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薛凌从朦胧迷糊中清醒过来。
这是哪儿?
似曾相识的土胚房,残旧破烂不堪,老式窗户上贴着一对红艳艳的大红喜字,昏黄的小吊灯发出微弱的红光。
她躺在崭新却简陋的木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大红色喜被,床尾坐着一个挺拔冷峻的明朗男子。
薛凌愣住了!
他……是程天源!!
是他!
竟真的是他!
程天源,那个小时候疼她呵护她的邻家大哥哥,那个娶了她却当了一辈子鳏夫的丈夫jxpxxs.co新婚夜,你去柴房睡——什么意思啊你?”
她天生说话有些冲,但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程天源气恼撇过俊脸,沉声:“刚才是谁跟我说,她不会理我,因为她压根不想嫁给我?!你放心,我一点儿也不想碰你!房里留给你,我去睡柴房。”
薛凌见他打开门就要出去,心里一急,连忙快步冲前,一时忘形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去!”
程天源自小在农村长大,八十年代初的乡里乡村民风没那么开化。
他以前忙读书种田,后来忙工作,又自小明白自己跟薛家有婚约,所以从没交往过女孩子,被她这么一抱,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耳根微微红了,低喝:“放开!”
薛凌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放开他,不过却仍不肯他出去。
不管怎么样,今晚不能让他睡柴房。
上辈子她不理他,巴不得他离自己远点儿,甚至赶他去外头睡。
隔天一早好些街坊邻居来看新娘讨喜糖,看到新郎官竟被踢出新房,七嘴八舌说开了,闹得整个程家村人尽皆知,好些人还当面嘲笑他无能。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导致程天源更气她,程家人也都暗自对她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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