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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月如钩。
崎岖颠簸的土路上,一辆越野领路,一辆卡车紧随其后,风驰电掣般驶进凤山屯。村里狗吠声响成一片。
家家户户的老少爷们,都拿着手电筒,披着棉袄,顶着寒风,集体朝村长家进发。
大家都知道,今晚上,王秋生和胡长军的生死之战,将决定整个屯的命运,谁都不愿错过这场好戏
胡长军是直接开车将大门撞开的大铁门被撞得严重变形,倒飞出去,砸在地面,激起大量尘土。
两盏雪白刺眼的大灯,直直射进客厅。车还没停稳,满脸麻子的胡长军就从车上跳下来,拿刀向前一指:“冲进去,把那小子给我往死里砍”
二十多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混混,纷纷跳下车,挥舞着长刀冲进客厅,疯狂搜索王秋生和黄美涵。
就在这时,二层楼的灯陡然亮起。接着,院子里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王秋生穿着胡长军的睡衣,搂着同样只穿了睡衣的黄美涵,一步步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全然没正眼瞧那些朝他围过来,拿着刀大呼小叫的混混。
小混混不知是摄于他不动如山的神色,还是感到了什么气场。总之,竟没人先动手,任由王秋生揽着黄美涵的腰,径直走向胡长军。
胡长军狞笑着拿刀指着不断靠近的王秋生;“你个没jb的玩意,捡了条狗命,不知道好好珍惜,还敢跑回来装大尾巴狼。真是不知死活”
“是吗”王秋生淡然一笑,“闭嘴吧”
“呦呵,还挺能装。让我闭嘴,我不闭你能把我怎么的。我砍死你”
王秋生没躲,反而松开黄美涵,快速上前一步,一把叼住胡长军拿刀的手腕,另一只手猛挥出,一巴掌打在胡长军的脸上。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场面安静下来。这一巴掌呼地胡长军都傻了
“拿过来吧”王秋生一把夺下胡长军的刀,右脚飞快踹出。肥胖的胡长军如球一般,倒滚出去。
两个黑衣混混赶紧把胡长军扶起来。胡长军气得脸都变形了,“他妈的,给我上,砍死他砍啊”
小混混们愣了一下,纷纷抡起凶器,朝王秋生扑过去。
王秋生挥出手中砍刀,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没有挥刀格挡,而是一刀砍向自己左臂。
血汩汩流出,顺着他手臂流入他左手中。左手手心,紧握着的一块石头突然亮了起来。
“停”
他大喊一声,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都定格在原地。
胡长军气得破口大骂:“都在配合他演戏吗给我上啊”
领头的混混急的额头直冒冷汗,身体不能动,但嘴却没闲着:“我们动不了啊。这小子太他妈邪门”
“屁快上。谁砍死他我给他五万块”
混混们纷纷使出吃奶的劲,脸涨得通红。可愣是挪动不了半步
这场面让围观的村民啧啧称奇。
胡长军也慌了,两腿直打颤,悄悄地往后退,他看情况不妙,想找机会逃跑
王秋生向前跑了两步,然后一跃而起,一脚将他踹到。然后,脚踩着他的后背,右手拎刀拍打他的脸。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依仗。垃圾就是垃圾,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
王秋生冷眼看着那群混混,一改之前命令般的口气,反而温和的说道:“你们是混混,本就该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服谁。今天谁也不用顾忌,看谁不顺眼,就给我砍”
话刚说完,那些混混的眼珠子统统变红,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操刀就朝同伴的身上砍去。很快,你砍我我砍你,现场到处飙血,残肢满天飞,内脏流一地。这群混混仿佛没有了恐惧,只有对同伴的愤恨。几乎见人就砍,厮杀之惨烈,不到半分钟,就让院子里血淹没脚面。
村民们本来还围观的起劲,看到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不少人当场就吐了。绝大多数人疯了般哭着喊着往外跑许二蛋因为离着近,被混混的血溅了一脸。
温热腥臭的血,吓得他双腿发软,一屁股坐进血泊里。
几分钟后,血腥味浓重到刺鼻的程度。那群混混全都被同伴分了尸,没有一个活口。
王秋生兴奋地拿刀又朝自己左臂上砍了一刀,嘴里直呼:“过瘾,过瘾”
解决完这群混混,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村长胡长军身上。
胡长军已经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不停的念叨着:“恶魔”
王秋生一把将瘫软的胡长军提溜起来:“现在该你了,你想怎么死”
胡长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缩成一团:“饶命,饶了我,我不敢了。饶命钱、女人,我啥都可以给你,饶了我”
“晚了。算了,看你被吓成这样,估计也没啥好的建议。看你这么胖,不如,把这些肉块啊,血啊,肠子啊啥的都吃了吧。撑死,是个不错的想法,你觉得呢。吃吧,这些都是好吃的。”
王秋生说完,本来满脸惊恐的胡长军突然愣了一下,表情迅速恢复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开心的笑容
“吃好吃的吃”
胡长军马上跪在地上,捡起那些内脏,开心的大口咀嚼起来。
说到这儿,我注意到许二蛋一直在打哆嗦,看来那场面已经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后来呢”
“后来我就昏过去了,不久后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家的炕上。我媳妇跟我说,是王秋生把我背回来的。他和黄美涵当时就在我家里”
“说实话,我真被那场面吓着了,面对王秋生有些打怵。王秋生却很随意的跟我打招呼,说求我件事。”
“啥事儿”我和老骗子齐声问。
许二蛋咽了口唾沫,兴奋地搓了搓手:“他知道我在屯里有些名望,想拜托我说服乡亲们把那些尸体处理掉。至于胡长军家里藏的钱,他一概不要,全都分给屯里人”
“那是整整一编织袋现金,估计有二百多万。我知道,这是他给全屯的封口费。”
“那你答应了”老神棍问。
许二蛋挠了挠头,“那啥,我敢不答应么。小王那么邪乎,让谁干啥谁就得干啥。我知道,他没用法术弄我,反而找我商量,那就是给足了我面子。我也不能不识趣不是”
“再后来呢”
“再后来王秋生就带着黄美涵离开了屯子。第二天一早,我就召集了全村的老少爷们开了个会,当面把钱分了下去。大家拿了钱,更少了胡长军的剥削,这事儿虽邪乎,也没人愿去提了。当天我就带找了几个胆大的重回胡长军家,将那已经撑死的胡长军和满地断肢全都浇上汽油烧了。大家心照不宣,就当从来没有出过王秋生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