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芳用力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咬牙切齿的说:“老娘要过的更好,绝对不能哭哭啼啼,让那对狗男女看笑话!”
说完,拉着安婉大步向车子走去:“走,我请你去吃海鲜,好好搓一顿,庆祝我摆脱渣男!”
夜色沉沉,仿佛打翻了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一轮圆月高挂天空,周围散落着寥寥几颗星子,仿佛木匠随手洒落的银钉,在天空中一闪一闪。
暴雨过后,空气中透着微微的寒凉,带着雨后特有的清香,从窗户里飘了进来。
富江别墅区,一栋三层小洋楼里,季修靳站在窗前,指尖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沉默的望着窗外的影影绰绰。
坤子站在他身后,事无巨细的汇报着这段时间的进展。
听完后,季修靳回身,淡淡道:“凯睿集团那边要盯死,这块蛋糕我吃定了。”
“明白,凯睿背地里的小动作不断,但是都在我们掌控中。”坤子沉声道:“目前我们手里的证据,已经足以扳倒它了。”
“不急,凯睿这边我还有用,先留些日子,”季修靳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突然想起什么,问:“安婉那边最近怎么样?”
坤子迟疑了一下,说:“据监视的人回报,最近好像有一个神秘人在跟她联系。”
“神秘人?”季修靳皱眉:“谁?”
“还没有查出来,那个人很谨慎,”坤子沉声道:“而且每次安婉和他接触都很小心,我们的人还在查。”
季修靳转眸看向窗外,沉吟了一下,问:“她想干什么?”
“看样子,是想调查七年前那件事情,”坤子道:“她要为安东讨回公道。”
“公道?”季修靳冷笑一声,提起安东,眼底闪过一抹骇人的杀意:“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安东那种人渣,竟然还有公道?”
坤子迟疑了一下,说:“安婉不相信安东会做出那种事,在她心里,安东是清白的。”
季修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让她去查,不要拦着,而且还可以适时给她一些帮助,让她早点查清楚真相,掐灭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强词夺理。”
“明白。”坤子应道。
季修靳想了下,又问:“她这段时间和辰东有没有接触?”
“这段时间辰东几乎不怎么去舞蹈团,俩人接触的机会很少,”坤子说:“不过据监视的人说,近期内他们有过一次接触。”
季修靳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寒声道:“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有胆子跟辰东来往。”
坤子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也算不上来往,是辰东去接果果的时候,俩人说了两句话,辰东的语气不太好,可能是在怼她。”
季修靳目光沉沉,说:“这个女人有点心机,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想从辰东这边入手,把她盯牢了,要是她再敢耍什么小动作,直接做了。”
坤子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惊讶。
坤子自诩是个冷血的人,没有什么人会被他真正放在心上,而季修靳,则比他更冷血。
季修靳是个很克制的人,坤子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女人出现,安婉是唯一的一个。
尽管是为了报复,但好歹,安婉跟他之间,总归有些牵扯。
坤子以为季修靳会对安婉有些不同,没想到,他还是一贯的冷血残酷。
见坤子反常的沉默,季修靳挑眉,问:“在想什么?”
坤子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说:“季哥,你对安婉……”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
季修靳轻笑一声,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根烟,隔着烟雾看他,说:“你是不是以为她跟我上了几次床,我对她就应该与众不同?”
坤子垂眸:“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修靳顿了一下,说“坤子,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为什么跟她上床?”
坤子望着他,抿唇不语。
季修靳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的说:“坤子,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忘了初衷。走了一段路或者发生了一些事,就会轻易改变自己当初的想法,这种人,永远只会随波逐流。”
顿了一下,又道:“安婉是安东的妹妹,而安东是杀害艺璇的凶手,难不成上了两次床,我和她之间的血海深仇就能一笔勾销?”
他冷笑一声,眼底泛出嗜血的冰冷:“她在我眼里,就像是掌中的玩物,什么时候玩腻了,什么时候就是她的死期。我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别说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就算有一天我爱上了她,也绝对不会任由自己被她操控。”
他直视着坤子,眼底一派平和,可说出来的话,却分明透着狠戾:“我宁愿把心从胸腔里挖出来,也不让她左右。”
这才是真正的季修靳。
狠戾、冷酷、绝情、冷血。
坤子垂眸,沉声道:“我知道了,季哥。”
季修靳掐灭烟头,挥了挥手,“去吧。”
两天后。
随着八月的临近,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甚至连风中都透着燥热,没有一丝云朵,烈日高悬在天空,炙烤着大地。
下午,安婉刚到舞蹈团,就见张芳芳拿着个空盒子在嘀咕:“怎么回事,发个空盒子给我,谁这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