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的朱红大门从内被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白玉阶上又落了一层枯叶,彩色的琉璃瓦折射出这座府邸的华贵。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几只鸟儿停在亭顶梳理着身上的羽毛,却被一声尖锐的破裂声惊的扑腾高飞。
洛仡仡怒不可遏,直将房中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绝美的脸上布满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个贱人居然敢抢本小姐的东西”她咬牙切齿得将茶具一扫落地。
闻讯而来的三长老刚进门就差点被溅起的碎片划伤,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怒斥道:“放肆”
洛仡仡也是大吃一惊,“父,父亲”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三长老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片,愤哼一声,“昨日的宴席上,你可知道自己的莽撞”
“可是父亲,女儿不甘心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贱丫头,连给女儿提鞋都不配,竟还敢用狐媚之术去迷惑侯爷”她激动起来,竟开始口不择言,惹得三长老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当即气得脸都绿了。
“苏凉音这两年在苗疆的丰功伟绩也不少,这次又立下赫赫战功,地位身份都比你这个长老之女高出一等。你这么鲁莽行事,是将自己置于小人之地,更是将我们洛家放在风口浪尖上仡仡,你怎能如此鲁莽”
“可是父亲,你可是长老会的掌事人”
“你难道忘记了大长老的死了吗”
洛仡仡顿时语塞,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三长老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安抚道:“侯爷对她的着急程度全苗疆都有目共睹,即使是我也得给她三分薄面,得罪她就等同于与全苗疆为敌。”
洛仡仡很不甘心得揪紧手帕,气得牙痒痒:“那女儿要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成为侯爷的妻子女儿真的做不到”
“仡仡,侯爷的心不在你这,又何必飞蛾扑火呢”三长老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更何况侯爷不是你能掌控的男人,你的算计他一眼就能看穿。”
洛仡仡却坚定地摇头,“父亲,女儿可以放弃一切,唯独他不可以”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也想整个洛家被你连累掉才肯醒悟吗”
洛仡仡立即服软,轻声恳求道:“父亲,你就当做是可怜女儿,帮帮女儿吧。女儿这一生从未要求过父亲什么,这是唯一一次。父亲,女儿不能没有侯爷。”
三长老看着她一脸哀求、眼含水汽的可怜模样,原本升起的怒火又无奈的被压下去。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什么都依着她,绝无例外,这一次也是一样。哪怕风险重重,为了最疼爱的女儿,他又为何不能铤而走险呢
他无奈地再次叹息,洛仡仡却笑着挽起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撒娇道:“父亲你就当帮帮女儿吧,女儿得到幸福,父亲也该高兴才对。”
三长老无奈的缓和脸色,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侯爷精于计算,你我的伎俩在他眼里不过都是雕虫小技。”
洛仡仡皱眉点头,“父亲认为该如何是好”
三长老将眼光投到某一处,眸中精光闪现,说道:“为父听说,后凉那位三国第一人来了苗疆。”
风雪刚停,早晨的天空却依旧灰蒙蒙,千落一身软甲从门外进来,带着出外巡查的寒气,朝与暮紧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净是风霜的清冷。
水里月早早就等在了门外,一见着就迎了上去。
“主子。”
“嗯。”千落应了声,看了眼在一旁扫积雪的家仆,问道:“侯爷呢”
“侯爷一大早就去了校场,还嘱咐厨房给主子准备了御寒的药汤。”
千落点头,迈开步子就往自己的房里走,未扫净的积雪上印着她的脚印,一深一浅。
“主子。”水里月关上门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云姐姐收集到的情报。”
千落展开信件看了看,又神色自若地将信丢进火盆里,任其烧成灰烬。
“让雾里云盯紧点,别放过长老会任何一个异常的举动。”
“是”
朝与暮突然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只信鸽,鸽腿上绑着一封信笺。
千落皱眉,问道:“是谁的来信”
“鸽子就停在门前,属下也不知。”说罢他就将信笺呈上去。
目光于其上掠过,千落眉头皱得更紧了,将信笺揉成一团,缓缓问道:“墨北辞也在城中”
朝与暮和水里月对视了一眼,也皱起眉头,“属下并不知。”
千落将纸团扔进火盆中,面色冷清地抿着唇。
信中,墨北辞让她到飞来客栈小聚,说是关于雪儿的事。
不过,她不免有些疑惑,以墨北辞的行事作风,不该会用这么危险的方式传信才对,毕竟这里是敬亲侯侯府,他到底是有所顾及的。
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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