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本来是吸血鬼，那么你母亲一定也是吸血鬼，毕竟男人不可能生孩子，所以我想在了解一些你父母的情况尤其是你母亲。”宛培儿问道。
“我母亲，我是说一直照顾我到小学毕业的母亲，”杉树强调道，“我不觉得她是吸血鬼，所以她大概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也许是你那个时候太小，而且对吸血鬼没有概念，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想、”宛培儿说道，“我想不出吸血鬼有什么理由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人类照顾，不要说情理上不同，实际上也几乎不可能，人类没有办法喂养一个吸血的婴儿。”
“所以爷爷才把琪琪变成了人类，”我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
“那还是回去之后问爷爷吧。”杉树说道，“我的父母已经都不在了。”
“在你国中的时候？”我想起刚才杉树强调的话‘照顾她到小学毕业的母亲’。
“国中还没有开学。”杉树说道，“是车祸，爷爷带我去认领的他们两个的尸体，几乎都已经辨识不出……因为车子跌下山崖之后烧……”
“对不起。”宛培儿摸了摸杉树的手不再追问。
怪不得杉树会经济拮据借住在亲戚的房子里，没有能及时在我们搬来之前搬出去，我不禁感叹到她
“所以他们肯定都不是吸血鬼，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们。”
“我们可以去祭拜一下他们吗？”宛培儿问道。
“嗯。”杉树点了点头，“回爷爷家的路上会经过他们的墓地，我本来也是想去看看他们的。”
杉树并没有注意到宛培儿的目光里可不止是想去看看那么简单。
“我要上厕所，你跟着我干嘛？”走到车厢头的时候，宛培儿拉开卫生间的门转过身对我说道。
“我有话跟你说。”我也跟着迈进去了一只脚。
这个时候巡视的列车员正好从旁边的车厢走过来，看了一下僵持在卫生间门前的我们两个人。
“女士，您需要帮助吗？”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寻衅的色狼。
“不需要，谢谢。”宛培儿回答。
但是列车员还愣在那里，说不定是误以为宛培儿被我胁迫不敢声张。
“看什么看，车上有规定不能两个人一起上厕所吗？”宛培儿不客气地质问道。
“呃……”本来是处于好心想帮助她地列车员，被她这么一呵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倒是没有。”
“那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对不起！”列车员尴尬地鞠躬走进被我们‘包’下的车厢然后继续向下一个车厢走去。
“宛培儿……”我跟着她走进卫生间。
“谁让你跟我一起进来的？”她一把把我推了出去。
“不是你问那个列车员有没有规定不能两个人一起上卫生间的吗？”
“我问了就是要你和我一起进卫生间的意思？你是变态吗？”
“不是……我就是像和你说两句话。”
“等我上完厕所啊，白痴！”
她猛地关上厕所门，拍在了我的鼻子上。
“喂！人呢？不是要和我说话吗？”
我从对面的卫生间走了出来，鼻孔里塞着卫生纸。
“你被贾医生注射了化学阉割剂到昨天恢复也就过了不到三周而已，就这个样子了？想象我上厕所就流鼻血了？”
“是你用门撞的！”我无可奈何地喊道，“说正事吧，刚才你说想去祭拜琪琪的父母，不止是单纯的祭拜那么简单吧？”
我说着，往车厢的方向看了一眼，杉树正和欠美、梅姐聊得开心，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提到父母过世时的伤感，让我不禁为她的坚强开朗而折服。
“当然要刨出来看看了。”宛培儿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吧？”我说道，“刚才杉树都说了，是她爷爷带着她去认领的尸体，有经过辨认的尸体，他们不可能是吸血鬼的。杉树果然还是被她的亲生母亲吸血鬼寄养在人类家庭的，我们还是直接去问她的爷爷好了。”
“但是她的爷爷一定会坦白地告诉我们吗？你自己也说了，她爷爷是想等杉树成年之后让她自己做出选择成为人类还是吸血鬼，是你没有根据的推测。也许她爷爷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愿意说。多一条调查的线索总没有坏处，刚才杉树说她父母车祸之后的尸体几乎面目全非，如果那并不是她父母的尸体呢？”
“就算知道不是也没什么用啊。”
“知道就比不知道有用。”宛培儿很肯定地说道。
“辛丞，你的鼻子怎么了？”看到我塞着鼻孔走回座位，欠美不禁问道。
“他刚才在卫生间外边偷听我上厕所，喷鼻血了。”宛培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才不是！”
“所以，辛丞到底是和你们中的哪一位确定了关系？”杉树问道。
“我们都是他的未婚妻。”宛培儿回答道。
“啊？”杉树吃了一惊。
“一个是人类世界的，一个是吸血鬼世界的。”宛培儿回答道。
“原来如此，”杉树点了点头，“所以培儿才必须要变回吸血鬼，不然就没有办法成为辛丞的未婚妻了。”
“是这个原因吗？其实我倒是不介意的。”
“但那是犯罪。”杉树说道，“吸血鬼可能不适用人类的法律，但是辛丞是人类……”她若有所思地好像想到了什么，“培儿不是认识辛丞之前就误食的药物变成人类的吧？”
“不是啊。”宛培儿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把辛丞变成你的吸血鬼奴仆呢？”杉树追问道。
“因为我没有和人类签订契约的能力。”宛培儿很坦率地回答道。
“果然有这样的吸血鬼，说不定爷爷可以帮你恢复吸血鬼身份的时候也帮你把这个问题治好。”杉树点头说道。
列车减速驶进了站里，我们在站台换乘，这次没有办法包下整个车厢了，我们不再提及吸血鬼的事情，转而聊起轻松的话题，就这样又经过了几次换乘，我们终于到了杉树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