临忌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一点无奈而纵容的味道,当下心情愉悦,也不和墨玉计较了,将竹笛放在唇边,悠悠扬扬地吹开了第一个音。

    临忌这次吹的曲子轻快婉转,许是看出了墨玉情绪不佳,笛音中敛尽了惯有的冷寂凄清,竟是颇有几分欢乐的意味。墨玉就着笛音出了会儿神,回神时临忌已经一曲吹罢,随手将那笛子一放,靠过来挨着他坐下。

    “我看你也无心听笛子。”临忌笑吟吟地道,“公子,在烦什么呢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墨玉没言语,任由临忌拉过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慢慢揉按着。临忌凝视着他的侧脸,又凑近一些,下颌抵在墨玉的肩上,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这么憋着不难受么我说过的吧,你就是心思太重,爱胡思乱想”

    墨玉向来没有和别人说自己的烦心事的习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憋着,这个毛病到如今想改也改不掉了。他有心想认认真真地和临忌说几句心里话,可那些话语到了嘴边,却如同一团滚乱了的毛线,硬是挑不出一个头儿。

    “你是信不过我么”临忌好似有几分伤感地叹了口气,“阿玉,若是你不愿意和我说”

    “我不是”墨玉顿了顿,索性懒得解释了,直接道,“我在想太子的事。”

    临忌的嘴角微微一勾,随即又压下去,接腔道:“和赵大人有关的”

    墨玉蓦地扭头看着他。

    “这事都过去有一个多月了,你还在想啊”临忌挑眉,“公子,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么”

    “这么说赵大人一事当真和太子有关”墨玉低声道。

    临忌的目光轻轻扫过他颜色浅淡的薄唇,也压低声音:“且醉楼虽只是个烟花之地,时常出入的却都是一些贵客,若不是对此事略有耳闻,我又岂敢胡言乱语来扰乱公子的视听”

    见墨玉盯着他不语,临忌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诉公子,此事和你曾经的那位知己好友沈公子也多少有些关系。”

    墨玉眉头一皱:“临忌,你说话负责么”

    “你是不信我吗若是公子要我负责,我定然会负责。”临忌玩闹似的说了前半句,随后略微正色起来,“阿玉,我绝不会骗你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墨玉的心霎时沉到了底。

    临忌捏着他修长的手指玩了一会儿:“还有么我看你思虑甚重,应该不止这一件烦心事。”

    “我”墨玉的喉咙动了动,略有些干涩地道,“没了,我只是有些想不通,这件事”

    “赵大人被贬谪不久后,我三皇兄便向父皇自请发配边疆。”临忌不疾不徐地打断他道,“阿玉,你大约是不知道的,临恕和赵家嫡小姐赵染颜自幼相识,感情深厚,据说还曾一度私定终身。临恕和赵染颜都是痴情种,非对方不可,若是他们当中有一个不在人世了,另一个当场殉情我都不觉得出奇。”

    墨玉看着临忌平淡到堪称漫不经心的神情,临忌平常也时常是这么个模样的,他早已习惯了,可临忌说起这些事时依旧是这样的心不在焉,他心头莫名浮上一点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墨玉沉默片刻,从临忌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你一直以来什么都知道的对吧也是,六殿下伪装出不学无术、眠花宿柳的模样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私下里的能耐可不小。”

    临忌眉尖微微一蹙,察觉到墨玉的肢体语言,他虚握了一把空气:“阿玉”

    墨玉闭了嘴,按着太阳穴深吸口气,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对临忌这种突如其来的敌意完全是没道理的。

    临忌的反应快得惊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墨玉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墨玉确实是聪明的,这一点无可否认,可他的成长环境注定他终究还是“干净”了些。

    墨玉身为燕宁王的长子,上头只有一个同父异母、比他大一岁的姐姐墨梅枝,姐姐的生母因难产早逝,墨梅枝本人则是个生性温婉贤淑的好姑娘,打小由家里定了一门她自己也十分满意的亲事,墨梅枝在墨家实在是没什么好争抢的,刚及笄便早早地嫁了人,如今孩子都满地爬了,据说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美满。

    便是墨梅枝还在墨家时,和继母白脂融的关系也一直不错,与墨玉相处时更是十分和谐。除了墨梅枝这个长姐,墨玉便只剩下一个胞弟,那小孩临忌去年见过,是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哭包,黏墨玉黏得要命,更不可能和墨玉玩什么钩心斗角。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墨玉很难不“干净”。

    况且墨玉还不是出生在燕宁王府的,而是先在白灵岛生活过八年那地方临忌去待过两年多,民风淳朴而自由,除却比不上帝都繁华这一点,总体而言是个令人十分舒服自在的好地方。

    墨玉大约是看不惯他说起太子和赵大人一事时,这种司空见惯、漫不经心的态度。临忌无奈地一笑,可他和墨玉不一样,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便没有“干净”过,尤其是在他生母离世、父皇再不愿意瞧他一眼后。

    曾经被宠上云端的人,不难想象一旦失宠后,会让周围的人如何踩进泥泞里。

    临忌叹了口气,实在不愿意深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他试探性地伸手,指尖轻轻地按着墨玉的手背:“我方才说过的,阿玉,我绝不会骗你,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信我吗”

    墨玉正在懊恼自己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敌意,闻言眸光微微一闪,不自觉地对上临忌的双眼。

    临忌向来自认为脸皮厚如城墙,此时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对视,着实是破天荒第一次。他微微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这才勉强把话接下去:“我只是看惯了这些事,可我从来不是太子,也从未做过什么令自己问心有愧的事。”

    “旁观者是么”墨玉道,“亦或者是局外人”

    临忌没有回答,轻轻叹息道:“是以我才不喜欢这里这么说或许是痴人说梦,可若是有朝一日能离开这个地方,阿玉,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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