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朝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红烟是刚才自己要走的右边的路口。
还没等她问出口为什么女子不能进的时候,那个老鸨再次开口:“姑娘来我们拂柳就对了。”
说着便又拉起林夕朝的袖口,转身便想将林夕朝往左边绿色牌匾处的拂柳那里拽过去。
她真的是用拽的。
林夕朝想到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便没有再闪躲她的触碰,但是没想到这个妇女的手劲那么大。
她要调整好身体的重心,才不会被她拽一个大跟头。
待老鸨放下她的袖子后,林夕朝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
抬眼间,林夕朝不由的惊叹出声。
原来进入了拂柳牌匾下的路口,再走过一个小走廊,推开门入眼的便是一个小内院。
拂柳的内阁院子里布满了柳树,林夕朝一进入内院就感到里面暖洋洋的温度,那里还有假山泉水,和芬香的花朵。
柳枝嫩绿细长,三两棵栽在一起,而在几棵柳树并列的后方,还立有一个房子。
有琴声从房子里传来,琴声悠长,极尽缠绵之意。
见林夕朝听琴声听得很仔细,那个领她进来的老鸨眼角都带着笑意,她得意地开口道:“弹琴的是我们拂柳最出色的公子,名叫尘羽。”
尘羽名字不错。
林夕朝心下默然的想。
过了半响。
“等等”
林夕朝突然猛然转头看向一直满脸微笑的老鸨,声音有些出乎意料:“你刚才说公子莫非拂柳里全是男子”
得到老鸨默认的点头后,林夕朝的情绪已从猛然惊诧变成了蓦然会晤。
她原以为这个凝香楼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没有男女之别的。
原来还真是没有男女之别,可是这也太没有了吧
除了外还有妓男,这还真是平等社会啊
一直在旁边的老鸨却以为林夕朝是怕拂柳里的公子相貌丑陋,所以才一直没有进去,于是出口辩解道:“我们拂柳里的公子啊,那容貌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气质俱佳,而且比红烟里女子的才艺都要好,姑娘你今天来得时候好,尘羽公子和寒风公子都没被人点走,他们俩可是拂柳品相最好的了。”
此时林夕朝已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了,她考虑了一下,如今她已经不在21世纪了,况且以前在组织里能自由出行的时间也很少,她现在的确是很想逍遥快活一回,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真真正正的潇洒一次。
真真正正的逛一次窑子
“好,”林夕朝道:“就带我去见见那个尘羽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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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朝跟随着拂柳的老鸨走进了那个在柳树后的房子。
走近时,林夕朝才恍然道,这个屋子她在远处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个小房子,没想到离近一看,竟也有她净心居差不多大。
一进门里面就是一排排的小屋子,那个老鸨带着她一直往里走,走到最后一间才停下。
途中路过几间房门,林夕朝刻意听了听,里面很安静,不时响起几声乐曲的声音,和有人低声的清唱。
清清淡淡的。
这样的环境真的是青楼
倒真像是茶馆了。
在林夕朝胡乱想的时候,老鸨已经推开了他们面前的门,并轻声叫道:“尘羽公子,有位姑娘点了你。”
林夕朝立马向前方望去,她想看看那个尘羽公子到底有多美。
“知道了。”伴随着一个清雅淡然的声音,有一个人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清瘦的身体,白色的外袍内里是天蓝色的内衫,林夕朝的目光从下往上像流氓一样的浏览着他的全身。
在看到他的脸容时,她眉头却倏然皱了起来。
长得的确很美丽,就像一支含苞开放的水仙花,散落的长发给他添了一种柔和的感觉,整个人都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但令林夕朝皱眉的是,眼前这个尘羽公子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明明他的相貌自己从未在别处见过啊
但想起眼下的情景,她还是先掩下了心中的疑问。
林夕朝赞叹道:“的确品相气质俱佳。”
旁边的老鸨见林夕朝很满意,她呵呵一笑,给尘羽使了个叫他好好服侍的眼色后,便用扇子掩着嘴角的笑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但尘羽面上却没那么高兴了,谁都不知在他见到林夕朝那一刻,唇边那抹淡然的微笑便尽数退去了。
体会到自己的表情有些扭曲的时候,尘羽立即扬起了一抹微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他轻声笑道:“姑娘是要听曲,还是要尝尝尘羽泡的茶”
他的神情恢复的很快,声音也很轻。
可是林夕朝早已机敏的察觉到他刚才的不自然的神情,于是她挑了挑眉,有些邪恶地说道:“不听曲也不喝茶,咱们直接办正事”
说这种话并非是她太过猴急,她反而是比较喜欢和美人听曲喝茶的,只不过林夕朝此时很想弄清楚一件事,刚才看到尘羽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她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果然听到林夕朝这句淫意非常的话后,尘羽的表情又有些松动,林夕朝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强忍着怒意。
周围的空气也在顷刻间变得异常的沉重。
不过林夕朝并没有在意,她扬着嘴角,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尘羽的反应。
“好。”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尘羽淡淡说出了一个好字。
周围的气场也渐渐归于了沉静。
但此时林夕朝可不那么平静了。
刚才那句话她只不过是说着玩呢,全然是试探之意,并没有别的意思。
况且她来这只是想体验一番逛窑子的感觉,并不是真的和这个尘羽公子发生点什么的啊
沉默只是一秒,在林夕朝面前不远处的尘羽便慢慢地走向了她。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连林夕朝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所以只能他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此时的林夕朝也早就忘记了面前稍显柔弱的男子可能是全然不会武的,而自己虽然体弱多病,但最起码也是练过的,想要撂倒他不过是轻而易举。
况且,出钱的可是林夕朝自己啊,她要是不想干什么,谁能强迫她
但是,这些基本的道理在林夕朝看向尘羽深邃而漆黑的眼眸时,全部都尽数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