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江山豪赌:纨绔世子妃老皇帝出了殿门,孝亲王和一众太医院的太医也连忙跟着走了出去,不出片刻,内殿内只剩下容景和云浅月,以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
云浅月走到容景面前站定,一言不发地将手递给他。容景看也不看她一眼,将所有金针都擦拭干净后,捻起一根金针向自己手指扎去。
云浅月一惊,立即出手拦住他的手,“不是说用我的血吗你做什么”
容景头也不抬,声色淡淡,“松开”
云浅月拦着他的手不动,抿唇看着他。今日之事该怪她为了他没恢复记忆以至于受夜天逸制肘吗或者该怪她看到夜天逸不该想起小七恍惚被他牵制住以至于让他将他和她的牵扯公布于众吗或者该怪她当时没大声反驳,即便打不过夜天逸也要挥手打开他可是为何他会被六公主缠住快来不了一个六公主就能缠得住他耽搁了这许久时间
“松开”容景声音微沉。
云浅月不松手,唇瓣抿得极紧。
“我说松开,你没听到吗”容景声音冷了几分。
云浅月不说话,手纹丝不动。
容景忽然放下针,一把将云浅月的身子拽进怀里,低头死死地看着她,须臾,他俯下头,唇重重落下,吻上她的唇。
云浅月闻到了熟悉的如雪似莲的气息,干净清澈,刚刚一番经历,她的心如被烈火煎熬了十次八次,如今才被抛回温泉水洗礼,憋着的气霎时一散,紧抿的唇瓣松开,身子一软,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容景的吻。
她知道他怒极
他是该怒的且有权利怒的
她也怒
可是夜天逸她即便对他再心狠,也狠不到在他的轻哄软话下真出手对他鱼死网破,不止因为他像小七,似乎从本心里她就下不去手。
容景忽然放开她,目光沉郁地看着他,声音低而冷,“你答应了他什么”
云浅月唇瓣抿了抿,低声道:“对他公平一些”
容景一把推开她,“你现在出去”
云浅月被推得一个趔趄,勉强站稳,看着容景,他已经不看她,重新拿起针照着自己的十指扎下,她刚要上前,只听他冷冷道:“出去”
云浅月脚步顿住,见他将十几枚金针顷刻间都插满自己的手,她抿着唇站在原地不动。
“出去”容景又道。
云浅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恼怒,转身向外走去。
容景听着云浅月脚步走出门外,忽然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十几枚金针在他手上变成血红色,他才睁开眼睛,轻轻一挥手,十几枚金针脱离他的手,扎在冷邵卓周身各个穴道上。
云浅月走出门,阳光直直朝她打来,她不适应地闭了一下眼睛。
“月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老皇帝出声询问。
“他说不用我了”云浅月面色沉郁地道。
“云浅月,你既然和七哥通信数年,凭什么还对景世子勾引你不要脸”六公主见云浅月出来,一双美眸怒瞪着她。
云浅月忽然将身子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六公主,“你额头上的伤疤是不是不够深,还想我再多打两个”
六公主身子一颤,大怒,“本公主还没找你算账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这张欠揍的嘴”云浅月漫不经心地道:“今日冷贵妃的嘴就欠揍,我替皇上姑父教训了她,我就打了她一巴掌,她脸上就被划出了两道伤痕,掉了一颗门牙。你说你的脸能比冷贵妃结实吗”
六公主面色一变,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须臾,她想起皇上在身边,眼泪立即涌出眼圈,“父皇,云浅月昨日打了女儿不说,今日居然还打了您的贵妃,简直无法无天,不将您看在眼里,您看看他,勾引七哥,又勾引景世子,她如此不要脸,简直是该”
“六妹休得胡言”夜天逸沉声喝住六公主。
“七哥,我说得不对吗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我说的可是事实”六公主看向夜天逸,“这些年人人都知道他追在太子皇兄身后,期间居然又和你书信来往,太子皇兄不要她,她又勾引景世子,不止如此,还有染小王爷,南梁太子,四哥都对他”
“六公主,你不如说我很有本事,能勾引到全天下的男人算了”云浅月冷笑一声。
“云浅月,你还想将全天下的男人都勾引了不成你果真不要脸”六公主愤怒地道。
“我就算将全天下的男人都勾引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云浅月挑眉,话落,她恍然大悟,“哦,对了,我碍着了,因为你喜欢容景嘛我不要脸,你就要脸了你每日往荣王府奔跑与我何异别五十步笑百步眼里只看得到别人,看不到自己。”
“你”六公主顿时哑口,看向老皇帝,“父皇,你看看她”
“六儿,你七哥说得对,休要满口胡言。如今众位大臣都在,你和月丫头打架也不怕笑话”老皇帝斥了六公主一句,沉声问,“我问你,你拦住景世子何事”
六公主闻言垂下头,回道:“女儿不相信宫中太医,想要他给我治好头上的伤疤。”
“就为这事儿景世子可答应了”老皇帝询问。
六公主唇瓣紧紧咬了咬,抬头看了殿内一眼,点点头,声音极小,“答应了”
“嗯,有景世子回春妙手,你的伤疤定然落不下。”老皇帝不再理会六公主,看向夜天逸,“天逸,你跟朕说说,你和月丫头这些年书信来往是怎么一回事儿”
夜天逸闻言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当没听见,如今这步境地,她看看他还能跟老皇帝交代出什么
“回父皇,您知道,我的府邸是在云王府西侧,小时候经常与月儿玩在一起。从母妃去后,我只身去北疆,北疆苦寒,我孤身一人,无甚依靠。京中的兄弟姐妹们无人照拂于我,只有月儿每次都写了书信安抚鼓励我,还有每次都会随着书信令人送去衣物等用品,若没有她,儿臣早已经一蹶不振,更不会有这些年兢兢业业立下的军功了”夜天逸恭敬地回道。
“哦月儿大字不识,还会写书信”老皇帝挑眉。
“那些书信不是写的字,而是用笔画的字画。”夜天逸摇摇头。
“字画你身上可带着,拿出来让朕看看”老皇帝看了云浅月一眼。
“儿臣只随身携带了一封,其他的都在北疆了”夜天逸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老皇帝。
云浅月睁开眼睛,看向那封信。只见信封极其陈旧,但纸张极好,是上好的宣纸,没有任何压褶的痕迹,一见就知被保存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