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帮我办住院手续吧,少云这两天出差,也不回家。”洛云雪挂上电话后,然后看向安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你放心了吧。”
安晴听到这里感觉很开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出去办一切相关的手续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少云突然出差,但是洛云雪也并没有多想,也因为太过虚弱,昏昏睡了过去。
又是同一个梦,还没成行的小孩子在她的脚边朝她伸出双手,只不过这次孩子头上都有血迹斑斑。
洛云雪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却怎么都够不到,这时候有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镊子,一块块的将孩子的头盖骨夹碎
她在另外一边惊吓到大叫,感觉到头顶发凉,就看到在走廊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静静地无比冰冷地看着他
陆少云在尽头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审视和失望。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安晴把她叫醒的。
“云雪,云雪”安晴看着她一头的冷汗,还有紧紧抓住被脚的手都快要嵌进被子里,就知道她肯定做噩梦了,她使劲地把她摇晃醒。
“你没事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睁开眼的洛云雪正对上安晴担心的目光,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安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
洛云雪泣不成声,狠狠地抱住安晴想要寻求一丝安慰,她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拿掉这个孩子,梦里小孩歇斯底里的哭声让她无比痛苦,还有被生生夹碎的脑袋,一切都让她头皮发麻。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只是一个梦而已,现在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呢”安晴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想要给她安慰。
她能想象到洛云雪现在的心情,那毕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啊,就这样拿掉了谁会不心疼呢但是这个过程必须要她自己挺过去,没人能替她承担。
她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当初她想要洛云雪和陆少云说的原因也就是,之后还有人可以在她身边安慰她,她和陆少云在一起呆的时间是最长的,而现在她却要对陆少云保密,安晴害怕有一天洛云雪会承受不住而抑郁。
“我看到医生医生把它的头”洛云雪已经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重复着呢喃着这一句话,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划过,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
安晴紧紧抱住了她,眼角也有些湿润,“不要想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说这些了。”
她腹中的胎儿根本没成型,所以也不会发育到有完整的头骨这里,但是她可能对自己太过自责,所以才会在梦里潜意识地认为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杀死。
“它哭的好凶,说让我救救它,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洛云雪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肩膀也因为哭泣而耸动着,浓厚的哭腔像极了走投无路的无力。
安晴只能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可是洛云雪却哭的越来越凶,还自言自语着,“少云就在我的身后,他冷冰冰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洛云雪此刻已经哭的快要背过气去了,安晴怎么安慰都没用,最后只能把医生叫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才慢慢镇静下来,慢慢昏睡过去。
“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一般孕妇会因为流产而产生自责心理,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在心里给自己这样的暗示,在这期间,一定要关心患者的心理健康,多陪陪她说说话,这样才能尽快走出伤痛。”
医生在一旁嘱咐着安晴,然后就离开了。
安晴坐在洛云雪的病床前,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心里的情绪很是复杂,想要去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洛云雪的手冰凉,也许是刚才的梦境太过可怕,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黏腻腻的并不干爽,安晴翻过她的手,给她细心地擦拭着。
现在她的心理状况能好起来吗安晴在心里问着自己,拿起手机,要不要告诉陆少云现在的状况呢
如果他知道了的话,是不是洛云雪的负担就会少一些,她能够更好的面对自己,也面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由她来说,如果要说的话,也只能是让洛云雪自己开口告诉他。
安晴默默地放下了手机,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去了窗户旁边透透气,最近的事情太压抑了。
因为今天也是韩智言的葬礼。
葬礼上。
一辆保姆车停在了葬礼门口,苏榭正在车里坐着,根本不能下车,一辆车被围得水泄不通,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个头,往车上砸了一个鸡蛋。
紧接着,各种不同物品都朝着车子砸过来。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酒店吗想来就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不欢迎你,快滚吧”
种种不堪入耳的话都传进她的耳朵里,苏榭在车上捏紧了手里的那个手包,曾经韩智言忘记拿走落在卫生间的那个手包。
“我看今天我们不能下车了,还是走吧。”经纪人看着外面的这阵仗,刚打开了一点点门,就有烂菜叶子从门缝里丢了进来,有些狼狈地摸了摸头发。
苏榭一动不动,看着外面的大众,眼神都失去了光芒。
“我只不过是想要归还智言姐的东西。”
她不过是想要把韩智言的东西归还,可是却收到这么大的阻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收到这样的待遇。
这是韩智言的遗物,虽然她没有打开看过,但是也许对她的家人也是一种安慰呢连这样的事情她都没办法为韩智言做吗
苏榭的手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她紧咬着下嘴唇,让自己尽量镇定。