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靳蹲下身子,一寸一寸缓缓抚摸着妹妹的照片,心如刀割。
尽管七年过去了,可每每想起妹妹惨死的一幕,他还是会忍不住想疯狂的毁灭一切。
手心传来一阵冰凉,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妹妹的照片,声音略微哽咽:“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吧?”
“你的眼光不错,辰东是个好男人,这些年他始终是一个人,就算是我劝他,他也不肯再找其他的女人,艺璇,他心里一直都装着你。”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信鬼神,可是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无比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是有魂魄存在的,这样,等我死了之后,我们兄妹就能团聚了。”
眼泪无声滑落,泪水模糊了视线,季修靳仿若珍宝似的抚摸着妹妹的脸,痛苦而自责的说:“你还怪哥哥吗?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你等着我,千万不要走奈何桥,等哥哥找见你以后,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好吗?”
“艺璇,艺璇……”他终于忍不住,伏在冰凉的墓碑上,压抑的痛哭。
良久之后,眼底的痛苦一点一点散去,换成了浓烈的仇恨,季修靳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心,那两个人渣没有好下场,我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还有他们的家人,全都会去给你陪葬!”
“现在唯一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就只剩下了安东的妹妹,安婉,”季修靳看着妹妹的照片,缓声道:“我不会让她好好活着的,不会的。”
眼底的恨意渐渐翻涌,季修靳恨声道:“她和你一样,都很喜欢跳舞,凭什么你被她的哥哥害死了,而她却可以自由自在的舞蹈?艺璇,我之所以让她活着,就是为了慢慢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死了,太便宜她了,对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空旷的安静,和透着凉意的夜风。
他绝望而哀伤的望着妹妹的照片,无力感紧紧包裹着心脏,就算他把整个世界都毁灭又怎样,妹妹永远都回不来了。
“季哥,”坤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间不早了,回吧。”
季修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大步向墓园外走去。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疾驶在道路上。
车厢内一阵安静,季修靳突然开口问:“安婉这两天在干什么?”
坤子回道:“下周二她要去参加省里的比赛,这两天一直在训练,”顿了一下,又道:“今天她有点反常。”
“嗯?”季修靳挑眉,“怎么回事?”
“据监视的人回报,安婉今天去了护城河广场,转了几圈,然后就走了。”
“护城河广场?”季修靳皱眉问:“有没有见什么人?”
“没有,但是弄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特意去护城河,总觉得这一趟带着点目的性。”
季修靳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沉默了几分钟,突然说:“掉头,去安婉家。”
车子很快掉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出租屋里,安婉还在洗澡,殊不知危险已经悄悄降临。
在浴缸里泡了一会之后,她有些头晕,刚准备起身,突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应该是顾康宁回来了。
“康宁,是你吗?”安婉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应该是顾康宁没听见,她又大声道:“我在洗澡,厨房有醒酒汤,你自己去热热。”
说着,起身擦了擦身子,去拿睡衣。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把手突然动了,安婉心中一惊,心头猛地警觉起来!
她洗澡的时候,顾康宁从不会进来,更不可能主动开门!
外面的人不是顾康宁!
想到这,她额头猛地冒出一层冷汗,一颗心狂跳,刚打算扑过去锁门,就在这时,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袭黑衣的季修靳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浑身阴冷的出现在门口。
看见他那张脸,安婉的呼吸猛地一滞,比看见恶鬼还害怕。
她用睡衣挡住身子,强压下心口的慌乱,挤出一丝微笑,说:“季总,您怎么来了?”
季修靳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冷声道:“我想来便来,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
安婉轻咬住下唇,说:“那个……您能不能先出去?我穿好衣服,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季修靳今天本来就是奔着羞辱她的目的来的,没想到竟然恰巧碰见她在洗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她的好时机。
他冷笑一声,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好啊,你穿,我等你。”
安婉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穿?
她用力捏住手中的衣服,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可这是在家里,况且时间不早了,顾康宁也快回来了,必须得早点把这座瘟神送走。
“季总,”安婉咽了一下喉咙,说:“您要是有什么安排,我一定听话照做,今天不早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安排?”季修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说:“以前不是挺倔的吗,现在这么乖?”
安婉挤出一丝微笑:“您势力那么大,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我怎么敢跟您作对?”
季修靳心底冷笑,这个女人真是狡狯,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指不定正想着怎么弄死他。
“好,我就喜欢听话的女人,”季修靳缓步走进去,将她逼迫进墙角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说:“取悦我。”
“什么?”安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这是在她的家里!
在她和顾康宁的家里!
季修靳这个混蛋,竟然让她做这种事情!
许是看出她脸上明显的抗拒,季修靳挑眉问:“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