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靳轻笑一声,推门下车,低沉的声音传来:“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你要是就这点手段,只会让我早些厌倦。”
安婉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眼眸沉了一下。
她没再说什么,推门下车,跟了上去。
季修靳刚下车,早已等候多时的媒体瞬间蜂拥而上,长枪短炮全都对准了他,记者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围在中间,“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绝于耳,将漆黑的周围映照的犹如白昼。
其实也不怪这些记者们疯狂,实在是季修靳太难采访了。
季修靳为人低调而神秘,只接受过国内两家大牌媒体的采访,像他们这些小众媒体,根本没有资格和机会拍到季修靳的照片。
因为今天是星锐集团举办酒会,季修靳不得不露面,所以他们才有机会拍到这位神秘的大人物。
尽管坤子和保安围成一圈,把季修靳围在中间,但依旧架不住记者们的热情。
“季总,听说华瑞的收购案有很大猫腻,星锐侵吞了华瑞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收益,请问是不是真的?”
“季总,据传星锐企图垄断国内钻石原产业,彻底垄断珠宝市场,您是否需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季总,三天前周家放出话来,说希望能跟星锐合作,您跟周若晴小姐是否有商业联姻的打算?”
一个个尖锐而犀利的问题接连响起,密集的话筒几乎都快戳在季修靳脸上去了,记者们像围着美食的苍蝇一样,一个个两眼放光,恨不得拿到第一手资料。
季修靳站定,清晰而缓慢的说:“晚会结束后,我会预留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接受你们的采访,这些问题,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答案,我还有事,失陪。”
说完,他转身大步向酒店走去。
好不容易堵住他一次,记者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记者们不肯离去,团团将他围住,这一幕早在坤子意料之中,下一瞬,又从酒店里冲出来几个保安,把季修靳护送了进去。
其中一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安婉,眼看着采访季修靳无望,便冲到安婉面前,快速问道:“这位小姐,您刚才是跟季总从一辆车上下来的吗?”
安婉不想惹是非,否认道:“你看错了。”
“我刚刚明明看到您是从季修靳的车上下来的,”那个记者不依不饶,追问道:“您跟季修靳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所有的记者都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瞬间蜂拥而上,将安婉围在了中间。
“请问您是哪家集团千金?怎么会和季修靳同坐一辆车?”
“您是季修靳的女朋友吗?你们在秘密交往吗?”
众多记者看到安婉身上的高定礼服价值不菲,以为她是哪家集团千金,所以才会误以为她和季修靳在交往。
另一边,季修靳迈着修长的长腿,大步走进酒店,坤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季哥,安婉被那群记者围住了,要不要去解一下围?”
季修靳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她也不配跟我斗了,不用管。”
坤子犹豫了一下,说:“我担心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季修靳一边大步向前走去,一边抬手整了一下领带,自信道:“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坤子没再说什么。
酒店门前,看着面前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记者们,安婉眉头微蹙,抬头望了一眼季修靳远去的背景。
他走的很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来,是指望不上季修靳帮她解围了。
安婉收回目光,脑中快速的转动着。
几秒种后,她微微一笑,说:“我是舞蹈团的一名舞者,今天要在酒会结束后跳压轴舞,恰好顺路,季总的司机便捎了我一程。”
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配得上季总,更不可能跟季总秘密交往,你们不要乱写。”
虽然她嘴上说着配不上季总,但脸上的羞涩和向往,却摆明了想要跟季修靳发生点什么。
没想到采访了半天,竟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不过是个跳舞的,季修靳的司机顺路,捎带了她一程而已。
没有采访到想要的东西,记者们都失望不已,有的脸上甚至露出几分鄙夷,对于他们这些辛苦工作,赚血汗钱的人来说,最讨厌攀龙附凤,妄图不劳而获的人。
同时记者们也更加确定,这个女人肯定跟季修靳没有任何关系。
否则以她攀龙附凤的本性,但凡跟季修靳有丝毫关系,都恨不得嚷的全天下都知道,怎么可能藏着掖着?
“真是倒霉,今天晚上又白蹲了……”几个记者收了仪器,走到一旁抱怨。
“没事兄弟,一会还有半个小时的采访。”
“你懂个屁,那半个小时至少有四五个律师在旁边,全是官方话,咱们真正想知道的,一句都问不出来……”
记者们对安婉失了兴趣,纷纷散去,安婉深吸一口气,提起裙子向酒店里走去。
刚进门,就看见了等候已久的坤子。
看到她,坤子眼底微微透出几分惊讶。
那群记者有多难缠,坤子是领教过的。
那群记者们亲眼看到她和季修靳同乘一车,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坤子原本以为她至少会被围堵十几分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脱身了。
她到底说了什么,三言两语就把那群记者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