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你才低等”
“放肆”
“你才放肆”我一本正经起来,“糖果虽小,可每个孩童只要吃一颗就能感觉到快乐。你不能因为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就说它低等你不过是没吃过罢了。”
少年翻了个身,没好气道:“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你才”
少年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坐了起身,无奈地看着我:“你能不能安静点吃本皇子就想打个盹”
“你吃一个我就安静。”
“”
“你吃不吃”
“”
“不吃你就继续听我唠叨唠叨呗。”
少年无奈地蹙眉,只好别扭地把手递过来,不情不愿地说:“吃但我就只吃一个”
我一脸嘚瑟,大方地把糖分给他,“想多吃一个我也不给。”
那个黄昏,我硬是把那一大包的糖吃掉了一半。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
我不懂,只觉得嘴中的糖倍感甜蜜,心里也乐开了花。
当我死皮赖脸地爬上他的背,死活让他把我背回家时,我竟觉得这些糖是前所未有的甜。
少年背着我走在金色光晕弥漫的青石古道上,我一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一手抱着那半包糖,嘴里也还吃着。
这个时候,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温柔了。让我忘了身体的疼痛,只能感受到胸腔里的甜蜜心跳。
“喂,我叫钟离千落,你叫什么”
少年垂着眼睫,嘴角勾着浅淡的弧度,声音清冷却温柔如夕阳余晖。
“墨北辞。”
这一年,我三岁,懵懂无知,却名动天下,被寄众望。
而墨北辞十三岁,扬名天下,已三国第一,无人不知。
坤和三十年一月,犬戎大举进侵后凉东北边境,墨北辞奉命跟随忠国侯钟离皖前往退敌。
很快,三月初,犬戎便因大意中计而大败,后凉军得以凯旋而归。
彼时,为了继承阿爹阿娘一身射箭的好本事,我和二哥都被要求练习射箭,就连不会武功的大姐也要习些皮毛。
二哥是学的最快的,射得也最好,大姐文文弱弱却也学得有模有样,但唯独我练了许久都不见起色。
在检验成果的时候,我竟还失手把阿爹送给阿娘的千年寒冰雕射得四分五裂,为此还被阿娘气急败坏地责罚了一顿。
为了让阿娘省心,我白日跟随容止刻苦学习技射箭巧,夜里也偷偷地跑到后院的射靶场独自一人练习到深夜。但即使这样,我箭术的进步仍少的可怜,我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射出的第二十一支箭再次射偏后,我终于气馁地把弓弩扔到一旁,气鼓鼓着嘴巴,死盯着那不听使唤的弓弩和箭靶,差点就被气哭。
“像你这样射箭,射一辈子都不会射中靶子。”
少年一身黑色的服饰,俊朗的外表,深沉的嗓音在夜色中也格外撩人。
我立马从地上弹起,警惕地看向站在屋顶上的少年。
这夜无光,黑漆漆的,我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来的人并未有伤害我之心,我也不怕,左右这里也是忠国侯府。
“你是谁,爬本郡主家的屋顶作甚”
少年一跃而下,他踏着步子,一步一步逼近我,声音清冷得像寒夜里的月光。
“不过是出征一趟,就几个月的时间也能把我忘了。这全天下也就只有你敢如此对我不敬了。”
我一愣,怔怔地看着他捡起地上的弓弩,一把抓过我的双手二话不说就弯弓搭箭。
“射箭最讲究技巧。开弓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要迅速张开,将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再用左手虎口推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