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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
揩拭掉汗水,看着那堆骨头,瑾饴挺开心。多么平常的东西,不是吗
“可不能让小剜看到,我得把它们藏到嗯路上似乎有处荷塘。用这些布打包走噢,忘掉啦,他已经走了。不需要藏着掖着。”
骨头
晚上带回诊所这是最好的打算。
“阿嚏”
远在路上的小剜眼睛酸痛,又忍不住一个喷嚏。春日易伤寒,感觉眼睛里有千万团乱入麻的雪丝在拥挤肿胀,劳累过度又害得人头皮胀痛、面鼻一阵红一阵白。
白虚担心道:“你该去医院。不过,距离我家并不算远,大概一个时辰。”
还往那边的路指了指。
小剜集中注意力,往她所指方向看去,正是中午和白瑾饴走过的道路。
一时间,停下脚步。
她俩倒真存在亲戚关系。
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去送
不慌。
小剜早就猜到这种情况,也不必担心撞见谁,那条路他观察过,可供躲藏的草丛很多。不必嫌弃环境脏、衣服破,乱世不丢人,命大于面子。
提前蹲草丛不失为好办法。
回绝她的好意:“我送你回家,还得守着你安危。再说,我也没看病那个钱。”
之前瑾饴给了十个铜板,他放鞋底嫌重。偷偷放在诊所外的草丛里,不带在身上,有机会再去取。脚底没有负重,对他来说是大幸事。
会不会如我所想,白虚是瑾饴的堂姐
要真的撞见瑾饴
躲草丛也来不及。
反正遇上躲不过。绝不是福,肯定是祸。丢了任务还没了性命,结局难定。
环顾四周,小剜下了决定
“可能我真的感冒了,白虚,在这儿藏着,等我晚上回来。行不行”
晚上不容易被发现。
趁这个时候,回去请蓝衣男开一副药,再把铜板带走。对方应该还在耕作,就算小剜回去,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个好主意,不过又要跑一趟。
谁也不知道瑾饴是敌是友。
白虚不明白他在提防啥,只是乖乖点头,“你一定要回来,我可以等你,一定要回来。”
舍不得
不,她也想自私活着。
早点回来。
“嗯,”小剜安置好她,又从旁边折来几片芭蕉叶,一番遮掩。
“那么,再见。”
再见,白虚。
脚底一个旋儿,蹬步小跑回去。来来回回折腾,已经很吃力,腔那块儿感觉灌了很多冷气,上下拥挤。
面红耳赤,头晕脑胀。
可能真的是伤寒感冒吧
傍晚时分:
已成功就诊,小剜匆匆忙忙跑出诊所。蓝衣男暂时还不知道白虚已逃走,不过为了给自己圆谎,也费了不少脑力。
劳累过度,一步一踉跄。
看着黄昏中落阳,小剜笑着笑着哭起来,哭着哭着唱起歌谣: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唱到忘词处,朝西边包含万千思绪却化一声长叹。
一小时过去。
在最后余晖中,小剜找到白虚,她睡着了。
手颤抖着,贴进她的脸。
却突然睁开眼,吓人。
小剜收回手,摇了摇:“你没事吧”
白虚掩饰着双手鲜雪与白虫爬动的痕迹,脚踝染得红彤彤。苦笑着答:“谢谢。”
她以为恩人不会回来。脚杆没力气,哪都不能去。只有躺着强忍虫蛀,已经侵蚀进肉里。
一声感谢,最大的祝福。
能回来,便是完美的期待。
黑夜来临,吞没一个又一个光点。唯有远山那片江水上带点渔火,与水面折射。
乡野人们睡得早。
可小剜还精神着,“快到背上来,看得清路,能走多远是多远。”
白虚:“天黑路滑不安全。”
小剜是认真的:“这是我的任务。”
白虚:“算了吧,我家就在这儿。”
终究拗niu不过她。也是,天黑路滑,要是撞见行人怎么办这条路上的行人还能有谁白瑾饴呗,两边都看不清路,万一瑾饴察觉到凶险,给自己这边来一发
后果不堪设想。
或者撞一块儿后,背错人了,也不好。前半段路上是白虚,后面半段路是仇敌,戏剧化。
总之,是挺不安全。
原地歇脚。小剜蹲进草丛,无聊地看着远方渔火,时近时远。
“喂,白虚。”
“哼”
“我休息一下,你帮我盯紧,我有预感,待会儿绝对会有一个坏家伙从那边过来。听见动静,叫醒我。”
晚风轻轻吹,春天的空气里仿佛夹杂着催眠人的魔法,风吹空气作一支催眠曲。曲无音,人有心,累久就早睡吧。
躺下后,小剜蜷缩一团。
昨夜是真的惹上风寒,刚才吃了药,稍微好一点。明天醒来会发生什么待会儿醒来会有什么等着
一切未知。
这些日子,经历太多可怕事,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让人最难想到的,是瑾饴那已经扭曲掉的灵魂,她连自己都下得去狠手。
三指、二指,已是落指。
遗憾,叹惋,无可包涵。
这种煎熬,快把人折磨成疯子,为谁而疯多想回到年少无知的中二时期,那时梦里还有晚钟与幽歌。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如果能重来,还活得这么狼狈吗十七活成七十一,希望将来不远能够拾回十四岁的自己,盼君归期。
抱有这种侥幸心理,小剜昏昏沉入眠。没有做不切实际的梦,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梦想曾在往昔里,身回不去,心未远离。
另一边,瑾饴才刚开始出发。
对比那两人,她也累了一天。且患有更严重疾病,很多事是碰不得的。汗粘衣,面沾雪,收拾行囊带着骨头打算回诊所。
小剜在那儿吗
一定在,瑾饴拽紧拳头。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她不可能输。要是输掉的话,也没事输光全世界,还有自己一个人。
“走啦,娘。”
朝洞中鞠鞠躬,这里还留着什么反正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行囊内的骨头,是接下来的打算。
我不会输。
黑暗谷底,绝望一线天,荒芜山丘
没人知道行囊里是谁的骨头,不有个人知道,把骨头带回去就是为了让“她”看清楚,看清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对于一个已经丢失掉千年魂魄的叛徒,瑾饴不会手软,更何况两人根本没有半点“雪脉”关系。
二哥,你不要乱走。
我把骨头给你送回去,你会后悔吗后悔做叛徒、逃离家庭。以后也没机会再见。
请去陪陪他们。<><a>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