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两三个女孩子从顾佑荣下车一直打量着顾佑荣,徐安歌早就发现了她们,心里本就有些不爽,这一露肉,女孩子们几乎激动地要跳起来。徐安歌慌了,像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一样。
徐安歌急中生智,扯住了他的衬衫往下拽,不让他“走光”。顾佑荣低头好笑地盯着徐安歌“你还担心我走光徐安歌,我是男的。”
徐安歌不服气“公众场合,好多人都看到了,始终不太好吧而且,今天好冷啊。”说完,徐安歌又瞄了瞄那几个女孩,女孩子们一脸愤怒地看着她。
顾佑荣注意到徐安歌的眼神,也扫了一眼,看到了那几个看着自己的小女生。重新盯着徐安歌,顾佑荣打趣地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吃醋
顾佑荣低下半个身子探进后座,凑近徐安歌的脸边,用诱惑的声音说“那行,我私底下只露给你一个人看。”
徐安歌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些,心跳加速“你说什么呢”
顾佑荣笑了,笑得很灿烂,眼睛里泛起一阵好看的柔光。
他没再回复,只是保持着半弯的姿势,脱了卫衣系在徐安歌的腰上,这才站直。
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贴在身上,顾佑荣流畅的肌肉线条时隐时现。
徐安歌害羞的下了车,有点愧疚的看着顾佑荣“你冷不冷啊”
顾佑荣提起她的行李箱往前走了一些,眉头一皱“很冷。”
徐安歌听他说冷,赶紧要脱掉腰上的卫衣。其实她也穿了厚厚的打底袜,只是裙子短点,下车时看着比较尴尬。现在下了车,就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顾佑荣抓住了她正在解卫衣袖子的手“徐安歌,我冷没关系,你一个女孩子,走了光才难看。下次不准穿这么短的裙子了,冬天这次就饶了你,夏天你穿这么短给我试试”
徐安歌的手被顾佑荣狠狠的抓着,心里却像受虐狂一样竟然升起强烈的喜悦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夏天我也能见到他咯
顾佑荣丢开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人群里,到处都是穿得很厚的人还冷得缩在一起的人,就只有顾佑荣一个人,穿了件衬衫,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插进裤袋,笔挺的走在车站里。
徐安歌默默地跟在后面走着,此时此刻,她只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顾佑荣忽然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她“你是在散步还是赶火车”
徐安歌急忙走过去,跟在了他身边。
顾佑荣一直送她送到了检票进站口,才把行李箱放直推给徐安歌。徐安歌把卫衣解下来给他,他却没有接“围着吧,寒假完了再还我。”
“这不太好吧。”
顾佑荣接过来又重新帮她系在腰上。这次,不同的是,他的手在她的腰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迟疑些什么。徐安歌身子僵得像木头,他把手收了回来“你要记住我今天的冷。”
徐安歌听话地点了点头。
顾佑荣欣慰的捏了捏她的脸“进去吧,别把时间卡得太紧。”
徐安歌又点点头,给他道了别就推着箱子往车站里走去。
走了一截,两人逐渐被人群隔开时,顾佑荣速度叫住她“徐安歌,下学期,学校里见。”
徐安歌转过身,人群涌过来,她踮着脚抬头努力的找他,却都没有再见到顾佑荣。她只好重新转过头继续往里走着。学校里见这是什么意思啊
恍恍惚惚上了火车,没多久火车就开动了,选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听着歌看着窗外。
这一学期,她还是第一次回家。老徐和老妈一大早就给她不停的打电话,就不停的再给他打电话,直到刚刚上了车,徐安歌才掏出手机看到一堆的未接来电。趁着这时火车上还有一些信号,徐安歌急忙播了回去。心里有些着急,这么多的未接来电,无非是有什么事故发生
接通电话对面是老徐开心的语气,徐安歌悬着的心落了一下。
“安歌啊,什么什么能到啊”
“要傍晚才能到了,要坐九个小时呢。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嗯,好。爸爸确认一下嘛。晚上想吃什么呀我去买了糖醋排骨,还有一只好大好大的大肥鸭,还有什么你要吃的,给爸爸说啊。”
徐安歌光是听到老爸说的菜,就已经垂涎不已“不用啦,这些就已经很多了,大晚上吃这么多东西容易长胖。你可别刺激我了好不好,我中午还只能吃泡面啊”
对面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们家安歌啊,一个学期单独出去了,结果还是一只小馋猫。”
徐安歌也笑了。她当然还是一只小馋猫。家里的饭,她可以吃在学校里的好几倍。
因为走到哪里,家里的饭才是最好吃的。
火车上很快没了信号,徐安歌只好挂掉电话,默默的听起歌来。
徐安歌他们学校寒假放得早,现在离春运开始都还有几天,但是火车上已经挤满了拿着大包小包的人。走廊上到处都是站着的人。
徐安歌的旁边坐着一个大叔,他带着很多行李,像是务工回家的人。
他很和善,亲切的跟她说着话
“你是东庆大学的学生呀”
徐安歌礼貌的点点头“是啊。”
“真是有出息的丫头。你是学啥专业的”
“新闻。”
听到新闻两个字,大叔的脸上马上换了一副有些鄙弃的表情“学这专业,不中用。”
徐安歌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询问原因。
大叔迟疑了一会儿,可能本打算不讲,但心里还是有着想要说服徐安歌的念头,于是便讲了他的故事。
“我们那帮子打工的,一个人从楼上刷摔下来死了,警察不管找媒体曝光,媒体曝光也没用啊,到后面,就赔了1万块钱。你说,人的命就值一万块钱吗”
徐安歌呆住了,她想为新闻人发声,但这个行业确实有时就是这样,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