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辞皱着眉,“是谁现在还没查清楚,但也不难猜测。”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短暂地沉默了。
后凉皇没再问下去了,他拍了拍妄如初的肩头,安慰道:“如初啊,你也别太担心了。”
妄如初点头,只能焦灼地守在门口。
被吩咐去查个水落石出的时雨走了过来,在墨北辞耳边快速说了些什么。边听墨北辞眉宇间的皱褶就皱得越深,他看了眼正和靳贵妃说话的千落,选择转头对后凉皇说道:“父皇,可否借一步到书房里说话”
后凉皇什么也没说,率先就走在了前头。
千落抬头看了一眼,心下五味杂陈。
书房里,年事已高的福伯一见着后凉皇和墨北辞,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突然就老泪纵横:“陛下,殿下,老奴对不起您们”
墨北辞和后凉皇对视了一眼,墨北辞问道:“福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伯直接就哭了出来,“殿下平日里待老奴不薄,可老奴却干出了这样的荒唐事情可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她用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做威胁,我若是不顺了她的意,他们就都得死”
墨北辞皱眉,终是没说话。
福伯口中的这个她,让他都觉得太令人意外了。
没人知道他们在书房里都说了些什么,后凉皇是带着一身怒气出来的,他立马命人将还在靳家的靳皎皎带回了皇子府,大有审讯之意。
靳皎皎来的时候,靳老夫人也跟着来了,一同的还有靳轻罗和流莹。
前厅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后凉皇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墨北辞尾随他的身后,两人的面色都很不好。
靳皎皎见状,立马行礼道:“皎皎见过父皇,见过殿下。”
一听到她的声音,后凉皇就彻底暴怒了,“别叫朕父皇朕没有这么恶毒的儿媳”
靳皎皎有些不明所以,“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后凉皇坐下,直接就开骂道:“你在茶叶中下毒,企图毒害落儿,结果还牵连了右相的夫人你该当何罪”
靳皎皎听得一惊一乍,连忙跪了下来,“皎皎冤枉啊。”
“冤”后凉皇冷笑,“何冤之有”
“皎皎自昨日回门便一直待在靳王府,也是方才才刚得知皇妃和右相夫人险些滑胎之事,皎皎如何在茶叶中下毒”
“还在狡辩这毒分明就是在茶叶晾晒的时候加进去的”
靳皎皎一口否认,“我没有”
后凉皇并没有理会她的辩解,仍怒气冲冲地指责道:“你煞费苦心设计,若非落儿和慧儿只是喝了一小口,不然你的目的就得逞了”
闻言,一旁默不作声的流莹忽然就暗了暗眸光。
后凉皇看向了靳老夫人,怒声斥责道:“靳家就是这么教育子孙的”
靳老夫人惶恐,连忙跪下:“陛下,皎皎性子虽是嚣张跋扈了些,可她为人善良,至今也仍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其中定有误会。”
听着这话,墨北辞端起茶盏的动作顿住了,觉得有些可笑,“靳老夫人真是护短,这样颠倒黑白的话也说得出。”
靳皎皎立马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她的丈夫啊,不帮着她就算了,居然还火上浇油
她心碎地看着他,浑身颤抖,“殿下,在您眼里妾身就是这样的人吗”
墨北辞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吗”
靳皎皎嗤笑出声,眼泪忽然就落下了,心里的委屈压得她难受至极。
如若今日换做是钟离千落被这般冤枉,他怕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的。可偏巧,她就没这个福气。
后凉皇用力拍了把桌面,所有人的焦点又重新聚集在他身上。
“你们靳家人是越来越嚣张了你说是误会,好那你倒是给朕解释一下,若不是你下的毒,那这些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你又该如何解释”说着他就将东西扔过去。
靳皎皎赶紧从地上拿起来看,立马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大包的药材和毒粉,绕是她不认识那是些什么药材,但她闻得出麝香的味道。
她吓得立马扔掉,连忙摇头道:“不是我,陛下,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
后凉皇失望地摇着头,“如今证据确凿了,你还不承认难道你非得逼着朕对你用刑不成”
听到要用刑,靳老夫人也是后怕,连忙求情道:“陛下,仅凭这些东西就断定是皎皎做的,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后凉皇哼笑一声,“这天底下谁人若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都是这么辩解的。”
“可是陛下”
“够了”后凉皇突然就加大了音量,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靳何芳,你们靳家如今是明目张胆到都敢来挑衅朕的权威了是不是”
听见后凉皇喊的是靳老夫人的全名,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旁的靳轻罗也吓得赶紧扯着流莹一同跪下,面色惊恐,倒是流莹像是在看戏一样。
靳老夫人也慌了,忙道:“不敢。靳家一直都谨遵本分,对陛下也都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