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尚允消停了好多。
无忧不过每日去看上一眼,很多时候也是与费正在厢房调调方子,并没有见到尚允本人。
因为所用药材都十分矜贵,尚允的伤好得很快。不到两个月,他已经能坐起身来。
已是阳春三月,天气渐渐暖和,尚允在院中晒着太阳。他脸色苍白,神情委顿。无忧进来时,正好看见他,便走到近前问了句:“怎么了觉得如何”
尚允目光空落落的,抬眼看她也只是匆匆一瞥。
这并非是无忧熟悉的样子,她忙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尚允叹气道:“我的病已经好了,你走吧”。
无忧愣住,下意识便是就事论事:“你的病的确是好了很多,可骨折的地方还没有养好,而且你从车上摔下来,又昏迷了一阵子,还得悉心观察才是”。
尚允低下头:“在你眼里,我只是个病人”
这句似乎在问,又似乎只是感慨。
无忧想了想,认真说道:“你的确生病了,但是”
听到“但是”两个字,尚允的眼眸一下子亮了。
“你也是尚君的弟弟,我的小叔子啊”,无忧坦然看着他,眼眸清澈见底。
尚允冷笑:“那我是不是要改口称你为嫂子了”
无忧脸颊通红,抿嘴笑道:“也行”。
正好费正从厢房出来,见到无忧自然地打了声照顾:“你来啦”
无忧点点头,扔下尚允三步两跳地跑了过去。
费正手中拿着苏叶,皱眉道:“你来瞧瞧这苏叶如何”
可无忧还没凑过去,就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她忙扭过脸干呕了起来。
费正和尚允都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了”
那恶心来得毫无征兆,无忧说不出话,只是摆手。
费正眼眸一颤,连忙将苏叶放起,拉着她的胳膊道:“快快,让我给你把把脉”。
进了屋子,屋里满是药味。无忧更觉得恶心的喘不上气。费正忙带她走出院子,直接站在屋外给她号脉。
奇怪,那恶心又突然消失了。
无忧擦了擦唇角,刚要询问,就听费正笑道:“无忧啊,要向你贺喜啦”
“啊”无忧不明就里,可看着费正笑眯眯的眼睛,她瞬间明白过来,反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许是激动的缘故,她半天也没探出来,惊喜地问向费正:“费叔叔,我真的我真的”
费正点点头,目光暖如春风。
无忧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心中的喜悦都要溢了出来。她突然一愣,抬脚便跑,费正在她身后急着叮嘱:“别跑,慢慢走”
无忧根本听不见,满心满脸都是急切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尚君,他终于如愿以偿要做爸爸了。
还没跑到小院,无忧就开始放声大喊:“尚君尚君”
尚君正在院中,听见无忧的喊声忙冲了出来,胆战心惊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无忧喘着粗气说不出话,心里着急,忙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尚君心急如焚,哪里辨得出来,只是急问:“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我有我有”,无忧的手捶着胸口,极费劲地喊道:“我有身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