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陈康也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喉咙,恶狠狠地冲父亲吼叫道:你没听见我的嗓子这么尖吗我算什么男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是半人半鬼,再过一阵子,我都已经不敢见人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你们究竟懂不懂我心里的感受
阮文芳也站起来,泪水从眼里夺眶而出,抓住儿子的手。
妈,都告诉你了,你不要碰我。陈康尖声大叫着,照样甩开了她,离得她远远的。
阮文芳流着泪道:儿子,我是你妈呀,我为什么不能碰你啊
陈明摇摇头,痛心地道:康儿,我明白了,你身体上有残疾,你的心里上也有障碍,我们带你去看医生吧,我们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心里医生。
陈康怒吼道:什么医生都医不好我的病了,除非他能让我做回男人。可能吗不可能了。你们出去,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家的,你们也帮不了我的忙,一切只能靠我自己。
康儿,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耐心等待几天,爸爸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心里医生过来。
跟你们说了,我不要什么狗屁的心里医生,我只要你们把张三抓到我面前。出去,你们都出去。
阮文芳哭泣道:康儿康儿是妈妈错了,妈妈没有把你管好,才让你惹上张三这个祸害
陈康面对母亲的泪流满面,无动于衷,一副冷漠的表情。
陈明拉着她的手:文芳,走吧,我们赶紧回去找心里医生。
阮文芳点点头,擦着眼泪,跟着丈夫一块儿向门外走去。
陈康站在屋内,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
门外的阳小刚看着陈明和阮文芳走了,走了进来,反手关上房门。
康哥,你爸他们要给你找心里医生
别说这些烦人的事。陈康一挥手,去,拿瓶酒过来。
说罢,又倒在沙发上。
阳小刚赶紧从书柜里拿出一瓶洋酒和两个酒杯,走到沙发前,倒了两杯酒。
康哥,咱们不想那些破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干。
两个人举起杯来,碰了碰,一饮而尽。
阳小刚又倒满了两杯。
陈康道:小刚,我知道张三的下落了。
哦阳小刚心情一振,他在哪儿
他是酒州三丰集团的董事长。
哇,原来这家伙还是一个大老板。阳小刚十分兴奋地道,康哥,这下我们发财了,我们找个机会将他绑架了,勒索个几千万肯定没有问题,然后再将他喀嚓阳小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康端起酒杯,又一口气喝完,平静地道:可是这家伙很有背景,连我爸都怕他。
什么背景
他跟皇鼎超和鱿腾龙的关系特别好。
阳小刚不禁愣了一愣:牛逼呀,连这样的大人物他都能攀上。
陈康盯着他:你怕不怕
康哥,你怕不怕
我当然不怕。
你都不怕,我怕个毬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阳小刚喝了一杯酒,十分豪爽地道:康哥,我也不怕,这下子咱们搞到张三,就不止几千万了,咱们要他狗日的几个亿。
陈康点点头:对,事成之后,咱们去岛国,几个亿,够我们花一辈子了。
嗯,康哥,我都听你的。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阳小刚一想到搞定张三,一下子就有几个亿的收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十分兴奋。
陈康沉吟道:张三武功高强,咱们只有两个人,这件事情要好好地谋划,争取一次就得手。
阳小刚毫不在乎地道:武功高强算个屌,咱们买枪呀。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警惕地回头看着房门。
毕竟前后已经杀了两个人,还是有点心虚的。
陈康顺手把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抓在手里,阳小刚也掏出了弹簧刀,两人使了个眼色,一起站起来,向房门走去。如果是警察的话,就捅两个够本。
陈康走到门前,从猫眼儿里往外一看,只见两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外面,西装革履,一副商人的打扮。
既然不是警察,陈康就放下心来,向阳小刚摇摇头,阳小刚收起了刀子。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了。
陈康打开了房门。
外面果然只有两个人,很年轻,二三十岁的样子,一高一矮,矮的有一米七以上,高的却有一米八以上,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壮实,眼睛里都藏着一股冷冷的傲气,好像对陈康和阳小刚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
陈康仍是警觉地问道。
两个男人没说话,大步走进房间。
陈康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两个男人走到沙发旁,矮个子看见茶几上摆着洋酒和酒杯,对着陈康揶揄地笑道:陈老板,杀了人还这么逍遥自在,你们的胆子挺大的哈。
陈康心中一惊,向阳小刚使了个眼色,两人握着匕首,同时向两个陌生人猛扑过去。
两个陌生人也不是泛泛之辈,矮个子飞快地踢出一脚,将阳小刚踹倒在地。高个子抓住陈康的手腕,夺下了他的匕首,随手一甩,嗖地一声,直直地钉在门板上。
高个子使劲一推,陈康噔噔噔地倒退了好几步。
矮个子冷哼一声:陈康,凭你们两个人要对付我们,白日做梦。
阳小刚从地板上爬起来,紧张地跟陈康站在一块儿。
陈康听矮个子的口气,似乎并不是便衣警察的样子,稍稍松了口气,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矮个子平静地道: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张三。
陈康愣了一下:张三是你们的仇人
矮个子点了下头:没错,张三跟我们两个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怎么相信你们
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们跟张三的仇怨,你们最近所干的事,你们的行踪,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矮个子男人沉着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