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二郎悻悻的不再多话,有些心虚的低头照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他虽是个横行霸道的强盗,性子不怎么好,但一辈子干惯了明抢明争的勾当,对于扯谎掩饰的功夫却实在不怎么擅长
片刻尴尬而凝重的沉默,双方僵持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的一笑而过笑话昭灵庄的人不是好惹的这点佟二郎也明白的很,只是他仗着自己手中的筹码才有胆子逞能到现在,不敢发火却也不愿低头。
忽然“嗤嗤”的笑声响起,苏婵儿不甘寂寞的从屋外挤进来,依旧找准了左纪宇一头冲过去
“砰”的一声儿,撞了个满怀。
左纪宇轻轻蹙眉,无声的抚了抚被撞疼的胸口,不情愿的退了几步,轻轻将苏婵儿推开,保持安全距离。
“苏婵儿,过来”毕子璇瞪着举止极其可疑甚至有些暧昧的这两个人,防备的将苏婵儿拉到身边,严严实实的将她夹在毕子念、俞奇玮和自己的中间,以防被哪知色心渐起的色狼占了便宜。
苏婵儿不太自在的在“人肉夹馍”的缝隙中挣了挣,忽然“唰”的将袖子里的纸甩了出来,伸着胳膊晃了晃,冲左纪宇喊了一声:“伯灵”
“我在呢”伯灵赶紧“咻”的一声冲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着看了看被误认的老大。
“哝,这个给你,你给果果的爹”罢,心翼翼的揉成一团,塞进伯灵手郑
“呃好”伯灵愣了愣,摸摸脑袋,伸手接过来,转头看向左纪宇。
“什么东西”站在一边看了半晌的晖儿耐不住好奇,赶紧把脑袋凑过来。可惜上头鬼画符似的字儿,他一个也不认识。
“噗哧”伯灵错愕片刻,忍不住笑起来,笑眼弯弯的看向左纪宇,朗声读道:“挚晤,昭灵庄如二郎寨再生恩父永世交好,本人佟尚代家父佟二郎及二郎寨全体弟兄,在此立誓永世追随昭灵庄,以左纪宇马首是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郎寨将永守左纪宇乃昭灵庄主人之身份,并倾力左右掩其身份通其人路,甘效犬马之劳,特此立据为凭”
“什么意思”晖儿满脸纠结,一个字儿也没听懂。文绉绉酸巴巴,听的他脑袋都胀了
“”
“笑话”佟二郎冷笑数声,气的脸色铁青:“真是大的笑话咱们道上的规矩昭灵庄不可能不知道吧,哼,对强盗哪来的“字据”之根本就是放屁”
“佟老大何必动气呢”伯灵心如明镜,瞬息了然,笑着看向佟二郎:“只不过一张为谓的字据,谁会当真二郎寨是二郎寨,昭灵庄是昭灵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至于永世追随,马首是瞻恐怕是佟少爷在笑了”
“当真”佟二郎尴尬的扫了一眼左纪宇,知道自己中了套儿,吃了闷亏也不出口。
“呵”左纪宇笑颜妩媚的看向佟二郎,回眸间眼波流转,亮如星昼美若琉璃:“若是佟当家你不愿认这字据,你以为昭灵庄又有何能耐逼你呢”
“”佟二郎了然的点点头,抱手一揖:“犬子胡闹让大家笑话了,昭灵庄和二郎寨从此进水不犯河水”罢,咬牙别开脸,不甘心的吃下这个哑巴亏。大好的筹码就这么白白没了,他女儿的姻缘也这么白白毁了左纪宇,你好样的
“哪里”左纪宇苏笑晏晏的颔首,瞟了伯灵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笑眯眯的将字据仔细叠齐整,心翼翼的收进怀中,看的佟二郎一阵揪心气闷。
这张纸是宝贝啊,大宝贝啊
虽这种文绉绉的字据对他们强盗来压根就是放屁,但人家官府可是只信这个的有了这张东西,二郎寨和昭灵庄就成了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哪他们要是敢揭发老大的身份,二郎寨可得陪着昭灵庄共赴黄泉了
等一切归置,该收拾的收拾完了,该打扫的打扫完了,该抬下去的人也抬下去了,只留下早已趴在桌边呼呼大睡的苏婵儿,以及一屋子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
片刻诡异的寂静,空气凝滞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忽然有人打头儿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你是官府的人”
“”俞奇玮冷然的扫了一眼晖儿,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握在手中的剑如它的主人一般散发出一股冷然的肃杀之气。
“”伯灵蓦然一惊,这才想起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看他一身的行头就知道他是官府的人。想至此,神色蓦地沉下来,手入袖中,随时准备射袖箭:“哼,算你有胆,竟敢孤身进昭灵庄”
“糟糕”毕子璇猛的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一时措手不及。
“咳咳”毕子念双手负后力作镇定,悄悄撞了撞俞奇玮的胳膊,声儿嘱咐:“奇玮,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千万别话,知道吗”要不是当时听到苏婵儿被掳走的消息害他们急昏了头,也不会一时不察竟然把奇玮带上山来这下可糟了
“”
“老大”晖儿警觉的护到左纪宇跟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匕。一改平日的鲁莽,神色中多了几分犀利,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干脆把他解决了,否则我们昭灵庄的地界就要泄露了”罢一个轻巧的转身,执匕袭过来。
“喂”毕子璇一阵骇然,眼疾手快的与毕子念同时拦住晖儿的剑锋,倏然转头瞪着面无表情的左纪宇:“你真要杀了他他可是我姐姐的表兄”好吧,他承认有时候“我姐姐”要比“我”更有用
“”左纪宇垂眸不语,翩然转身坐到苏婵儿旁边的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依旧沉默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是谁”忽然身后低沉的声音打断毕子璇的话。俞奇玮冷眼看着旁观不语的左纪宇,从毕子璇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你别话”毕子念赶紧扯了扯俞奇玮的衣袖,也借此岔开话题,难得严肃的看向左纪宇:“奇玮他此来绝无害你之意,大家都只是担心苏婵儿的安危。我们只带走苏婵儿和果果,绝对不生其他事端”一字一字的话语,字字严肃,字字谨慎,与他之前闹事怄气的不正经截然相反。他明白什么时候的左纪宇才是真正可怕的左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