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千古娇美,刺伤摘花者。
街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而过,车内是南竹寒梅坐如松的身子和冷若冰霜的脸。风吹起一角车帘本闭目养神的南竹寒梅突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扫向街道上一身蓝衣抱花的女子。
段香抱着流芳花与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觉得有目光看向她们,用余光扫向四周随后自嘲一笑暗嘲自己太过谨慎。
马车中南竹寒梅收回目光复又闭上双眼,心中暗想自己多疑。不过是一丝花香味道罢了,那女子抱着花有香气正常。不正常的是流芳花的花香被他闻出了一缕桃花香,那人身上的桃花香那般重怎会是这般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是他多疑了把流芳花香闻出了桃花香。
“把这花拿回阁楼养着”她将怀中的流芳花悉数放入青衣怀中,却不知想起了什么温柔一笑自青衣怀中抽出一支。
“怕是养不久”主子不能带回驿站中去,只是她拿回阁楼中也养不久呀而主子又甚少去那里
“若是养不久,就让伯景把它风干了保持住这个样子就好”
“伯景公子同主子一样,甚少去阁楼,要不属下去一趟西街小巷”说到阁楼青衣就不得不吐槽了阁主长年不在楼副阁主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年任务倒是不少。好在阁主知道自己主子来了,这个月没有分任务给她。
“主子,属下来你身边吧无忧阁阁主想来亦是同意的”当初主子把她从兰堰国送走时给了她一张纸条。若是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就来这里。她和雪漫就来了。
后来雪漫被主子叫去保护公子,她则继续留在阁楼中等主子来。
“不,你还是继续待在那里,阁主给我递信说想把你升为阁楼主教,接管大小事。”青衣有那个能力的。
“属下想要待在主子的身边”她并不想当无忧阁楼的阁楼主教。
“你想不想知道无忧楼的阁主是谁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话以你的能力早就知道了”段香还真说对了,青衣对无忧阁楼中的阁主是谁还真没兴趣,唯一的让她关注的就是无忧阁主会让人告诉她关于主子的消息就是了。
“那我告诉你吧因为阁主很希望你能在阁中帮她打理一切事务。因为副阁主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暂时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打理阁中事务”说完这些话她将头靠近青衣的耳边秘语。
“主子这是真的”青衣看向段香,神情比之当初段香救她们时还要震惊。
“如此你可愿意”看向面前抱花震惊的人她轻问。
“属下愿意”震惊过后的青衣神情无比的坚定。
“如此甚好,可不要辜负了阁主哦”她拍了拍青衣的肩膀似在鼓励。随后在青衣的目光往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子而去。待段香的身影消失不见青衣才抱着花往与段香相反的方向而去。
“殿下该跟哪位”街道边上车夫望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犯愁。
段香走的是往北的方向,而青衣走的是东南方向,都不是去驿站的路。
“去五皇子府”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北边的方向住的人家太多是商贾之户,东南方向住的是一些小官,既然不是目标人物他也就没兴趣继续跟踪调查了。
马车离开后,一蓝衣女子站在北边的房屋顶上望着消失不见的马车,随后一个跳跃亦是消失不见。这人正是一身蓝衣的段香。
无忧阁楼:由无忧阁、忘忧楼、无情阁组成一个以收集天下情报的地方,其神秘的地方在于没有几人知道阁主副阁主的真面目,包括无忧阁中人。
“姐姐,起的这般早可是与韩公子有约”忘忧楼中一位红衣香肩半露倚在门框上,额间一朵白梨花身子妩媚而脸带清纯。而屋内一位白衣女子正在对镜梳妆。“你呢徐公子没约你”梳妆的女子透过镜子看向倚在门上的人,额间一朵马蹄莲。
“谁知道呢说不定在哄他的小娇妻呢”香肩美人幽怨道。
梳妆的女子闻言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面朝倚在门上的人。“白梨,记住自己的身份当初妈妈让你接近徐公子可是有目的,这几日妈妈好像在忙其他事没有过来收集信息。但不代表妈妈不会找你要,你是不是对徐公子动心了
他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你还指望他能把你娶回府吗就算他愿意,可是他爹会同意吗他爹可是尚书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纳个风尘女子回去”
“蹄莲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跟其他的官家公子不一样他对我很好是真心实意的那种我能感受的到,而且他对我”
“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一声饱含威严之声从外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妈妈”两女子顿时神色大变,赶紧正身朝声源处低头稍稍半弯身。
“妈妈,您回来了”蹄莲小声道。两人的面前站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年岁看上去也只是比她们大一点点额间一朵牡丹。
“是属下管教不力,请公子责罚,主子那里属下亦会去请罚。”妈妈没有理会蹄莲的话而是转身面朝门外同两女子一样稍稍半弯身神情恭敬。
蹄莲和白梨闻言心中暗惊惶恐,公子竟来了
“罚你作何不过是男欢女爱在正常不过的事了”随着微微沙哑的男音进门的是一个一身紫黑色衣服脸上一顶骷髅面具遮去英容的人。
“她那么忙,勿要为这些琐事去烦她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弃了就是”说话间一把铁扇随之打开在白梨面前停住脚步,在白梨心跳加速间用铁扇托起白梨的下巴,在铁扇的力量中白梨不得不抬头迎上那骷髅头。
“白梨倒是个好样貌比之三年前更盛你可是忘了当初是谁给了你一条活路”铁扇刺进肉里,有微微血珠渗出,白梨只觉自己看见了死神,大脑停止了思考。
“公子,白梨她只是”“只是什么”在三人惊恐的目光中男子收回了扇子。
“白牡丹白妈妈,我来替你说吧她只是心比天高,心有余妄,身处在风尘心却在红尘中忘了自己是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离背叛也就不远了”随着沙哑的话声手中的扇子一张一合间发出铁片相碰的声音。
“公子,白梨她才年芳十八进这里也才三年,三年前主子亲手交给属下的恳请公子再给她一次机会属下对主子也有个交代。”就在扇子离白梨的玉颈只有一个指甲盖的地方,白牡丹一下子跪在了两人的中间。蹄莲也随之跪下。
“三年前是她把你从死人堆里拖了回来,我用上好的药医治好了你身上的病三年前她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我医治你不过是她心善,可我没有她那么心善。也罢是她救的你,是去是留就看她的了”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人已不在屋中。
最后一个字落,白梨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到了极限,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额间汗珠如春雨般。
“妈妈,这个人就是公子吗主子又是谁”蹄莲亦是跪坐在地上,脸色同样苍白只是比白梨好些。
“不该问的不要问,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之不会让你们去做杀人放火的恶事就是了”白牡丹起身弹了弹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
“公子也怕主子吗”刚才妈妈如果没有说到“主子”那白梨是不是就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把所有的花娘都叫过来”妈妈却是未回蹄莲的话,而是朝门外的小斯道。“你可以问白梨,她很清楚主子是什么样的人”随后又回道。
公子怕主子吗不公子对主子感情怕是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吧那种胜过男女之情又胜过亲情的情到底是什么情
她犹记得当初主子用自己的弱小的身子替公子挡下了致命的一剑。主子也因为失血过多差点死去,那时候的主子几岁应该是八岁吧
最坚强的是人心,可最脆弱的还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