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欺负我可以,欺负一个老实人这就有点过不去了啊。”
训斥大牛的就是之前带人去放火烧茅草屋的大壮。
苏乔早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一时的不顺眼,而是时时刻刻都不顺眼。
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人顶嘴,大壮瞬间就红眼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爷爷这样说话”
“爷爷”苏乔拉住大牛的手,无声安慰他自己没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爷爷”
一道惊雷随着女人的呵斥声,轰的一声划破天际打在大壮的脚边。
白天惊雷,吓得其他人纷纷后退了几步。
“她是妖女”那个人趁此机会妖言惑众,“她不死,你们不是被官府的人烧死就是被她烧死她身上有天火,能随时带来灾难”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被瘟疫折磨得够惨了,难道还想被一个妖女折磨死吗”
“对”大壮虽然被惊雷吓得差点丢了三魂七魄,还是被鼓舞了起来,“烧死她我们村就能平安,反之这个妖女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他脚边还有烧焦的树根作证,要是不烧死苏乔,苏乔早晚会让他们死
苏乔抬头看天,万里无云的天空被阴霾笼罩,乌云之上雷霆翻滚,仿佛下一刻戳破乌云,倾洒而下。
“苏乔”大牛看她,却未见她露出半分惊恐,“你”
他想问刚才的惊雷跟她有关系吗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好闭上了嘴,不说话。
苏乔上前一步,冷冷扫视周围,“你们想烧死我敢问我给你们带了什么麻烦是庄稼绝收还是谁家断子绝孙亦或者被我带来了传染病”
她的一番问话,让这群村民愣了愣,纷纷看向大壮。
村里的大事情,一向都是大壮主导,大壮说什么便是什么,大壮说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整个村子,就只有大壮是个书生,只可惜上京赶考失败回来了,就一直在村里待着,现在也成了村里唯一有文化的人。
“你从河里来,就带来了瘟疫。”大壮梗着脖子道,“现在十来天自然看不出结果,等一两月之后,大家都感染上瘟疫你就满意了是把等大家都病了,就会被隔离,被活活烧死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苏乔挑眉,“那你这么说来,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也得了瘟疫喽”
“妖女你这话几个意思”大壮急了,轮拳头上前就要揪苏乔的头发。
“几个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苏乔轻轻松松捏住他的手,巧笑嫣兮,“你看你,也用河上洗澡,那你的体内,是不是已经得了瘟病这病啊,发作起来要好长一段时间呢,要是这段时间你把病传染给别人了,那可怜的我可不就替你背锅了”
一番理论下来,苏乔和大牛平安的回到了山上。
路上小花当了坐骑,瘟疫除外,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是现代难以寻到的5a级风景区。
“苏乔,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大牛看苏乔的眼光完全是看着一个盖世英雄的样子,“我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最多能和他们一两个打打,而且我不会武功,打不过他们”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肥沃的土地上,有一丝丝的怒气,有一丝丝的遗憾。
“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真傻,真弱小,爹娘死了,就只有我和妹妹,我保不住祖上留下的田地就算了,连妹妹也保护不好。”
苏乔抿着唇,拍拍他的肩膀,“大牛啊,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人多势众,想要什么,只要大伙儿一起,你就算有盖世神功也无事于补。”
座下的小花低低哀嚎了一声。
“小花长得凶,如今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它知道我的感受。”大牛摸着小花的鬃毛,吸了吸鼻子,“咱们上山”
小花驮着两人消失在山路上,一个灰棕色布衣的男人从树后出来,贼笑了几声跟上去。
晚上的时候,大牛和小花睡在一起,苏乔一个人睡在房间的角落处,窗外总有个影子飘来飘去,还不时低语几声。
苏乔被烦的打手一伸,那装神弄鬼的人就穿墙进来,跌跌撞撞摔倒在苏乔面前。
“我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个孤魂野鬼,原来不过一个装神弄鬼的人。”苏乔双手环胸,看着他,看到他的灵魂正在被腐蚀,不由的冷笑了起来,也开门见山道,“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以为就能得到永生”
她的话,让男人虎躯一震,整个人如同被万钧雷电贯穿而过,愣在那里,满眼惊恐,“你,你你是谁”
他说话的时候,牙齿打颤,咯咯地让人以为他的牙齿下一秒就要从嘴巴里掉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苏乔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重要的是,你若带我找到这个人,我就能拯救你的灵魂,你想要的永生,神自然会给你。”
“不”男人害怕苏乔,害怕得要死,可是他更害怕那个女人,更害怕那晚,游走于生与死边缘的那种感觉。
他不想死,更不想在这里死
“看来,你对自己和有自信。”苏乔一脚将人踢远,“希望你的自信能让你活到最后。”
噗
不给人的思考的时间,男人眨眼内化作了一滩血水,花瓣的香味自空中出现,无数染了血的红玫瑰在地上旋转了几圈,五脏六腑与骨血混合在一起的不堪场面转眼恢复了原样。
苏乔勾勾手指,那个奋力逃命的灵魂倒退到苏乔面前,“大神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姑娘是大仙下凡”
“呵告诉我她的下落,否则,别说投胎就是做孤魂野鬼,你”苏乔捏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眉目清冷,“也没资格。”
死亡并没有让男人感到真正的恐惧,真的恐惧在这里,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和那个人一样恐惧,甚至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