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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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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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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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女子听了听，随后露出一抹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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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狐皮送给了公主，皇帝却食言了，没有让书生当上皇帝，书生一怒之下，杀了公主，而后皇帝大怒，要凌迟处死他，但他逃了，独自一人沦落天涯，而且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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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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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女子说着说着笑了，她拨弄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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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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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再次开口，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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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妖娆女子却看向老和尚问道：“和尚，奴家且问你，若是你遇到此事，你会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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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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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沉思了一番，紧接着开口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切皆因果冤孽，白狐的命运，悲惨无比，而那书生最终也穷困潦倒了一生，既如此，缘起缘落，当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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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说道，劝人放下心中的恨意，莫要苦苦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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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妖娆女子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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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和尚就是这样，总让别人放下执念，放下执着，毕竟刀子不是插在你们身上，你们自然察觉不到疼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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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话，又看向虬髯大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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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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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大汉喝了口酒，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妖就是妖，人和妖之间，本身就是孽缘，一个死，一个失去了一切，到头了，也缘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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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些强词夺理，所以说到最后，他也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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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天地因果，在你眼中，妖就注定该死吗？万物有灵，一切既生，便有生的道理，你这个道士，白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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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道，眼神之中充满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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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看向陆长生，淡然问道：“公子如何看待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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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注视着篝火，木制面具之中，只能看到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却无法看到模样，可即便是一双眼睛，都让人不由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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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一块木柴进入火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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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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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全家，灭之一国，一切沾染罪孽者，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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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字，简简单单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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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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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那妖娆女子也不由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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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陆长生的回答，令人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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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罪过，施主，如此一来，再造冤孽，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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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摇了摇头，连连道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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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长生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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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因而来，一切皆有果，种下因，得到果，书生为一己私欲，种下了因，白狐死在了书生手中，但总有人会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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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今生逃脱了，来世也要偿还，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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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执着地让人放下一切，道执着地让人忘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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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因就必有果，凭什么要放下，恶果总要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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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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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语气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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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可以劝你大度，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有几个人能挺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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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圣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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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在这时，一道沙哑地声音却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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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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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起，一时之间，众人好奇，而后这才反应过来，角落之中，还躺着一个浑身脏污无比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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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坐起来了，他很衰老，头发蓬乱，散发着臭味，肮脏不堪的衣服上，沾满了一些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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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不知这个乞丐，又能说出一个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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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墙上，乞丐目光无神，他缓缓开口，或许因为没有喝什么水，喉咙干，所以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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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有一个书生，他原本是书生门第，但因家道中落，所以他非常明白，寒窗苦读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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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日夜夜的读书，不分昼夜，只希望来年科举，能够中榜，但从来没有天道勤酬这个说法，有时候努力，不一定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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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他在寒舍之中，待了足足十三年，春去秋来，大雪纷飞，那一年他已经十三年没有中举了，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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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那一年，一只白狐闯入了他家中，只是一眼，他便喜欢上了这只白狐，因为没有人喜欢跟他一个穷书生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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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悉心照顾着白狐，无论什么好东西，都会给白狐，因为这只白狐，是唯一不嫌弃他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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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狐的伤势养好了，她离开了，书生伤心了许久，只是很快，一个女子来到了他家中，书生一眼就知道，这是那只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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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害怕，而是喜悦，他很开心，而后一人一狐相爱，他们在一间小小的寒舍之中，渡过了最美好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