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鹤云看到的那样,如黎歌所愿。这让她倍感欣慰。
冬歌想想还是忍不住心塞:“小千,所有人都看清了,你说黎歌为什么就往火坑里跳呢。”
这种消极的话让鹤云听了就想拍冬歌的头:“白祈那么爱她,黎歌怎么就是往火坑里跳了”
黎歌离开音旖屋这件事,鹤云是打心眼里祝福的,对于冬歌的态度,她觉得十分不爽,口气不知不觉地暴戾起来。
“凭什么她就不能拥有真爱了我看你们一个个是见不得别人好”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黎歌和白祈的幸福像是让鹤云看到了希望逃离这个囚笼的希望,和跟那个男人的希望。所以她不容许有人打破它。
冬歌被吼得委屈,眼泪的眼眶里打转,欲言又止地想再说些什么,可鹤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蹬蹬蹬”地小跑回厨房。
浑身散发着负能量的人真是最讨厌了
不知道她已经够害怕了么
要是真的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鹤云不敢想。
*
没了黎歌的音旖屋跟平日也没什么不同。
南理常常站在黎歌的房门前,淡淡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什么也不做,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有想换间大点住处的姑娘提议:“妈妈桑,这屋子闲置着也是浪费,不如再搬两个人进去吧”
沉默许久,南理才悠悠地叹道:“算了,就先这么搁着吧。”
她寂寥落寞的背影真像是个在等女儿归来的母亲。
说到母亲,鹤云忽然好奇起来,而她又属于藏不住事的人:“冬歌,南理她有孩子吗”
“千万不要在妈妈桑面前说这个啊”被提问的少女大惊失色的样子让鹤云一下子紧张起来,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小姐她自上次吵架离家出走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妈妈桑可担心了呢,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哦,妈妈桑会伤心的。”
搞什么嘛,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得知真相的鹤云顿生一种无语的感觉,阴阳怪气地说:“你真的很爱南理啊”
“那当然啦,妈妈桑对我好。谁对我好,我肯定爱谁。”
“那她的女儿呢,也是妓女吗”
“小姐怎么可能是妓女”
“呵呵。”
明明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却让别人家的女儿当卑贱的妓女。这种恶毒的老太婆居然还有人觉得她是好人。鹤云觉得冬歌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还有个让她没料到的事情是,竟然这么快就又见到了销声匿迹、原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黎歌。
晨光熹微,喧闹了一夜的音旖屋逐渐归于宁静。等鹤云和冬歌打理完厨房的事务,最后一批客人也已经被送走。
两个女孩子检查完大门后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
冬歌忽然一拍脑门,问:“小千,后院的门你检查了吗”
“我以为你检查过了。”鹤云揉揉撑不住的眼皮,“又不是什么大事,算了,睡觉吧,我好困。”
“不行。万一有坏人进来就不好了。”性格认真的冬歌不由分说地拉着鹤云朝后院的方向走。
“偶尔一次没看不要紧的啦”
拉拉扯扯地到了后院,冬歌猛地停住了脚步。
“你干嘛”
冬歌指着后院的门,紧张兮兮地说:“小千,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鹤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夜还未完全褪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团黑影缩在门边。
不会是来偷东西吧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鹤云挪到墙角,抄起扫把,壮着胆子朝门口慢慢移动,冬歌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冬歌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毫无战斗力可言,而鹤云的查克拉又被查克拉锁封死,唯一能仰仗的,只有手里的扫把和她作为忍者的本能了。
“是谁在那边我们已经打烊了哦。”
随着与黑影的距离渐渐缩短,鹤云的心也慢慢提到了嗓子眼。人在越是紧张的情况下越容易胡思乱想,从前看的各种恐怖此刻一齐无法控制地涌到大脑里。
“要不喊点人吧,就我们两个太危险了。”鹤云已经不可抑制地将黑影脑补成各式各样的鬼怪,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冬歌倒是还好,没有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思想单纯地像张白纸,接过了鹤云手里的扫把,壮着胆继续走了过去。
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就在到达黑影跟前的时候,冬歌的恐惧到达了顶点。那团黑影似乎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不安地动了动。
冬歌吓得立刻举起了扫把一边尖叫着一边朝黑影砸了下去。
鹤云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试探地问:“黎歌”
冬歌闻言怔了一怔,仔细辨别了一下后抛开手中的扫把,将倚门而坐的黎歌扶了起来:“真的是黎歌你不是跟白祈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啊,你的脸怎么了”
此时的朝阳已崭露头角,借着阳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黎歌头发凌乱,眼皮和脸颊狼狈地肿着,更糟糕的是还带着触目惊心的淤青。
“我”黎歌苦笑一声遮遮掩掩地低下头,问,“妈妈桑她还好吗”
“妈妈桑整天站在你屋子里,茶不思饭不想,妈妈桑她很想你啊。”冬歌难过地咬住下唇,“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说来话长”黎歌强忍着泪水,泫然欲泣,“冬歌,你代我告诉妈妈桑,不要再挂念黎歌了,不值得,是黎歌对不起她”
在两个女孩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黎歌一把挣脱了冬歌的手腕,跌跌撞撞地转身欲往反方向离开。
可是黎歌刚扭头,手腕又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拉住。
“冬歌你快放开”
看清来人后黎歌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哽咽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拉着她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南理。
黎歌呆呆地望着一脸淡漠的南理,冬歌和鹤云一时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四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南理勾起一个微笑:“都成这样了,你还要去哪儿”
听到南理声音的那一刹那,黎歌终于控制不住奔溃的情绪,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南理故作逞强的笑脸也是垮了下来,肩膀微微颤抖着,轻轻地拍着黎歌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就好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女儿。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令人心碎的疼惜:“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